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神霄圣子,竟然這樣對我!
金羽身穿著從上古戰場內部撿到的破舊甲胄,滿臉羞憤。
他堂堂南疆天鵬族的天驕,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鳥上鳥,去哪不是被以禮相待?
結果這次從南疆不遠萬里奔襲東荒,原本想著替鵬族洗刷恥辱,結果卻反而被沈天洗劫了個干凈。
更重要的是,全過程都被孔夢看在眼里。
這讓金羽心中的驕傲完全無法接受,整只鳥心態都崩了。
“可惡,沈天你欺人太甚!”
金羽咬牙切齒,渾身都散發著金色氣焰:“總有一天,我會把你踩在腳下!”
就在金羽心中剛升起這個念頭時,他的臉色忽然驟變,面帶凝重地望向血魔谷的另一頭。
他感覺到不對勁!
一股濃濃的忌憚情緒涌上心頭。
他能感覺到,在血魔谷中似乎藏著某些不干凈的東西。
身上散發出的金色光芒更盛,金羽嚴陣以待,現在他的狀態可不怎么樣!
忽然,金羽轉身就跑。
他雙翅猛然扇動,朝著血魔谷內圍飛回去。
因為金羽看到一個足有十幾丈高的血魔,攔在了他的面前。
這只血魔的個頭和氣息,都完全不比之前金羽等五人滅殺的那頭血魔弱。
也就是說,這玩意也擁有著堪比元嬰級的戰斗力!
要知道現在在上古戰場中,所有外界生靈的修為都被壓制到金丹期以下。
縱使金羽在全盛時期,也絕對不可能憑借一己之力,把這只血魔干趴下,反而可能會被吸干。
更何況,如今的金羽本就元氣大傷。
真跟這只血魔硬碰硬,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金羽心中暗叫不妙,這真的是鳥要是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
以往每次上古戰場試煉血魔谷連一只元嬰亡靈都沒有,這次怎么連番出現?
現在只能先回到上古戰場內圍,然后再想其他辦法脫身。
金羽全力扇動著翅膀,朝著峽谷反方向飛去。
然而就在他即將飛出血魔谷脫離危機時,第二只血魔出現在他面前。
同樣足足有十幾丈高,同樣渾身散發著強大氣息。
它就這樣攔在金羽面前,猛然一巴掌拍過來。
隨著血魔一掌拍出,金羽感覺自己周身氣流都被一股無形力量拉扯,很難再靈活自由地閃避開。
前有血魔,后也有血魔,兩邊是無法閃避的峽谷,這是足以讓鳥絕望的困境!
他眼中露出厲色,以翅為刀,猛然朝那血魔手掌斬去。
“天鵬九斬第一斬——斬山河!”
璀璨的金光,猶如金色烈陽與那粘稠血液碰撞在一起,接著…被淹沒。
金羽發出悲鳴,被這一巴掌拍翻在地上,直接被打回原形不斷抽搐,口吐白沫。
此時身后的那只血魔也追上來,直接伸出雙手抄起金羽的翅膀把他拎起來,宛如拎著一只小雞崽子。
“放開我,放開我!”
“混蛋,要殺便殺,別碰我胳肢窩!”
“癢死老子啦!好癢,把你那黏糊糊的臟手拿開!”
“本雕這是造得什么孽,居然會死在這種腌臜的亡靈血魔手里!”
就在金羽在血魔手中不斷掙扎蹦跶時,身穿黑色長袍的少年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
他玩味地望著金羽:“金翅大鵬族的天才驕子,擁有近乎完全純凈的金翅大鵬血脈,實在難得。”
“你會是最好的祭品,和無數天驕一起,成為本殿成就至高的基石,與有榮焉!”
“小雞崽子,你覺悟吧!”
說罷,黑元雙手結印。
血魔體表頓時蕩起血液波紋,將金羽朝著它的小腹塞去。
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讓金羽幾欲作嘔:“混蛋,要殺便殺,為何羞辱本雕!”
“好臭啊!不要,不要塞進去,你直接殺了我吧!給本雕個痛快!”
“不能呼吸了,好腥好臭,好想吐。唔唔唔唔唔唔”
終究,金羽還是跟那些弟子們一樣,被困在血魔體內完全禁錮住。
而黑元在將金羽抓住后,重新隱入黑暗中,在這血魔峽谷中守株待兔等待時機。
他所期待的是一場盛大祭祀,這些人族、妖族都將成為祭品,而神霄圣子是他最垂涎的牲祭!
“神霄圣子沈天,快來吧!”
“本殿,想死你啦!”
話分兩頭,此時沈天和孔夢卻是剛剛從神光空間里出來。
那原本覆蓋著五色孔雀圖案的崖壁,緩緩出現一道道裂痕,轟然坍塌。
望著坍塌的崖壁,孔夢行了個禮,眼中有五色光芒閃爍。
此時她比之前更強大,因為得到圣階純血孔雀的神光本源,這對她的好處是無以倫比的。
只要孔夢將這些神光本源完全煉化吸收,圣階前將不存在任何瓶頸!
并且,她還獲得了圣器五色神光扇。
那可是圣器,只有渡過三次以上天劫的圣人才勉強能煉制的大器。
即便是圣人要煉制一件圣器,也絕對不是輕易就能完成的,需精心孕養多年才能出世。
縱使在化神期天尊中,能擁有圣器的也絕對是鳳毛麟角存在,同階近乎橫掃。
孔夢原本就是南疆金丹榜第一,如今又得到五色神光扇,如虎添翼。
想來縱使在五域所有的金丹中,此時的孔夢也能縱橫披靡!
而沈天的收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絲毫不亞于孔夢。
畢竟那可是仙金榜排名第八的存在,堪稱沈天此時身上最珍貴的天地奇物。
原本沈天的肺葉中雖然有天誅劍加持著,但天誅劍的強大主要是鑄造者將其煉制得無堅不摧。
而劍本身的材質只是準仙金而已,與羽化仙金還是不能媲美。
此時沈天將羽化仙金滴血認主,仙金頓時被吸入沈天體內,進入另一片肺葉中。
羽化仙金在左,天誅劍在右,同時散發著庚金氣息,淬煉著沈天的肺葉。
此時沈天都不敢大喘氣,生怕一口劍氣把小伙伴的腦袋削平了。
就在這時,沈天懷中的圣子令忽然輕輕顫抖起來。
沈天取出圣子令,不由愣了愣:“是云迪師弟傳呼我,好像很急。”
在圣子令上出現八道紅光,這說明秦云迪已經通過自己手中的令牌傳訊沈天八次了。
到底是什么急事,值得他們這么著急?
沈天將一道法訣打入圣子令中,頓時令牌上浮現出秦云迪身影。
見傳音終于接通,秦云迪明顯松了口氣:“師兄,你為何沒有接通傳訊,我們都很擔心。”
秦云迪身旁的小靈仙和黑龍蛋,看著沈天身旁容光煥發的孔夢,此時臉色和蛋色都很奇妙,隱隱有些發黑。
孔夢這家伙到底跟沈天干什么去了?
兩個人偷偷摸摸的,傳訊還打不通,現在看起來還這么開心!
簡直可惡!!!
這只五彩孔雀,果然不是啥好鳥!
沈天無奈道:“方才我與孔夢仙子遇到個特殊秘境,自成獨立空間,或許隔絕了神識訊號。”
遇到個特殊秘境?還自成獨立空間?
聽到沈天的話,眾人都不由地感嘆。
您跟孔夢離開才多久啊!
短短這么一會兒,您又遇到大機緣了?
果然圣地里的傳聞不是以訛傳訛,圣子果然是天命之子!
太歐了!
就是不知道,這次圣子和孔夢仙子得到了什么機緣,咱也不太敢問。
看著眾人古怪的表情,沈天無奈道:“云迪師弟,到底是什么事,這么焦急?”
秦云迪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道:“師兄,是本門弟子在血魔谷遇到危險,在向我們求救。”
在神霄圣地,每位弟子都擁有著象征身份的弟子令牌,以及對應的弟子編號。
輸入法力便可以溝通其他弟子,與其他弟子進行短距離的神識傳音。
當然,級別越高的弟子令牌也越高級,傳音的距離也越長。
張三等人并沒有沈天編號,之前遇到危險時,只能聯系比較熟悉的秦云迪。
秦云迪得到消息后便立刻聯系沈天,只是被五色空間所隔絕,直到沈天離開小世界才成功。
當下,秦云迪立馬長話短說將血魔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報告給沈天。
“圣子師兄,據云迪所知,血魔進食一般都是有規律性的。”
“它們會囤積血食,不會一次殺光,所以如果我們營救及時,或許還能救回師兄弟們。”
秦云迪一邊跟沈天匯報著情況,一邊在給自己的陰陽破妖槍準備丹藥。
他金色的頭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瞇瞇眼的臉上滿是堅定。
畢竟那些弟子,可都是秦云迪非常熟悉的師弟啊!
就在這時,孔夢緩緩開口道:“血魔谷?又出現新的血魔?”
她的話讓沈天微微皺眉:“仙子為什么要說‘又’?莫非有什么隱情?”
孔夢點頭:“我與白靈、鶴無霜他們路過血魔谷的時候,就遇到了一只元嬰期的血魔。”
“只是在我們五人的攻擊下,那只血魔已經死了,怎么又出現了一只?”
令牌另一頭,白靈、鶴無霜和禿鷲也點頭,示意孔夢沒說謊。
頓時,沈天的眉頭皺起來:“按照以往的慣例,血魔谷是不會出現元嬰期以上亡靈怪物的。”
“這次不但出現,而且不止一只?更重要的是剛殺完一只,又出現一只!”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血魔谷或許有古怪!”
這一刻沈天眉頭緊鎖,非常警惕。
果然只要有大氣運主角參加,就算是再簡單不過的小試煉,也肯定會出現變數!
現在這上古戰場上,孔夢、趙昊、秦云迪、蕭靈、秦高等人都是大氣運者,一窩蜂地扎堆。
在這種情況下,發生什么變數都不用奇怪!
想到這里,沈天嚴肅道:“秦云迪,我能信任你嗎?”
感受著沈天信任的目光,秦云迪陡時感覺渾身沉甸甸的,瞇瞇眼緩緩睜開:“請師兄吩咐!”
沈天嚴肅道:“血魔谷出現了元嬰期血魔,立刻通知本宗所有弟子遠離血魔谷。”
秦云迪點頭:“師兄放心,云迪已經在第一時間提醒過所有師弟。”
這么快的嗎?
云迪師弟,你這么快你媽知道嗎?
咳咳,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畢竟人命關天。
得盡快想個妥善的營救計劃!
沈天絞盡腦汁,終于…發現自己并不是個適合運籌帷幄的智慧型領袖。
腦闊痛,算了還是莽吧!
想到這里沈天道:“元嬰級以上的血魔,在場眾人中只有我能對付,我獨自前往血魔谷。”
“若是成功救出師弟們,我會盡快與你們聯系匯合,若是一天內沒有聯系…”
“云迪師弟,若沒等到我的訊息,立刻通知所有弟子傳送離開戰場!”
“不只有本宗弟子,還有其他宗門的弟子,也記得要提醒!”
“離開戰場后,匯報白蓮師叔他們,讓他們來定奪。”
沈天的話音剛落,宋富貴和劉太乙早已經熱淚盈眶泣不成聲:“天師,您不能冒險啊!”
“天師,既然血魔谷可能會有變數和危險,我們更不能讓您一個人冒險了!”
“我劉太乙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愿與天師并肩作戰吶喊助威!”
旁邊熊猛撓撓腦袋,也立刻道:“還有俺,俺也一樣!”
見宋富貴和劉太乙都如此強硬,其他人自然更不可能膽怯退卻。
畢竟這個時候慫,以后還怎么好意思呆在沈天身邊?
“沈兄,趙某愿與你并肩作戰,縱死無悔!”
趙昊渾身籠罩著濃郁的南明離火,隱隱凝聚成劍形,渾身散發著強大劍氣。
那是劍心果的效果,在煉化劍心樹成就天劍神體后,沈天發現劍心果對自己幾乎沒用。
所以他將劍心果都分給了趙昊、桂公公、小靈仙和沈傲等人,讓他們煉化。
此時眾人已經將劍心果和龍血草消化得差不多,每個人的實力都產生脫胎換骨的提升。
至少在筑基期的修士中,每個人都算得上絕對的天驕了,包括…沈傲。
不得不說,跟著十三弟是真的香,不用吃苦,變強還快得一批!
不像在太白洞天里跟著長河劍尊苦修,又苦又沒啥用處。
沈傲面帶復雜地望了一眼沈天:“十三弟,讓為兄看著你去死,為兄做不到!”
沈天:“…”
雖然是挺感動的話,可為什么感覺這逼在咒本圣子!
桂公公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笑容:“老奴曾經發過誓,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殿下,除非踏過老奴的尸體。”
秦高深深地望著沈天:“奴才的命是殿下救的,哪怕是死,也希望能保護殿下而死!”
聽著眾人擲地有聲的話,和義無反顧的表情。
沈天心中充滿感動…和無語。
至于嘛!
話說你們都至于嘛!
本圣子不過是去打一個元嬰血魔。
怎么感覺在你們眼里,本圣子是去送人頭似的?
筑基打元嬰,這不是基操嗎?你們這群家伙別亂煽情好不好?
這么老的套路還拿出來糊弄讀者,簡直是過分!
更重要的是,本圣子要是真遇到啥應付不了的敵人,直接換上全肉甲遁地走他不香嗎?
你們一個個都跟著,真要遇到啥大危機,讓本圣子怎么救?這沒法救啊!
沈天無奈地嘆氣,想著要怎么跟這些家伙說才能不傷自尊。
本圣子真不是客氣,而是你們真的真的…
幫不上啥忙,只能添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