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云鳶歌依舊戰意熊熊,壓根不知道她走過的某條街,某個茶樓雅間里發生過這樣一幕。
一路買,一路吃,盡興還解氣,天色逐漸降下來的時候,云鳶歌吃太撐已經快要走不動道了。
“走,嗝,再逛完最后那個巷子,我們就、嗝、打道回宮!”小手一揮,繼續往前面的街巷挪。
映冬三人組道行終究比不得蘇公公,看著公主造成這副德行了還要繼續折騰,早就滿臉麻木。
蘇伯言走在公主后方,步伐不疾不徐,始終保持著兩步距離,稍近了些,又不至于過分逾越,能護著她免遭周圍行人碰撞。
“這條街巷賣的都是些花鳥寵物,公主可以好好看看,有喜歡的買下來,不定,”視線往少女懷里抱著的,特地把“狼狗”那一面對著他的座屏看了眼,蘇伯言翹唇,“不定公主還能買條真的狼狗回去。”
“那走啊,磨蹭啥?”懷有惡犬,云鳶歌一點不怵。
她心里有數的,鬧了這么久,狗東西蘇伯言半點不耐沒有,說明她還能繼續折騰。
沒到底線呢。
云鳶歌在前走路氣勢倍足,映冬身為貼身丫鬟,臉已經被自己擼了一層皮了。
她實在不忍看公主這蠢樣,所有買的東西都放馬車上了,唯獨座屏她要自己抱著。
把座屏當成照妖鏡,專對著蘇公公照,辟邪一樣。
還能更沙雕嗎?
幾人進的街巷叫井巷,巷子不深,兩邊沒有商鋪,只有小攤子擺在圍墻底下。
因為天氣太冷,擺攤的人不多,一眼就能望得到頭。
跟蘇伯言說的一樣,賣的是花鳥寵物。
花是木為枝絹為花的裝飾假花,各種各樣,不算多精致,價格也不貴。
剩下的便是裝在籠子里的小鳥、小野物,以及家養的貓狗兔等等。
環視一周,云鳶歌視線立即粘在了墻角下賣狗的攤子。
“買那只,蘇伯言,我要買那只,太可愛了!”
估摸著幾個月大的狗子,渾身毛茸茸,毛色是黑的,跟蘇伯言現在穿的衣服顏色一模一樣,大冷的天蹲在籠子里動也不動,孤高寂寞冷。
那就是言狗本尊!
“買,買,我會好好養它的!”
蘇伯言視線從黑狗崽身上收回,轉向少女,“唔,你之前說你是狗崽子?”
“嗷嗚一聲,我給你買。”男子笑。
云鳶歌小臉扭曲了,你叫公主學狗叫?做人不好嗎?
“嗷嗚…”云鳶歌叫了,能屈能伸。
回去以后,她把小狗當成蘇伯言來馴,指東不往西!
攤販主人一臉茫然,三人組不忍直視。
好在,生意來了攤販主人肯定不會往外推,很快就把狗崽子從籠子里拎出來,“客官好眼力,這只狗崽子四個月大了,乖巧得很,聽話好養活,還不用費心照顧,只要兩百文錢,便宜!”
云鳶歌,“…”她為了兩百文,受到了侮辱。
算了,已經叫了,還能吞回去不成。
接過小狗,云鳶歌拎著上下左右打量,問攤販,“真好養活?”
“好養活,還不用擔心它隨地生,前不久剛做了閹割的。”
空氣突然安靜。
半晌,少女聲音顫巍巍,“公的母的?”
“公的。”
三人組已經不敢去看蘇公公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