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祁鈺比預計得更早接到了李子松的回信。
等看到信上的內容,祁鈺更是驚訝又開心。
沒想到在他這個皇帝處處受限時,李子松會如此迅速果決地回應他、支持他。
“你說的果然不錯,李子松倒是比他父親更加果敢忠毅,是個值得信重的將才!”祁鈺將信遞給黃宜安,滿面笑容地說道。
黃宜安雙手接過信,卻沒有立即去看,只嗔笑道:“臣妾哪有說過這樣的話?不過是說之前武德將軍上書一事,是李子楨求了李子松,才最終說動李總兵站出來替英國公府說話,為陛下聲援的。”
妄議執掌重兵的總兵大人,可與她的身份不符,不免有干議政事的嫌疑。即便是祁鈺不在乎,她自己也得言語周全以圖長久。
祁鈺哈哈笑道:“好好好,是我說錯了。”
黃宜安抿唇一笑,這才低頭看信。
信中并沒有殷勤懇切的忠心之語,只是恭敬地回答了祁鈺去信中的問題。然而這恰恰是任何言語都無法取代的絕對忠誠——遼東軍敞開大門、任其驅使,對皇帝陛下絕無任何隱瞞!
怪不得祁鈺看到信后如此高興。
“恭喜陛下,這下總算能安心過個好年了。”黃宜安起身行禮笑祝。
不管李子松這封信背后有沒有其父李梁的影子,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遼東軍對祁鈺的絕對臣服與忠誠。
祁鈺趕忙伸手扶起她,笑道:“你小心著些,如今可不比往常了!”
祁鈺小心翼翼地環住黃宜安的腰,扶她在墊了絨墊的椅子上坐下。
外面,又一場雪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簌簌的落雪聲如新年的腳步越來越近。
因黃宜安有孕,今年的宮宴便依舊由兩宮太后主持,黃宜安露了個臉兒,便回坤寧宮歇著了,正好便于與親人好友相敘。
王氏自然是拉著黃宜安的手,絮絮叨地囑咐個沒完,還帶來了兩大包產婦和孩子的貼身衣物用品。
“知道皇嗣金貴,內務府肯定早就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但這是做母親的一片心意,用的都是你喜歡的料子和花色,又都是里衣,穿在里面別人也看不出來,不惹是非…”
王氏絮絮叨叨。
黃宜安含笑聽著,一一應下。
前世王氏做這些已經是四年后的事情了,彼時鄭氏已經進了宮,嶄露頭角,祁鈺也已經有了皇長子,后宮里鶯鶯燕燕斗奇爭艷的,她的女兒的出生,便如一朵小小的煙花,只在她和家人的心里璀璨一下,哪里有如今的陣仗。
跟那時一心擔憂她在宮中的處境相比,王氏今日的歡喜自是不必言說。
等好不容易輪到了張溪開口,她故作無奈湊趣道:“夫人將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我該說什么才好呢?”
逗得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
黃宜安抬手去摸她圓滾滾的肚子,笑道:“要不,就說說他吧!”
屋子里的人又是一陣哄笑。
話題便圍繞著孩子展開了,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