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那孩子,何夫婦兩人并不覺得他有異樣,“星星!”他們向那孩子打著招呼。
那孩子訥訥的招手回來,臉上的笑容更陰森了。
花山茜也對他招了招手,但看了看身邊的林雅舞,卻見她的面容愈發凝重。
“小舞,怎么了?”花山茜問她道。
“鬼附身。”林雅舞面容凝重,“這孩子被鬼附身了。”
“看得出來啊。”花山茜倒是不驚訝。在她眼中,何夫婦家的這間自建房,被一片鬼霧籠罩。
在房子的二樓,鬼霧濃稠得就好像凝成了實體。
那出來打招呼的孩子,身上有著一根根的連線,仿佛是提線木偶。
花山茜的淡定讓林雅舞格外驚訝,她扭頭看向花山茜,見她一副“我感覺還好”的樣子,挑了挑眉毛:“你不怕嗎?”
“有什么好怕的?”花山茜輕松說:“是棲鬼,長期呆在這里,以陰氣和那孩子的精神為食。看上去不是特別強。”
“不是特別強?!”林雅舞又是一陣不可思議。
在她看來,要解決這里的鬼,她要做好十足的準備。
首先要布陣——在樓房四周布下天罡陣,吸收一日熾陽之氣,消磨鬼霧。
然后準備祭血,在滅鬼時用。
時間要挑選正午,陽氣最旺之時,鬼的力量亦是最小。
而現在已是傍晚了,入了夜,鬼的力量會比白日要高上些許。
再從鬼霧的濃稠度判斷,鎮在此處的棲鬼,修為怕是很高。
然而看花山茜輕松的樣子,她不知道花山茜是真有能耐,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說得如此輕松。
“小茜。”林雅舞嚴肅道:“這棲鬼難以對付,你不要逞強,不要滅鬼不成,反而還交代在這里。”
“不會,我還有遇到過更厲害的。”花山茜仿佛習以為常了:“還不是被我給砍了。”
林雅舞:“??”
她覺得花山茜在吹牛。
身邊這年紀相仿的女孩子,除了拿著一把靈刀之外,哪有可以滅鬼的、準備萬全的神使的模樣。
花山茜依舊望著那棟樓,向那小孩子笑。
自信得就像是精神不正常。
在林雅舞看來,她的模樣反而和那笑容可怖的小孩是一樣的了。
林雅舞立刻擋在花山茜面前,盯著她的眼睛,認真說:“小茜你聽我說,這棲鬼能附身,說明修為至少三年以上。如果不慎被抓住,你的靈魂很可能就會受損,甚至會喪命。”
“你聽我的!”她堅決道:“至少先調查情況,然后做好法陣,選合適的時間后再滅,萬事要穩妥。”
見自己的好友如此堅決,花山茜動搖了。
仔細想想,她畢竟是才成為神使半年的新人。林雅舞是資深神使,她的判斷要比自己要準確。
但又想到如果今天不完成何夫婦的委托,上神大人會不會不高興呢?
林雅舞見花山茜還在猶豫,咬了咬牙,改口再勸:“至少,不能輕舉妄動。我們先了解一下這棲鬼,去會會它,不行我們再走,可以吧?”
“啊,好。”花山茜趕忙點了點頭,然后掏出手機,“我也和上神大人說一聲。”
“嗯!”林雅舞點頭,然后忽見花山茜拿出手機時臉上浮現出的諂笑,就像崇拜著某人的模樣,心里頓時一陣不是滋味。
那個叫夕安宇的神,憑什么把小茜給騙得團團轉?!
鬼能不能滅,神使有權利根據自己的能力判斷,她竟然…還要報備。
這時小茜自己想做的,還是那個夕安宇神束縛著她?
看著花山茜癡笑搓手機,不是滋味的內心忽然辨能別出味道了。
檸檬的味道。
“好了。”溝通完,花山茜放下了手機,臉上還浮著興奮的紅芒:“上神大人說我自己判斷就好。”
“哦!”林雅舞甩了個白眼,點了點頭。
“就依你說的做。”花山茜期待的說。
林雅舞點頭,抱著竹杖帶頭向何夫婦兩人走去。
在之前,夫婦兩人見兩位少女停了下來,也停下了腳步,在前面等她們。
注意到林雅舞表情嚴肅,本來就忐忑的心,就更忐忑了。
她倆走來,夫婦倆欲言又止。
林雅舞開門見山,對夫婦倆說:“叔叔阿姨,你們家里的情況有點復雜,請你們先配合我們一下。”
“復雜…嗎?”何夫婦兩人頓時臉上浮出了哀求之色,何阿叔欲言又止,何夫人雙腳一抖,差點就跪了下來:“兩位救救我們家星星啊!”
見夫人如此,何大叔隨后也心一狠,道:“如果要加錢的話,那,那沒問題,我們以后可以補上!”
“錢的問題我不管,這不是我的業務,你問她。”林雅舞瞥了花山茜一眼,不等夫婦倆向花山茜求情,就問:“兩位還是先配合調查吧。”
“…哦,哦!”
得到同意,林雅舞直截了當的問:“你們家遭鬼多少年了?這里有布過驅鬼法陣的痕跡,是誰布置的?鬼是你家孩子的母親對吧?她去世之前的念想如何?”
問題一下太多,何夫婦兩人頓時懵了神。細細梳理了一會兒后,才磕磕絆絆的回答。
原來二樓的孩子是何夫婦倆的外孫,他的媽媽——也就是他們的女兒還未成年,就在外邊被人搞大了肚子,回來生下了他。
孩子生下兩年后,他媽媽就得病去世了,禍根就是從此埋下。
從那以后,孩子就經常會陰笑,說著奇怪的話,比如“媽媽跟我玩”、“媽媽說她想吃東西”之類的。一直不愿意出門,一出門就露出可怕的表情和叫聲。
不僅僅讓孩子看著愈發可怕,何夫婦老倆口精神也極受折磨。
之前他們托親戚關系找來了的一個老道,也證實了那鬼就可能是那孩子的媽媽。
講到這里,情況就大約明白了。
“這里的鬼,至少有三年修為,還常年以孩子的精神為食。還好是孩子,孩子精神力旺盛,如果是成年人被這么折磨三年,早瘋了。”
林雅舞下了定論,然后眼神陰冷,捏緊了拳頭。
“放任鬼這么長時間不管,這片區的神庭,干什么吃的。”
“再任其發展下去,以后就更難以收拾了!”
她憤憤不平道。
何夫婦兩人抿著嘴,不敢說話。
花山茜倒是一副學到了的樣子,掏出了心里的小本本記上,決定回去和上神大人說這一套流程。
“那我們要怎么辦?”她一副三好學生的樣子。
“去這片區的神庭問問。”林雅舞說:“三年修為的鬼,神庭不可能不管,至少會有記錄,得問問他們是什么情況。”
“嗯嗯!”花山茜點頭,在心里記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氣勢洶洶的呵斥從遠處傳來:
“你們兩個,哪個神社的?這是我們的地盤,你們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