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就交給張愛卿去辦了。”祁鈺滿懷信賴地笑道。
張維恭敬地應下,心里卻直苦笑。
皇帝和張圭一樣,都不信任他,每每都把難事丟給他去解決,成功了表示他暫時通過考驗安全了,不成功便被疑慮更甚,前程未卜…
可是偏偏他哪邊都不能懈怠,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認真完成每一件差事,以證明自己有用,好在朝堂站得更久更穩,以期完成恩師高珙的囑托。
張維思來想去,派人悄悄去請申行到一座不起眼的小酒店吃酒。
申行接到邀約,沉吟許久,方才動身。
他和張維只是見面問候的交情,實在想不出張維為何突然約他出去喝酒。
不過,上官給面子,他總不能托大怠慢,因此很快便收拾妥當赴約去了。
酒過一旬,話匣子就慢慢打開了。
張維瞅準時機,直接問道:“申大人一向勤勉精干,在朝中頗有賢名,不知可有想過入閣輔政?”
申行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豈敢豈敢”的謙遜之辭,待聽到后半句時,已經沖到喉嚨的遜辭一下子都噎住了,雙目圓瞪,愕然失語。
入閣拜相是每個官員的終極夢想,申行自然也不例外。可正因為此,他深深地明白,以他的目前的資歷和家世,與入閣拜相有天塹之隔。
至少,也得奉他做到一部的長官,才有資格談這件事情。
張維作為深受張圭信任并且當作接班人來培養的內閣末輔,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可張維還是特地約他出來問了這么一句,這背后到底有何深意?
張維看出了申行的驚愕與猜疑,沒有跟他兜圈子,直言道:“這話不是我要問的,是陛下的意思。”
申行聞言驚得差點跳了起來,好不容易壓抑住了,眼光卻忙著四下里逡巡。
張維笑道:“你不必擔心,包間外面都有可靠的人守著,咱們的談話絕對傳不出去半句。”
申行長吐一口氣,站起身來,恭敬地朝張維施禮,問道:“乍聞此訊,下官不勝惶恐。還請張大人指點明白。”
張維抬手笑道:“申大人不必拘謹,請坐。”
說罷,待申行坐下,將祁鈺和他的對話挑挑揀揀地告訴了申行。
申行為人精明,一聽便明白祁鈺這是準備和張圭打擂臺了。
私心里,申行當然不愿意在這個時候趟這趟渾水,可要是他拒絕了皇帝的邀約,那將來的下場可比攀附張圭要嚴重得多了…
所以,雖然張維問得客氣,但其實皇帝并沒有給他選擇的權力。
當人沒有別的選擇的時候,那便只剩下千方百計闖過關這一條路了。
申行是個有決斷的人,想明白之后,便朝著張維深深一揖,請教道:“還請張大人教我。”
張維深深一笑,道:“如果申大人不能解決此事,那如何向陛下證明你可以勝任此事?”
呵,難道只有皇帝和張維會把難題推給別人嗎?
他也可以!
申行僵在當地。
皇后是門技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