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伯言挑眉,微詫。
饒是他心思通透,此時也不明白少女說的不是,是什么意思。
借著湖風降低臉上熱度,云鳶歌鼓起勇氣抬頭看了男子一眼,“你不會一輩子做伺候人的奴才,你有能力,比王進厲害多了,以后你會站得比他更高,到時候就是別人伺候你。你總有一天會出頭的,不要妄自菲薄。”
“…”蘇伯言靜靜凝著少女,知道她定然是誤會了他那句話的意思,以為他在自嘲自憐。
“公主是在…心疼奴才?”他問,嗓音低啞。
不是,誰心疼你了,我就是在拍你馬屁!云鳶歌眼神飛顫,“…嗯。”
拍馬屁嘛,這個時候就得認!不、不丟人!
“公主覺得我日后會出人頭地,所以才會鍥而不舍接近我?”
“嗯。”嗯?
云鳶歌倏然抬頭,對上男子漆黑的眸。
不,不是!
她剛才心慌慌的壓根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么,下意識就答了!
“蘇公公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雖然我相信你肯定會出人頭地,但是我接近你絕對不是為了攀好處!肯定不是!我就是看你順眼,跟你合得來,我喜歡跟你在一塊,咱兩投緣…”我他媽說的都是什么!
云鳶歌想死。
穿幫來得如此猝不及防,她還沒做好準備。
怎么補救?在線等,好急!
急得云鳶歌嘴角都要冒燎泡了,“我、我——”
我半天我不出個理由來,他媽TAT!
“我知道,我也喜歡跟公主在一塊。”男子眼角微彎,似在笑,“奴才也覺得,跟公主投緣。”
到底舍不得逗弄太過。
她在朝他一步步走來,只要他不動,站在原地等著,她就不會縮回去。
她會離他越來越近。
這便夠了。
他有足夠的耐性,也有足夠的時間。
他知道她貪圖他什么,而他慶幸這一點,幸而,他身上還有能讓她有所圖的。
若是不夠,也無妨。
她若貪錢,他便斂財。
她若貪權,他便弄權。
站在兩人不遠處的映冬,慢慢蹲進花圃陰影,假裝自己是個木頭人。
回頭,她要把眼睛跟耳朵清洗一百遍。
然后到公公面前投個誠,證明她今晚什么都沒聽見什么都沒看見。
古往今來知道秘密越多的人死得越快,她不想以身證道。
…為什么伯玉伯安那兩貨今晚不在?要是在的話,法不責眾,她也用不著這么害怕!
再不濟,要死大家一塊死,黃泉路上有人作伴,總強過一個人孤孤單單。
映冬心里淚流成河。
那邊,公主可能耳朵有問題,愣是沒聽出來公公說話的語氣有什么不對,輕易就被順了毛。
“原來公公也跟我有一樣的感覺,我就說咱兩投緣嘛,哈哈哈!”
云鳶歌笑得夸張,對方及時送過來一根救命稻草,幫她度過暴露危機,她要不趕緊接著,她是憨批嗎?
映冬,“…”
“公主說的是。”蘇公公應,隨即看看逐漸偏西的月色,“這里距離風殿不遠,奴才送公主回去歇息?”
“會不會耽誤你休息?”這話問得很沒誠意,公主已經邁開小腳了,意思是,趕緊跟上,送我。
“不會。”
“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