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能出去吃喝玩樂,但是蘇伯言出了御書閣后,也沒有再回去辦公。
說了任憑差遣,當真一直跟在公主身邊轉,很是講信用。
云鳶歌覺得今天陽光特別燦爛,空氣特別清新,連御花園里沾著雪沫子蔫頭巴腦的花草都特別可愛。
只是時而經過他們周圍的宮婢內侍,看她的眼神好像有點奇怪。
“蘇伯言,你覺不覺得他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臉上有臟東西?還是搭錯衣服了?”云鳶歌擰眉疑惑。
“臉上沒有臟東西,很好看,衣服也沒搭錯。”蘇公公答得一本正經。
“那他們干嘛都那樣看我?”
“或許是因為公主好看?”
云鳶歌小腰板一挺,行,看吧,放心大膽的看!
人都喜歡賞心悅目的事物,她懂,像她就喜歡看蘇伯言。
驕傲完了,又湊過去提正事,“王進那事,你有沒有動手腳?他好歹當了那么多年掌印,手下耳目眾多,上朝前能沒聽到半點傳言?”
不太可能。
除非有人事先把他的消息渠道截斷了,故意讓他蒙在鼓里,以期出其不意。
少女眼神眼巴巴的,腦門上刻著八卦二字。
蘇伯言眼角笑出來的勾子又深了些,“是提前做了點事。截了給他通風報信的人,順便將收集的證據交給了他的對立黨派。”
這當中,跟陳家還有點千絲萬縷的關系。
早朝上最先站出來的光祿寺少卿嚴從懷,是陳家派系。
而陳家愿意在這件事上出一把力,則是因為陳青陽之所以被貶官降職,乃是受了貪墨案牽連,也即因為王進而被殃及的池魚。
可不就恨上王進了么。
加之這次的事情證據確鑿,王進辨無可辯,陳家幫著對付王進,就等于是隱晦的討好蘇伯言,站他的隊。
就算最后王進沒有被踩下去,經此一次,也能在王進跟蘇伯言之間看出高低來了。
一個荒誕不經名聲敗壞的老太監,一個深沉狠辣不動聲色的新貴。
新貴未來可期。
更遑論老太監手中勢力,早在那場貪墨案里,就已經被瓦解了泰半。
聽完蘇伯言的話,云鳶歌撇嘴,“強還是你強。”
如果蘇伯言沒有做后面那些,那她的招數對王進來說,大概也只能讓他破點皮,不會傷筋動骨。
最多也就是讓他壞了名聲,還不能幫宋生撐腰。
“你什么時候知道我要對付他的?”
“映冬去找后宮宮女閑聊的時候。”
“…”所以,他做的那些,與其說是針對王進,不如說是幫她掃尾。
想通這點,云鳶歌又奇異的嘚瑟起來。
有人罩,就是不一樣。
底氣倍兒足,她敢去打虎。
前面不遠,又有兩個宮婢經過,朝著他們這行行禮過后,轉身之際眼神隱晦的在云鳶歌跟蘇伯言之間掠過。
“看到沒,你剛才看到沒,她們的眼神是不是很奇怪?到底干嘛呢這是?”那倆宮婢一走,云鳶歌就朝蘇伯言告狀。
太奇怪了,好像在看八卦一樣。
她跟蘇伯言,像是兩個八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