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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太子之位花落誰家

  顧明卿在說出要唐瑾睿蓄胡須后,又有些后悔了。

  顧明卿的身子往后靠了靠,打量著身邊的唐瑾睿。

  唐瑾睿因為沒蓄胡子,因此整個人看著很年輕,再配著那張姣好的面容,看著就更好看了。

  顧明卿開始想象起唐瑾睿蓄胡子是什么樣子,應該會顯得更沉穩莊重。顧明卿覺得唐瑾睿要是蓄胡子,指不定會增添成熟的魅力,那么怕是更吸引姑娘家。

  那么就不讓唐瑾睿蓄胡子了?顧明卿有些遲疑起來。

  最后顧明卿還是決定讓唐瑾睿蓄胡子,別整天那么年輕,老是出去勾搭小姑娘。

  不對,壽寧長公主都四十多了,絕對不是什么小姑娘了。

  顧明卿想著,心里不禁覺得有些郁悶。

  唐瑾睿的爛桃花是一朵接著一朵開啊,再想想自己,顧明卿就沒發現她開過一朵桃花!

  仔細想想,顧明卿除了唐瑾睿以外,真的就再也沒有一朵桃花了!

  顧明卿不會跟唐晶晶似的,喜歡勾這個,勾那個,顯擺自己的魅力有多,好像只有許多男人喜歡她,才能證明她是穿越女主。

  只是顧明卿想著,她穿越那么多年,除了唐瑾睿以外,就再也沒有一朵桃花,這是不是她太失敗了?

  顧明卿不自覺地摸上了自己的臉,她長得也不差啊,哪怕是生了三個孩子,但是腰身還是很纖細。

  顧明卿忽然有些懷疑起自己的魅力了。

  顧明卿忽然問道,“相公,你喜歡我,是因為我是你娘子而喜歡我,還是因為我這個人而喜歡我。”

  唐瑾睿原本見顧明卿有些怪怪的,心里正在打鼓,聽到顧明卿的問題,整個人都有些不好,“娘子,你怎么了?”

  顧明卿板著臉道,“我在問你問題呢!趕緊回答我。”

  唐瑾睿想了想,反問道,“娘子,我可能問問你。你這問題有什么區別嗎?”

  “怎么沒區別。你要是因為我是你娘子而喜歡我的,那么要是換一個人是你娘子,你也會喜歡她的。快點,你是因為我是你娘子而喜歡我,還是因為我這個人而喜歡我。”

  唐瑾睿沉思片刻后,開始回答,“娘子,我很慶幸我的娘子是你。我自幼看著爹娘情深,長大的。所以我一直很羨慕爹和娘之間的感情。我也一直希望能和未來的妻子琴瑟相諧,夫妻情深。”

  “你是因為我是你娘子而喜歡我了?”

  “因為你是我娘子,所以我才能開始喜歡你。娘子,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慶幸,老天爺將你送到我的身邊。我從未想過我的妻子是一個如此有趣,與一般大家閨秀的不同的女子。而且我的娘子很堅強,哪怕我一次次遇到困難險阻,她都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

  唐瑾睿說著,眼底漾著溫柔的波光,在溫暖昏黃的燭光的映襯下,那雙眸子顯得格外的溫柔。

  顧明卿心里一動,嘴上卻道,“那不還是因為我是你娘子,你才喜歡我。不過——你沒花言巧語說一堆好聽的來糊弄我,反倒是選擇說真話。對此,我是滿意的。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顧明卿不糾結了,她真是糊涂了,要那么多男人喜歡她做什么?有唐瑾睿一個就夠了。爛桃花多了,也是麻煩不是。

  顧明卿轉念一想,誰說就沒人喜歡她呢?不過是因為她是有夫之婦,所以那些人都選擇心里暗戀罷了。

  沒錯,就是這樣的!

  這么一想,顧明卿就不糾結了。

  “要是壽慶長公主執意纏上你,那該怎么辦?會不會跟當年的臨安長公主一樣,她——”

  唐瑾睿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會。”

  顧明卿挑挑眉。

  唐瑾睿說道,“兩者情況不一樣。那時候的臨安長公主可是未嫁,是要我當駙馬。可現在的壽慶長公主,她早就有駙馬了,而且還有兒女。壽慶長公主不會腦子發昏,要我跟你和離,然后她再跟駙馬和離,嫁給我。”

  要是壽慶長公主真做出這樣的蠢事,那可真是叫人無話可說了。

  “壽慶長公主私下里養面首,還和不少的年輕俊美的官員有——咳咳——那種關系。”唐瑾睿說著,有些說不下去了,太惡心了。

  唐瑾睿都有些佩服壽慶長公主了,他連說都覺得惡心,壽慶長公主居然還能做。這份本事,真是不知叫人說什么是好。

  “你怎么知道壽慶長公主的事的?”

  唐瑾睿也沒瞞著顧明卿,將臨安長公主告訴他的說了,補充道,“我私下里又查了查,雖然事情挺隱秘,可是也不算太隱秘,只要想查,就能知道。”

  顧明卿努努嘴,這會兒她第一個想起的居然是壽慶長公主的駙馬,“我真好奇那壽慶長公主的駙馬是怎么愿意戴這一頂又一頂的綠帽子的,他——”實在非常人是也啊。

  唐瑾睿身子一哆嗦,“我看壽慶長公主和他駙馬才是天作之合,這倆太配了。”

  顧明卿也覺得是。

  “壽慶長公主求的無非是愉——”

  唐瑾睿后面的話,在顧明卿冰冷的視線下咽了回去,轉了話鋒,“不過,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不說我對娘子你一心一意,就說壽慶長公主早就是人盡可夫,而且年紀都已年逾四十,我想想就受不了。別說一夜,就是一會兒也不成。”

  唐瑾睿的這個態度還是可以的,顧明卿勉強還算滿意。

  顧明卿又道,“壽慶長公主在當今皇上登基上,也是立了大功的。要是她執意糾纏你,到時候——”

  “我會拒絕。我不想,難道那壽慶長公主還能強逼不成?皇上對壽慶長公主也沒多喜歡,不過是礙著面子罷了。”

  顧明卿一聽就知道有內幕,立即問,“哦?怎么說?”

  “壽慶長公主自以為是從龍功臣,因此行事比較囂張,時不時舉辦宴會,酒到酣處,甚至說出,皇上能登基,多虧了她。”

  顧明卿無語了,該說壽慶長公主的臉太大嗎?就算事實是如此,但你也不能就這樣大咧咧地說出來好嗎?

  更別提,顧明卿真不認為壽慶長公主在正清帝登基的問題上立了多大的功勞。

  要知道燕行當時是必輸無疑,正清帝只是擔心燕行狗急跳墻,對京城內的人下手,到時候史書對正清帝的評價會不高,因此正清帝才有所遲疑。

  可是對峙的結果,贏的也只會是正清帝。

  壽慶長公主之前可是投靠了燕行,為燕行做了不少惡事。壽慶長公主頂多就是棄暗投明,還自以為立了多大的功勞,成天瞎嚷嚷,是人都受不了!

  更別提正清帝了,當皇帝的,心胸其實比一般人都小一點。

  作死啊!作死啊!太作死了!

  顧明卿都佩服起壽慶長公主作死的本事了。

  “總是壽慶長公主那兒,一般是沒什么問題的,娘子,你不用擔心。”唐瑾睿顯然是不怎么想提壽慶長公主這個人。

  顧明卿也不想提了,就讓壽慶長公主慢慢作死吧,等到她將正清帝最后的一絲耐心都給作沒了,她相信壽慶長公主就徹底完蛋了。

  人要作死,老天都攔不住啊。

  正清帝未立太子,太子之位空置,京城里便人心浮動。

  燕理認為他是嫡長子,太子之位非他其誰!

  燕理在京城上躥下跳,拉了不少人,讓他們一起上奏折請求正清帝立他為太子。

  燕錦瞧著燕理上躥下跳,要說他的心里沒有一丁點的想法,那一定是假的。

  難道太子之位就真的要落在燕理的手里?燕錦雖然告訴過自己不能急,可太子之位一定落到燕理手上,那么燕理就是正統,以后他若是想做什么,怕是要束手束腳。

  燕錦想至此,眉頭緊皺,心里甚至開始動搖,想著他是不是也該做些什么。

  唐瑾睿看出燕錦的想法,勸道,“郡王,您不能急。皇上正值春秋鼎盛,未來的日子還長得很。就算大皇子真的被立為太子,可走到最后的未必就是他。”

  唐瑾睿的話就如夏日的冰泉,瞬間令燕錦煩悶的心有所緩和,“我知道我急了,可是我不能不急。皇位之爭,向來是一步錯,那就步步錯了,我——”

  “郡王,您以為皇上看著大皇子這般上躥下跳的,他心里就真的喜歡?其實皇上心里也是很認可郡王您的能力,心里屬意的也是您。只是在大皇子無大錯,加上他是嫡長子,而您只是嫡次子的情況下,他的確不能越過大皇子,立您為太子。

  若是到最后,皇上迫于壓力立了大皇子為太子,想必皇上心里對您定會有所虧欠。”

  “虧欠又如何?虧欠也不可能虧欠一輩子。”

  “我其實將大涼人攻打封地時,大皇子立馬就帶人打算逃走的事,稟告給皇上了。”

  燕錦眼睛一亮,追問道,“那父皇是什么意思?”

  “皇上生氣是一定的,可是生完氣后,就沒什么表示了。”唐瑾睿說完,又道,“郡王,又燕行的前車之鑒,想必皇上也清楚將一個不適合當皇帝的人,硬推上皇位會有什么結果。只是皇上目前還是猶豫的,就如先帝一般。我的意見,是希望郡王如今不要有任何動作。不過郡王要是認為這時候爭太子之位好的話,那我也不會攔著。我認為對郡王好的,未必是真的好。”

  這個道理,唐瑾睿還是從石靜姝的身上明白的。

  燕錦眸光幽深,許久才說道,“讓我再好好想想。”

  燕錦這里還沒做出決定,皇后派人請燕錦相見。

  燕錦很快去見了皇后。

  皇后見到燕錦后,先是細細關心了一番燕錦,問燕錦最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身邊伺候的人可得力?要是嫌身邊的人伺候得不好,她就賜兩個可心的人給燕錦。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燕錦的腦海里頓時閃過這想法。

  燕錦心生警惕,語氣淡淡,“母后找兒臣來,只是想說這些?如果是,那兒臣也只有一句話想告訴母后,兒臣的妻子做得很好,將兒臣的一切都打理得很好,不勞母后操心了。”

  皇后笑笑,“那就好。母后就放心了。”

  瞬間,燕錦和皇后兩人之間的氣氛又變得尷尬不已。

  皇后現在燕錦面前做一個慈母,可是她真的太久不曾關心過燕錦了,也忘記該怎么關心燕錦了。

  燕錦也太久沒有——不,用太久這詞不對,應該說是從未在皇后的身上感受過什么母愛。皇后的母愛,只讓燕錦覺得別扭。

  皇后動了動嘴巴,明明在燕錦來之前,她就將所有事情都想好了,可是人來了,話也到了嘴邊了,皇后忽然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燕錦瞧著皇后的模樣,都替皇后覺得累。

  “母后有什么就說吧。看母后的樣子,兒臣都替母后您著急。母后要是因為兒臣急出病,那就是兒子的不是了。別人怕是要罵兒子不孝了。”說到最后,燕錦的話里還是含上了嘲諷。

  “咱們母子之間非得要這么說話?”

  燕錦淡淡道,“母后是覺得兒子哪里不對?真要是如此,還請母后直言。兒子說了,兒子一定會好生改正的。”

  燕錦不對?燕錦真的沒有哪里不對。只是他和皇后之間永遠缺少了普通母子之間的那種溫情,他們更像是陌生人,就連皇后最基本的關心都顯得那樣的僵硬無奈。

  皇后的心里忽然一陣悲哀,她不懂她到底是如何跟燕錦走到如今這地步的,這個問題,皇后一直不敢深想,可能是她當初只顧著長子,完全忽略次子的時候。

  在燕錦提出有事要離開后,皇后猛地回神,她開口了,“錦兒,如今太子之位空置,你有沒有什么想法?”

  燕錦握著茶杯的手頓時一緊,“兒子該有想法?立誰為太子,何時立太子,都該由父皇決定。”

  “那你呢?你想不想當太子?想不想跟你大哥爭?”皇后咄咄逼人起來。

  燕錦眸光一暗,“母后的話是什么意思?”

  在燕錦看過來的瞬間,皇后的心驟然提了起來,但還是狠下心道,“就是你聽到的意思。錦兒,你大哥是嫡長子,你越不過你大哥的。你大哥就該是名正言順的太子。錦兒,不要跟你大哥爭。”

  燕錦差點沒有脫口而出一句,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只因為燕理是嫡長子,他就什么也沒有!父愛,母愛,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燕理的!憑什么!如果燕理的才能足以當一個太子,燕錦還不會如此不服氣,可燕理沒那本事!

  燕錦忽然想笑,原來這就是皇后一見到他,就對他噓寒問暖,關心不已的原因啊。那些關心的話語,全都是包著砒霜的蜜糖,外面是蜜糖,但是一咬下去,就是叫人喪命的砒霜!

  話一出口,皇后說起來就順多了,“錦兒,我知道你不服氣。可你大哥是嫡長子,這一點是變不了的。禮法擺著,就是你父皇也是沒法子改變的。錦兒,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母親,我虧欠你許多。如今你也已經為人父,要是這時候再說什么要補償你,這似乎也太晚了。”

  皇后看了眼燕錦,繼續道,“母后讓你大哥給你承諾,只要你以后一心一意輔佐你大哥,他不會虧待你的。不止你,還有忠兒,甚至是忠兒的兒子,他們這一脈都會一直繁榮富貴下去。錦兒,你讓一步好不好?不要跟你大哥爭。”

  燕錦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將心里的質問唾罵給咽了回去,用了平生最大的控制力,一字一句地回答皇后,“兒臣說過了,立太子的事,都該由父皇決定,兒子沒資格多說什么,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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