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想到一向對廟堂宗族之事不聞不問的司徒家,終于也要將勢力蔓延出去了嗎?”太子劉昶熙輕輕啜了口茶,沉聲說道。
“那倒不是,只是確實看好蘇少俠的潛力而已。雖有老祖這般習武奇人,但司徒家畢竟還是商賈之家,自然講究投資的時機。”司徒鏡笑著說道。
“原來司徒家早已經做好了打算,看來倒是孤有些逾越了。”
“太子殿下息怒。”
太子劉昶熙和司徒鏡一來一往皆是話里有話,蘇慕一時間也有些不得其解。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司徒家所看中之人竟然也是寒山劍宗出身,看來寒山確實是個被忽略的風水寶地。”太子接著說道,“就是不知道你所看中之人與孤所選擇之人,究竟誰會比較優秀?”
蘇慕聽到心里大驚,“也是寒山劍宗?難道太子所說之人是指...”
“雖然太子殿下智武雙全,但在看人這方面我自認還是要強上一分的。”司徒鏡平靜地答道,蘇慕已經在話語中聽出了一絲爭鋒相對的意思。
“如若太子殿下不信,不如在宗族大會開始之前,便讓他們來一場友好切磋如何?”司徒鏡提議,“也好看看我與太子殿下,究竟誰比較有看人眼光。”
“挺有意思,之彥,你看要不把他喊來,與這位蘇少俠切磋比試比試?”太子對著身后之人說道。
“知道了,殿下。”太子身后站著的男子向著大門處一個揮手,不一會兒便有個穿著練功服的少年一同走了進來。
“四師兄!真的是你!”看清來人相貌之后,蘇慕一時間有些興奮激動,雖然剛才他心里就隱約有些猜測,但實際見到之時還是忍不住叫喊出聲。
來者正是他的四師兄李熙寒。
“小師弟!你怎么會在這里!”三年多時間過去,蘇慕的相貌已經有了一些變化,加上有些不適應蘇慕這一身打扮,李熙寒倒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時也是相當興奮。
師兄弟二人當日一別,竟已經過去了三年之久,誰也不會想到,二人竟然是在這樣一種狀況之下重逢。
“見過太子殿下。”興奮歸興奮,李熙寒還是沒有忘了禮數,向著太子恭敬地行了個禮。
李熙寒本就知道小師弟肯定會來參加此次宗族大會,想著到時候在會場之上肯定有機會見到,相互之間的寒暄留到那個時候也不遲。
“熙寒,你和這位蘇少俠果然認識,方才鏡首司提到寒山劍宗之時我就猜想會不會就是你出身的那個宗門。”太子笑著說道,“我今日來找鏡首司本是想向她介紹你的存在,看看司徒家要不要跟我一同押注在你的身上,沒想到鏡首司早已找好了人選,竟然還是你的同門師弟,你說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這么巧。”
“殿下,這位確實是我的同門師弟蘇慕,我離開宗門之時他年歲尚小,三年過去有了很大變化,我一開始也有些沒認出來。”李熙寒仍舊躬著身子,低頭回應道。
“無妨,當年宗族遠征隊上萬年輕子弟,我唯獨選中了你一人進入東宮內閣,作為我的門士,就是看好你的天賦和潛力,三年多過去,你的進步也沒有讓我失望。今日鏡首司有些不同的看法,我們約好讓你們師兄弟友好切磋一下,看看究竟誰的眼光比較好,你意下如何?”
“怎么了熙寒,沒有信心嗎?”看著李熙寒沒有馬上回復,太子追問道。
“回太子殿下,殿下的要求熙寒定當全力以赴。只是以熙寒本身的角度來看,雖然我自信這三年內一刻也沒有放松過修煉,但師弟的天賦之高遠甚于我,所以熙寒也沒有什么獲勝的信心,還望殿下息怒。”
“放肆!未戰先怯!我是怎么教你的?”太子身后的男子怒道,全身真氣涌動出來,可怕的威壓沖著李熙寒而去,差點讓其當場吐血。
蘇慕就站在李熙寒身邊,自然也能感受得到這股可怕的壓力,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便直接沖了上去擋在了李熙寒面前,一人承受下了席卷而來的真氣風暴。
蘇慕自認為筋體比起李熙寒應該強上不少,但此刻面對實力如此之高的對手也實在有些力不從心。也許只是為了試探,對方根本沒用幾分力,盡管如此還是讓蘇慕有些喘不過氣來,豆大的汗珠一粒粒地向下滾落,浸濕了那奢華繁雜的衣飾。
蘇慕死死地咬著牙,怒視面前之人的樣子倒是一下子引起了太子劉昶熙的興趣。
劉昶熙很了解李熙寒的性格,知道他絕不是什么膽小怯懦之人。
劉昶熙記得很清楚,當年在宗族遠征隊之時,劉昶熙和他的師兄寒山夏是唯二兩個主動站出來要求擔當先鋒的宗族子弟。
明知道那可能是死亡率最高的位置,他也沒有任何猶豫和退縮,那斗志滿滿的表情至今劉昶熙還歷歷在目。
這樣的人卻在面對自己師弟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那便只能證明,蘇慕是一個讓他心服口服的對手。即使太子這三年多已經在他的身上傾注了大量的資源,還讓宮廷首席御前侍衛王之彥教他習武,在面對蘇慕之時他卻還是沒有任何信心。
這個叫蘇慕的家伙到底天賦高到什么程度?
想到這里,劉昶熙忍不住看了眼身邊的司徒鏡,她也正用極有深意的復雜眼神看著面前死死支撐著的蘇慕。
司徒家到底是從哪里挖掘到這個人的?一會回去一定要好好讓暗部打探一下。
太子本想讓王之彥收手,但見司徒鏡并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索性也就跟著看戲了。他知道王之彥心中有數,不會下死手,正好自己也可以看看,蘇慕在面對破空境巔峰的高手之時究竟有著怎樣的表現。
而此時的蘇慕已經隱隱約約有些支撐不住的跡象,盡管拼盡全力地反抗,但他的雙手雙腳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他有些后悔剛才更衣之時沒有把太白真意帶在身上,而是放在了隨身包袱之中,不然現在也不至于如此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