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問過寒山雪的弟子寒山夏嗎?”李孟儒問道。
“弟子問過了,他也感到很奇怪,看上去并不知情。”李恩成回復道。
“總不能兩個大活人就這么直接消失了吧?”李孟儒一拳狠狠地敲擊在地上,憤憤地道。
“弟子在想,這件事,和山下弟子失蹤遇害的事,似乎有些相像。”李恩成突然開口道。
李孟儒和高遠山都沉默了,他們并不愿意去想那個最糟糕的可能性。
“看來事態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了。”李孟儒道,“師兄,我覺得現在有必要召集全宗進行一次緊急集會,告知大家現在的情況。”
高遠山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咚咚咚”,正當三人準備就此離開的時候,房間外面突然響起了非常猛烈的敲門聲。
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李恩成打開了門,來人是四弟子李熙寒。
“掌門師父,師父,師兄!”李熙寒匆忙地行了個禮,急切地道,“事情不好了!阮啟慎帶著一些弟子圍住了宗祠,在逼宮三位大長老交出掌門印璽!”
“掌門印璽?師兄,怎么回事,那東西不是一直是你貼身保管的嗎?”李孟儒大驚道。
“我的身體狀態一日不如一日,又一直沒法決定下任掌門,所以三位大長老提前收走了去。”
高遠山無奈地道,“沒想到阮啟慎連這事都清楚。”
“這下怎么辦,看來二師叔和二師弟失蹤的事情肯定和今天這事有所關聯了。”李恩成說道。
“阮啟慎這混蛋,一定是早有預謀!”李孟儒怒喝道。“師兄,恩成,熙寒,我們趕緊去阻止這個小人!”說罷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師弟!”高遠山突然開口打斷道,“你聽我說...”
此時,宗祠內堂。
阮啟慎為首的一干弟子已經將這里圍了個水泄不通,而一些內宗弟子則護衛著站在正位上的三位大長老,阻止阮啟慎等人繼續推進。
顯然,雙方數量相差懸殊。
“阮啟慎,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如此放肆?”祠堂上,其中一位大長老橫眉怒斥道。
“大長老。啟慎今日也是為了宗門才出此下策,還望大長老見諒。”阮啟慎行了個禮道,“宗門上下無人不知,高遠山的身體早已日薄西山,盡管如此卻仍然堅持不立下任掌門,不過是為了等待他的親傳弟子蘇慕而已。”
阮啟慎頓了頓,轉頭對著身后跟隨他的弟子繼續說道:“寒山劍宗好歹是持續數百年的中三門宗族,宗不可一日無主,高遠山這樣的行為就是對整個宗門最大的不負責任。啟慎認為,還是請三位大長老做主,早日立下下任掌門人選!”
“我們要二師叔當掌門!”
“二師叔才是最適合的掌門人選!”
“高遠山下臺!”
臺下人群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喊聲。
三位大長老都皺起了眉頭,顯然都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阮啟慎突然抬起了左手,臺下的叫喊聲瞬間平息了下來。
這個阮啟慎,是在什么時候積累起了如此之高的威望的?三位長老都非常吃驚。
“啟慎今日所為,絕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整個宗門的平穩發展。還望大長老不要誤會!”阮啟慎說道,“除了啟慎以外,就算是將掌門之位交給任何一個弟子,只要符合資格,對宗門發展有利,啟慎都不會反對。”
“那你以為,交給誰比較好?”為首的大長老突然開口問道。
“這就并非是啟慎所能決定的了,得問問宗門內其他弟子和長老的意見。”
阮啟慎這樣說,顯然就是對自己的威望非常有自信了。
“慢!”
就在三位大長老不知該如何回復的時候,李孟儒和高遠山適時地趕到了。二人一個飛身越過了人群,來到了阮啟慎一行和大長老們的中間。
“阮啟慎,你真是大膽,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李孟儒喝道,“我寒山劍宗上下二十幾代,每一任掌門都是淡泊名利,一心為宗,怎么就出了你這么個其心可誅的人!”
“一心為宗?”阮啟慎冷笑了一聲道,“那么明知自己不久于人世也執意不立下任掌門,只為了等待自己那個已經殘廢的親傳弟子,這也算一心為宗嗎?”
“你...”李孟儒大怒,幾乎就要拔劍相向,卻被高遠山伸手攔了下來。
高遠山并沒有理睬阮啟慎的話,反而轉身向著三位大長老行禮道:“遠山接任掌門四十余載,雖在內務管理上有所懈怠,但一直是一心為宗,還望三位大長老明鑒!”
“遠山,你的為人,我們當然清楚。”為首的大長老回道,“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們,蘇慕明明已經經脈盡毀了,你為何還要執意于他?”
“大長老,我已經解釋過了。遠山找的醫仙已經來信過,說慕兒的經脈都已經重塑完畢。遠山認為不會對他日后的修行有太大的影響。”
“即使這醫仙真的有如此神奇之醫術,你怎么保證日后蘇慕就一定能完全兌現他的天賦?”
“遠山不能保證,但遠山想在慕兒的身上賭一把。”高遠山淡淡地回復著,聲音不響語氣卻很強硬,“慕兒的天賦全宗上下都有所見證,我不認為除他之外還有誰能擔當得起復興寒山劍宗的重任。”
“真的是這樣嗎,掌門師兄?”阮啟慎突然開口問道,嘴角又一次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與他那張一直以來都看上去嚴肅古板的臉形成了極為明顯的反差。
“蘇慕天賦驚人,我們都認可,但眼下他已經經脈盡廢,這是師兄你親自檢驗的,且不說你口中那個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醫仙到底是真是假,就算真的存在這等神奇之術,既然醫治好了,為何一直不回宗門?”
“是神醫說要再觀察一陣。”高遠山答道。
“再一陣是多久?我們能等,你等的了嗎?”阮啟慎突然拔劍,指著高遠山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