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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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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枕輕輕地握住虛空凝形劍的劍柄,然后緩緩地轉動,咔啦啦的聲音響起,青銅圓臺上方的菱形鎖孔也跟著轉動。劍身的方向調整了,劍刃上的鏡面朝向了與之前不同的位置,陽光被折射向另外一片區域,這片扇形剛好在之前那片扇形旁邊,正對著第二扇拱門。

  很快,高枕就發現,其實虛空凝形劍是可以自由轉動的,它一共可以朝向九個不同的方位,每一個方位上劍刃就會對準一扇拱門,而陽光被折射出來的扇形也是剛好延伸到那扇拱門的前方。

  “也就是說,每一扇拱門都對應一個扇形,扇形上的圖案就是這扇拱門后面的甬道的走勢?”易水寒猜測道。

  高枕點了點頭,他似乎理解了這個機關的使用方法。只不過令他好奇的是,這個機關的“鑰匙”,為什么剛好就是自己的虛空凝形劍?這兩者之間有著什么聯系嗎?

  賴若雪趴在地面的青銅圓盤上,高枕沒扭動一次劍柄,她就檢查一次地上的圖案。正如他們猜測的一樣,這些陽光折射出的扇形上,暗色的條紋就指的是甬道的走勢。九個扇形的開頭都是一條筆直的暗色條紋,正好指的是那條筆直斜向下方的甬道。

  太陽似乎要向西邊落下去了,從穹頂上小孔中射下來的那一束陽光發生了傾斜,地面上被折射出的扇形地圖也變得有些模糊,再不抓緊時間,最佳的觀察時期就會過去。那時候,三人就不得不要等到第二天的正午了。

  賴若雪加快了速度,褲腿都磨破了,也沒有停止,用手指比劃著在那些暗色的條紋中嘗試。不過好在,每一扇門后面的甬道的岔道都較少,只是各個門后甬道的走勢大不相同。

  三人很快就發現,每一扇門后方甬道走勢的大體風格都有著千差萬別。比如說,第一扇門后方的甬道基本上都是直來直去的,很少拐彎;而第二扇門后的甬道卻盤根錯節,像一團亂麻。只不過這些甬道雖然各不一樣,但是每條路的末尾都是死路。

  這種門,應該就是“死門”。一旦進去,就找不到出口。

  最終,隨著高枕轉動完整整一圈劍柄,賴若雪總算是把所有的九扇門背后的甬道都用手指模擬地走了一遍。她發現,這些門中,只有第七扇門背后的甬道有出口。

  他們把劍刃初始位置對著的門稱為“第一扇門”,而這“第七扇門”則是順時針轉動了六下劍柄時劍刃對準的那一扇。這扇門后的甬道的某一條岔道的末尾通向了一個方形的區域。這個方形的區域十分特殊,與其他地方都不一樣,雖然現在陽光傾斜,導致扇形光影十分模糊,但是還是可以分辨出,這個方形區域的中心正好對應著地面上雕刻的一只仙獸的眼睛,而那只眼睛里刻著一個小字“門”。

  “門?”高枕伸手去摸那只仙獸的眼睛。眼睛瞳仁的地方正好刻著這個小字,若不是仔細去看,絕不會發現。

  “門是出口的意思嗎?”賴若雪愣愣地說道。

  “總之,我們先按著路線走過去瞧瞧吧。”高枕把手中的火折子遞給一旁的易水寒,讓他幫忙照著。然后從賴若雪的百寶袋中掏出一張皮革來,指尖彈出一根金屬性真氣凝成的金屬絲,把第七扇門的甬道走勢圖給記錄了下來。

  他記錄完畢時,太陽正好移開了,從穹頂上射下來的光線偏移,地上的扇形光影也徹底消失。

  “真的要去嗎?”賴若雪瞟了一眼那扇拱門后的無盡黑暗,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害怕。自從被天音神猿的破天神音擊中后,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無助,可憐,像個“女孩子”。

  “沒事,等會你就在我和易兄中間,我們會保護你的。這應該是我們唯一的出路,這里的青銅板都太堅硬了,打不破。”高枕說著,敲了敲旁邊的青銅墻壁,墻壁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很明顯,它非常厚,而且后面不是空心的。

  “易兄,你也拿一只火折子。不過這東西我帶得不多,能省一點是一點。”這玩意比起直接用仙術照明要方便得多,總不能一邊在甬道里爬行,還一邊調動丹田內的真氣制造火焰吧。

  三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東西,高枕從青銅圓臺上抽出了虛空凝形劍,把它插回了背上的劍鞘里,帶頭進入了第七扇拱門后方的青銅甬道。

  甬道和拱門一樣,只有兩尺長寬,十分狹窄。高枕只能把火折子咬在嘴里,手腳并用地在里面爬行。青銅甬道寒冷冰涼,但是沒有一絲風吹過,三個人很安靜,都沒有說話。整條甬道里,除了衣服的摩擦,再沒有半點聲響。

  一開始,甬道是筆直的,以三十度左右的程度緩慢傾斜,三人爬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抵達了地圖上表明的第一個岔道口。

  一共兩個岔路,一條繼續向前,另一條則是左轉彎。高枕停頓了一下,等身后的兩人跟了上來才打了一個手勢,向著左邊的那個岔路爬去。青銅甬道實在是太狹窄了,人在里面爬行的時候完全不能掉頭,所以高枕只能一個勁地往前爬,到了有岔道口的較寬敞處,才能向后面打打手勢。

  再爬了一會兒,甬道開始變得復雜起來,連續出現了好幾個拐彎處和岔道口,三人在迷宮一樣的地下隧道里爬行著,速度明顯地降低了。

  每爬過一段距離,高枕就會停下來,把畫著地圖的那塊皮革鋪在面前,用火折子照著檢查一邊。甬道里不僅狹窄,還很昏暗,一不小心就容易看錯,走錯方向。他們沒有指南針或者羅盤這種東西,在地下世界里辨別方向時只能依靠記憶。高枕不斷轉動著地上的皮革,以此來記錄自己所朝的方向。

  他們大概在甬道里爬行了四五個小時,漸漸有些疲憊。人只要一直重復著進行同一個動作,就很容易感到倦意,修仙者也不例外。不過高枕看著皮革上標明的路程已經走了一大半,就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意思,一直保持前行。

  突然,高枕覺得身后有人拉了自己一下。他立刻停了下來,將嘴里咬著的火折子用手拿住,問道:“怎么了?”

  身后的那個人沒有回答他,反而是伸手緊緊地抓住他的小腿,不停地顫抖著。

  高枕的額頭立刻滲出了一層冷汗,什么情況?賴若雪為什么不說話了?她這是怎么了?難道是內傷發作了?

  在狹窄的甬道里他無法轉身,只得伸出另一只手向后面摸去。

  此時,高枕的心頭閃過了一個恐怖的念頭:自己摸到的會不會不是賴若雪,而是一只怪物或者魔鬼?

  他感覺到一層冷嗖嗖的寒意躥上了自己的脊背。

  咬著牙,他猛地握住了抓住自己小腿的那只手。那是一只小巧的手,冰涼得幾乎是沒有一點溫度。這只手在高枕的手中不斷顫抖著,一股股害怕的情緒通過手臂傳達到了高枕的內心。

  高枕松了一口氣,他分辨得出,這就是賴若雪的手。

  于是,他緊緊地握著那只顫抖的手,緩了緩呼吸,再次輕聲問道:“若雪,怎么了?”

  “易水寒......他不見了!”身后的女孩用極致驚恐地語氣喊出了憋在心頭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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