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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暗殺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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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宮  皇帝坐在龍案后,一手拿著奏折,一手執著朱砂筆,卻是五心煩躁,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放下朱砂筆,“啪”一聲合上奏折,扔到一邊,身子往后面椅背上一靠,抬手去捏自己痛得如同針扎的眉心。

  二十多日過去了,宮千暮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東蓬又在這個時候大軍壓境,如破竹之勢,大燕已失守數地。

  搞得他又不得不將他那個四子放出。

  總之就沒有一件順心事。

  枯坐了好一會兒,看著堆積如山的奏折,他煩躁地揚袖一掃,奏折“嘩啦啦”掉了一地。

  旁邊待命的季喜見狀,一驚,連忙上前收拾。

  也就是這時,他看到了那張隨同奏折一起掉落在地的紙,上面只有三個字。

  不明其意,也不知道這張紙哪來的,是從哪個奏折上掉下來的,還是壓在哪兩本奏折之間的。

  不敢隨便歸置,遂單獨拾起,遞給皇帝:“皇上,這張紙不知是哪本奏折上掉下的。”

  “什么紙?”皇帝皺眉接過,甚是不耐。

  白紙黑字入眼:水是宮。

  只有三字。

  起先他也沒反應過來什么意思,打算扔在一邊無視,可還未扔下去,陡然意識過來什么,瞳孔一斂,又將紙拿在手里細看。

  水是宮。

  水是宮!

  水餃是宮千暮?

  很是震驚意外,不僅意外會有這樣的信送到他這里,也很意外信上的內容。

  他抬眸問季喜:“朕不在的時候,有誰來過龍吟宮嗎?”

  “回皇上,沒有,”回完,季喜又認真地想了想,“確定沒有,除了龍吟宮自己的宮人,無任何其他人來過。”

  皇帝雙眼微瞇。

  無人來過,那就說明,不是夾在奏折里上來的,就是通過龍吟宮宮人壓在奏折里的。

  是誰?

  他在找宮千暮這件事極其隱秘,連他的貼身大太監季喜都不知道,此人是如何知道的?

  不僅知道這個,甚至還知道他動用了大量人力物力,花費了巨大精力都不知道的秘密,水餃是宮千暮。

  到底是誰?

  將此事告知于他的目的是什么?

  這上面寫的又是否屬實?

  皇帝想了很久,做了種種假設。

  最終覺得,不管此人是誰,也不管對方告知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都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畢竟,他這邊現在毫無頭緒,而事情又迫在眉睫。

  于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做了一個決定。

  龍衛首領獵風接到暗殺命令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皇上說暗殺四王爺?”

  “怎么?不行?”

  見獵風吃驚,皇帝甚是不悅。

  他想過了,宮千暮他是必須要找到,且必須要擄走的,必須!

  而步封黎肯定會阻攔,不僅阻攔,還會因此對他生出敵意。

  生出敵意還事小,反目成仇都有可能,不是有可能,以步封黎對宮千暮的感情,必定反目成仇,且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橫豎是最大的阻礙,他只能除了他。

  雖然他是他的兒子。

  但他有更重要、更在意的事要完成,留著他只會壞他的事,沒有辦法,只能棄之。

  “不是,屬下只是跟皇上確認一下。”獵風連忙解釋。

  “不用確認,朕就是讓你暗殺四王爺!只不過,不是現在,待他擊退東蓬、戰事勝利之時,不用等他返京,立即秘密除掉他。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叫水餃的女人,一定要確保活口,秘密擒拿。”

  皇帝說完,再三強調:“此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且不許暴露你們身份!另外,為保證萬無一失,朕會啟用四王府的影子,你們兩方殺一個人,這樣還失手的話,你們一個也活不成!”

  獵風冷汗涔涔,頷首領命:“是,只是不知四王府的影子是誰?”

  作為龍衛首領,也作為皇帝最信任的手下,他知道不少皇帝的秘密。

  比如,為了隨時控制各個王府,皇帝在每個王府里都秘密養了一個影子。

  所謂影子全都是孿生兄弟,或者孿生姐妹,出生即分開,彼此不知對方存在。

  一人關起來暗養,一人在尋常人家正常養,暗養之人從小訓練,培養成殺手,正常養的那個從小入宮,伺候各個小皇子,陪伴長大。

據他所知,如今這些正常養的人,有的是王府里的管家,有的是王府里的侍衛,有的是王府里的大婢女  而啟用影子,就是將暗養的那個,換掉府中現有的那個,偷梁換柱、李代桃僵。

  所以,四王府的影子是誰?

  皇帝卻沒告訴他。

  “你無需知道,你們是兩方各自行動。”

  五萬大軍浩浩蕩蕩。

  青檸是上路好久才發現琳瑯也一起來了,就騎馬行在他們的馬車左側,而鐘力打馬行在右。

  所以,她很有安全感。

馬車里  步封黎坐在矮幾邊上,看鋪在桌面上的軍事地圖,青檸也趴在矮幾邊,撐著下巴,只不過,她在看他。

  都說專注的男人最迷人,此刻,他就是。

  不對,一路他都是。

  一路他都在研究地圖和戰術。

  若是宮千暮,或許還能幫上忙,她這方面一竅不通,只能默默地陪在邊上,不打擾,在他看累的時候,給他按摩按摩、松松骨。

  跟上次出征不同,此次戰事吃緊、軍情似火,所以,大軍馬不停蹄、日夜兼程。

  不停有先行的探子回來稟報軍情。

  她一個這方面的小白,都感覺到了緊張。

  想想也是悲哀。

  她都不知道是應該感謝東蓬,還是該恨東蓬,若非這場戰事,皇帝又豈會將這個男人放出?

  他不止一次跟她說過,皇帝還指著他替他打仗。

  那口氣想想,她都替他難過。

  一個兒子,于一個父親而言,存在的意義,就是這個嗎?

  “大燕肯定有東蓬的細作,看東蓬的進攻之地以及進攻之法,顯然對大燕的兵力和部署一清二楚,才會這般輕車熟路,猶如入無人之境。”

  “但東蓬這仗又打得甚是詭異,明明已經長驅直入,奪了幾地,怎么只是將這幾地的大燕兵士打退,并未占領這幾地的咽喉之地,也未進駐這幾地的要職部門。”

  步封黎做著各種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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