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鳶歌看她神色間擔憂不似作偽,也端正了態度。
想了想,有些好奇,“既然事情關聯到你外家,族中子弟遇上事情,自然有族中長輩處理,再不濟還有你母妃陳嬪,你那么著急做什么?”
一個外家表哥,云鳶容的關心未免太過了。
這件事對于龐大的世家大族來說,不至于傷筋動骨。
察覺少女視線在自己臉上探究來探究去,云鳶容臉上爬上不自在的紅云,掩飾般色厲內荏,“干脆點,你就說幫不幫吧!”
“不幫。”
“…”這次云鳶容是真被氣得臉漲紅,“云十三!你、你!我沒聽清,給你重新回答一次的機會!”
云鳶歌嘴角抽抽,細看面前人雖然面上強撐硬氣,眼底慌張無力卻是真真的。
思及之前貴女宴會上她對自己到底維護了一番,云鳶歌嘆氣,“我不是不想幫,你也知道我在宮里是什么處境。便是跟蘇伯言有些來往,那也是我上趕著去巴結的。你表哥牽扯進貪墨案,那是朝堂上的事情,就算我有心想幫你,我也沒那個能力插手啊。”
云鳶容強撐的硬氣一下被擊散,沉默下來。
眉眼間盡是疲憊,自嘲一笑,“這些其實我都清楚,是我強人所難了。要不是母妃跟外家那邊遲遲撈不出人,我也不會找到你這里來。罷了,我再想別的辦法。”
定定看了云鳶容半晌,云鳶歌抿唇,最后閉眼輕嘆。
總是囂張跋扈恣意飛揚的人,突然在她面前露出失意脆弱,她竟然覺得不習慣。
“要不這樣,我可以去蘇公公那里幫你打聽一下情況,如果你表哥是被冤枉的,我相信大理寺定然不會冤枉無辜。如果他真的摻和了進去,那受到懲罰也無可厚非。”
在去找蘇伯言的路上,云鳶歌一路后悔自己的決定。
怎么就心軟了呢?
這種時候誰不是自掃門前雪?
她心軟個屁啊,人家是世家陳家,幾十年的勛貴家族,就算陳青陽真丟了官,也比她過得好。
“對了,云十二說她表哥叫什么來著?”云鳶歌問映冬。
“叫陳青陽。”
“陳青陽,陳青陽…”這個名字有點耳熟,片刻后云鳶歌眸色一動,“陳青陽?!”
怪不得耳熟。
這不是云鳶容前世嫁的那個渣夫么?!
哎呀我去,怎么竟是這個人渣?
要是她早點想起來,壓根犯不著一邊受凍一邊后悔,她直接就在云鳶容面前上眼藥了!
想起那個渣男前世所作所為,再想想云鳶容提起這個渣男時的神情。
好鍋配了爛灶。
“公主?”映冬不明白公主怎么突然一驚一乍。
“貪墨案雖然移交了大理寺,但是主審還是蘇伯言負責吧?你說我能不能求他把陳青陽來個千里流放永不歸京?”
映冬,“…”公主又魔怔了。
要真這么干,她敢擔保,絕壁的姐妹反目成仇。
“公主,那個陳青陽…得罪你了?”
云鳶歌不答。
她跟陳青陽沒有交集。
但是,她跟云鳶容雖然是塑料姐妹情,卻也見不得云鳶容一朵嬌花插在糞渣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