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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燕錦被封瑞郡王

  孝康帝死死盯著在殿中央的趙王,好一會兒才冷哼道,“今日的家宴就此結束!錦兒這次立下大功,朕封他郡王,封號——”

  孝康帝說著擰眉沉思,封號,他暫時還真的沒有想到。

  過了片刻,孝康帝才道,“就瑞吧,祥瑞的瑞,只盼著錦兒以后能跟著封號一樣。”

  孝康帝離開了,皇太孫的心卻冰涼一片,目光陰沉不定地盯著新出爐的瑞郡王。好一個燕錦,得了皇祖父如此夸贊不說,居然還被封為郡王,更是得了如此好的封號,瑞啊!這個“瑞”字代表的含義可真是不少。

  孝康帝離開后,跪著的奴才沒有起來,但是主子們一個個都起來了。

  韓王一拍膝蓋,眼神莫測地盯著趙王,“我說二哥你可真是有本事,那么多年了,這牛脾氣還是沒改。你就不擔心氣到父皇,他會懲處你?”

  趙王絲毫不懼,“這就不勞煩四弟你擔心了。本王若是出事,四弟怕是會高興得很吧。”

  這是自然!但是韓王是不會承認的,“二哥說的什么話,咱們都是兄弟,我如何能看著二哥你出事呢。”

  韓王說著,帶著燕鴻離開。

  新出爐的瑞郡王也來到楚王身邊,兩人打算離開。

  楚王在經過趙王身邊時,忍不住說了一句,“二哥,你這也太沖動了。方才父皇氣得不輕,當時,我是真的替你捏了一把汗。”

  楚王倒是真心誠意的,他知道趙王對皇位沒有一點心思,所以他們不是競爭對手。因此楚王對趙王還是存了一份兄弟之情。

  趙王感受到楚王的真心,面上露出一抹笑,伸手一拍楚王的肩膀,“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父皇不會拿我如何的。首先,我才立了功,父皇若是對我做什么,朝廷上怕是會有不少議論。再者,父皇就是真的忍不住,但他拿什么借口,難道要實話實說?

  父皇心虛,他怕是也不愿意提起楚家人。”

  別看趙王做事魯莽沖動,甚至敢跟孝康帝正面抗,但他在做之前,肯定是確定他不會出任何事,他才不會那么傻呢!

  燕錦暗暗打量了一眼趙王,很快收回目光,心道,果然皇家中人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楚王嘆了口氣,“父皇是咱們的父親,可能不會跟我們這些當兒子的計較。就是生氣,但是過去后也就不會多說什么。但二哥你這次還把太孫給得罪了個透,二哥可得小心一點,那太孫可不是一個大度的。”

  趙王笑得更加諷刺。

  皇太孫早在孝康帝離開后不久,便離開了。

  趙王朝皇太孫的位置看了一眼,“本王會怕他?以后登基的是不是他,那都不一定呢!況且就算是他,那又如何?本王是他叔叔!他一個當侄子的,難道要動本王這個叔叔不成?

  他就是想,也得等著!子不改父志,起碼得等到三年!況且本王也不是泥捏的,任由人欺負!本王絕對不會跟楚英楠那倒霉蛋似的,被那么一個蠢貨害的一家子都沒了命!”

  “二哥慎言。”楚王打量了一下周圍,他都有捂住趙王嘴巴的沖動了,趙王可真是什么都敢說啊!

  趙王冷哼一聲,不再多言,轉而贊賞地看向燕錦,“老三你可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錦兒很不錯。”

  趙王世子努努嘴,“我說父王,你真是夠偏心的。我可是你親兒子,以前也沒見你怎么夸過我,如今倒是夸起四堂哥了。”

  趙王彈了下趙王世子的額頭,冷哼一聲,“你要是跟錦兒一樣有出息,不給你老子我丟臉,我就夸你!唉,人都說虎父無犬子啊!可嘆我這樣的虎父,怎么就生了你這樣的犬子。”

  趙王世子直接翻了趙王一個大白眼,“我怎么沒發現父王你是什么虎父?”

  燕錦差點沒噴笑出聲,趙王和趙王世子這對父子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趙王氣得抬腳就要踹趙王世子的屁股,可能趙王世子對這一幕見得多了,所以二話不說就躲到了楚王的身后。

  楚王也好笑地來攔著趙王,“二哥,其實堂兒很像你,你也別老是在外人面前貶低他。”

  “今天看在你三叔的面子上,饒過你個兔崽子一次!”

  趙王世子從楚王的身后探出腦袋,小聲嘀咕了一句,“父王你年紀越大,就越喜怒無常。剛才還說我是犬子,現在又說我是兔崽子。那我到底是犬還是兔啊?”

  趙王作勢撩起袖子要去楚王的身后抓趙王世子,“你小子欠揍呢!”

  趙王世子撒著腿就跑了。

  楚王忍不住了,終于大笑出聲,“我說二哥,你的日子可真是過得有滋有味啊!堂兒可真是像你。看到堂兒,我仿佛看到了二哥你小時候的樣子。”

  燕錦憋笑道,“父王,難道二伯父小時候就跟五堂弟是一樣的?”

  “嗯,很像。”

  “老子可比那兔崽子要有出息多了。”

  笑鬧了一番,楚王才帶著燕錦回到他們的屋子。

  孝康帝安排韓王,楚王還有趙王住在宮里,就是他們小時候住的宮殿。

  孝康帝忽然封燕錦為瑞郡王,這其中含了什么意思,這的確是值得人沉思。

  暗黃的燭光下,楚王打量著他的嫡次子,俊朗不凡,氣度出眾。

  楚王不否認,這個嫡次子是最像他的兒子,也是他最為自豪的兒子。

  只是可惜這偏偏是嫡次子,而不是嫡長子!

  有時候,楚王也忍不住在心里嘆息,若是現在的嫡長子是嫡次子,嫡次子是嫡長子,兩人換一換那該多好。

  可是偏偏——

  楚王不是不知道楚王世子的毛病,瞧著溫雅,實際上心胸狹隘,看不得他和王妃寵愛錦兒。楚王念著世子的身體不好,每一次都忍了。

  但是一次兩次的,楚王可以忍,次數多了,楚王也不想忍了!可是王妃總說什么世子在娘胎里沒養好,導致生下來身體虛弱,他們當父母的多疼疼孩子怎么了。

  楚王這些年見到了次子無數次因為長子受委屈,他不是不心疼的,但是每一次都因為這樣那樣的顧慮,都不曾為次子做主。

  一晃眼,次子也那么大了。

  楚王忽然覺得有些可笑,等到錦兒被封為郡王的消息傳回去,世子不知道又要多難受了,到時候怕是又是一場風波啊。不過孝康帝既然下了旨意,那么錦兒的地位就不可能動搖。

  楚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太陽穴,他的后宅其實也是熱鬧的很。明明世子和次子都是王妃生的,可是偏偏王妃滿心滿眼就只有世子一個,也不知道該不該說王妃傻。

  楚王搖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腦后,笑著對燕錦道,“你皇祖父封你為郡王,這是好事,別想其他。”

  燕錦點頭,“兒子也是如此想的。畢竟兒子不久就要跟著父王回封地。”

  “你能明白,那是再好不過。”楚王忽地問道,“錦兒,你心里是不是怨恨父王,覺得父王和你母妃太偏心了?”

  燕錦心里覺得有些奇怪,不明白楚王為什么突然說這話,“兒子不敢。”

  楚王也覺得自己昏了頭,怎么好端端地跟燕錦說這些。

  楚王動了動嘴巴,他想跟燕錦說,自己是看重他的,想跟燕錦說以前的偏心,都是有種種顧慮的。但是在看到燕錦淡然的神情,平靜無波的眼神后。楚王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楚王忽然也覺得累了,擺擺手,疲憊道,“今天出了那么多事,想必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是。父王也累了吧,也早點休息吧。”

  楚王隨意點著頭,燕錦很快離開。

  燕錦在回到自己的房間后,臉上才掛起了嘲諷的笑容。

  燕錦覺得很可笑,是真的覺得很可笑,他的父王這是覺得對不起他這個兒子,感到愧疚了?所以才想著解釋?那么多年啊,燕錦曾經怨恨過,他跟大哥明明是同父同母,但他比起大哥,更像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燕錦知道楚王不是偏心的人,但是有那“病弱“的大哥在前,他不能不顧著,所以只能無奈地無視他。剛開始還有怨懟,漸漸的,燕錦就沒有任何感覺了。

  楚王還有知道愧疚的時候,他的親生母親怕是一點也不會有吧,他那母親的心里就只有大哥!從來沒有他這個兒子!

  燕錦壓下眼底酸澀的淚意,狠狠一吸鼻子,沒什么好哭的,他都那么大了,哭什么哭!沒出息!這些事情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這些所謂的親情,不是早就不在意了嗎?他要的是成就萬事功業,做那九五之尊!

  燕錦的眼底燃燒著熊熊的野心!

  孝康帝的確是很欣賞燕錦這個孫兒,多次召見燕錦說話,而且賞賜了他不少東西。皇太孫對燕錦忌憚至極,要不是顧忌著孝康帝的想法,他怕是早就出手做些什么了。

  可就是這樣,皇太孫的心也是一日不安過一日。

  皇太孫在孝康帝面前雖然極力忍耐,但是孝康帝哪里看不出皇太孫的不安。

  孝康帝嘆了口氣,雖然對這個長孫失望,但是自己還是心疼他。藩王留京的時間也不短了,孝康帝下旨讓他們回封地。

  皇太孫頓時松了一口氣。

  韓王和楚王在京城,也不敢隨意結交大臣,擔心礙了孝康帝的眼,所以只能拼命在孝康帝面前表孝心。

  趙王最隨意,除了在孝康帝面前偶爾表表孝心后,就是去找年少時在京城相處好的朋友,一起喝酒吃肉,甚至偶爾還召幾個雅女支玩玩兒。日子可以說是過得非常瀟灑。

  孝康帝知道了,也就是擺擺頭,不曾對趙王的所為多說什么。趙王是什么性子的人,他心里太清楚了。

  趙王,楚王還有韓王是一同離京的,三人都帶著孝康帝的賞賜離開。

  原本趙王三人走得還是同一條路,但是漸漸的,他們就慢慢分開,畢竟三人的封地不在一處。

  這一日,燕錦正在房中擦劍,下人進來稟報,“郡王,凌平縣那兒有消息傳來。”

  燕錦擦劍的動作一頓,挑挑眉,笑道,“哦?凌平縣那兒有什么事。”

  “是郡王您曾經給過玉佩的那秀才找李掌柜傳的話,就是一句話,那話說的是,世子您的師兄很想念曾經與您一起吃過的茯苓糕。”

  燕錦眼底劃過一絲深邃,將手中擦拭的寶劍插入劍鞘,揮揮手,讓下人退下。

  如果說燕錦的師兄有好幾個的話,那么跟他一起吃過茯苓糕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楚浩然。

  說起茯苓糕還真是有故事。

  楚王妃的一個陪嫁嬤嬤做茯苓糕的本事一絕,別人,以及外面賣的,誰也做不出她的味道。

  燕錦也喜歡吃那嬤嬤做的茯苓糕,楚王世子也喜歡吃。

  不過楚王世子霸道啊,他喜歡的就只能是他的,他不許燕錦吃,否則他又會這里痛那里痛,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的。

  燕錦那時候小,他就是喜歡吃茯苓糕怎么了!憑什么那茯苓糕他就不能吃。所以燕錦還是照常吃。果然,沒多久楚王世子的身體又不好了。

  楚王妃那叫一個心疼啊,就支支吾吾地跟燕錦說其它糕點很好吃,讓燕錦吃別的。

  燕錦以前都會忍,但是那一次他忍不住了,他沖著楚王妃質問,為什么只要是大哥喜歡的,他就連一點點也不能碰!就連幾塊小小的糕點也是!

  楚王妃最后氣急敗壞,扔下一句“你大哥身體弱,你身子好,你讓讓怎么了!”

  當時只有六歲的燕錦哭得極為傷心,而楚王妃吩咐那嬤嬤只給楚王世子做茯苓糕,其他人一律不許給。

  每一次,楚王世子都會當著燕錦的面吃茯苓糕,眼底滿是得意。

  燕錦一開始還會難受,后來就漸漸麻木。

  那時候楚浩然來了,知道楚浩然喜歡吃茯苓糕,燕錦又想起了那時候的屈辱郁悶,于是跟楚浩然說,他知道哪里有最好吃的茯苓糕。

  楚浩然也是膽子大的,跟著燕錦一起去楚王世子那里偷茯苓糕吃,兩人把一盤子的茯苓糕全吃完了,只剩下一堆碎屑。

  楚王世子那時候可真是氣得不行,他說燕錦是偷糕點的賊!事情鬧得挺大,還驚動了楚王。結果因為楚浩然和燕錦兩個很精,一點證據也沒留下,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燕錦猜測,楚王也是對楚王世子不滿意的,楚王世子霸道的只許他一人吃那嬤嬤做的茯苓糕,不許別人吃,這做法太霸道小氣,楚王心里是很不悅的。

  回想起小時候的事,楚王世子忽地“嗤嗤——”地笑了,那時候的他也真是太小了,總想著賭那一口氣。現在回想起來,他也是幼稚的。

  燕錦搖搖頭,不再想當年的事,轉而專注起凌平縣的消息。

  燕錦很確定,這件事除了他與楚浩然外,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知道。所以說楚浩然現在是在凌平縣了。而且楚浩然還跟唐瑾睿認識,關系肯定很不錯,否則楚浩然不可能通過唐瑾睿傳話。

  想起唐瑾睿,燕錦不禁摸了摸下巴。

  唐瑾睿啊!燕錦不否認,他是真的挺欣賞唐瑾睿的,否則也不會將玉佩留給他。不過燕錦想的是唐瑾睿起碼得幾年后,才有資格進入他的視線。不曾想,那么快就再次給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

  要說燕錦對唐瑾睿還是有些不放心的,他的妻子顧明卿是忠勇侯府的姑娘。忠勇侯府的大姑娘可是皇太孫的良娣。燕鴻喜歡的那個叫唐晶晶的姑娘,那可是跟唐瑾睿有血緣關系。

  這么一算,唐瑾睿跟皇太孫和韓王都有關系。

  只是現在燕錦對唐瑾睿放心了,他在得到楚浩然的消息后,第一時間就通知了他,這說明唐瑾睿的心是定的,沒想過左右逢源。嗯,這很不錯。

  再一次,唐瑾睿這個名字在燕錦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楚浩然的事情,燕錦并沒有打算瞞著楚王,直接稟告了楚王。

  楚王一驚,“確定嗎?”

  燕錦重重點頭,“兒子確定。父王,看樣子如今楚浩然是打算投奔您。”

  楚王卻看著燕錦,這個兒子還跟楚浩然當過一段時間的師兄弟,這才是楚浩然最終選擇他的原因吧。

  “楚浩然的身份特殊,他是楚家唯一的男丁了。這個身份如果能用的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的。”

  燕錦附和楚王的話,“父王英明,兒子也是這樣的想法。不過兒子認為,目前不能宣揚楚浩然的消息,否則會引起有些人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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