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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開始,婢女們紛紛給賓客面前的杯盞斟上酒。
斟到青檸跟前的時候,青檸伸出纏著繃帶的那只手,蒙住杯盞口,阻止了婢女的動作,并指了指桌上的茶壺,表示自己喝茶就行。
“那怎么可以?傳聞曲幫主酒量驚人,今日又是送別故人,怎么能只喝茶?”同桌的一個朝廷官員表示了反對,然后就有不少人附和。
青檸理都懶得理會,兀自提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直接把這些人視作了空氣。
反正曲煥平素就是傲慢得很,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一人。
此官員討了個沒趣,自是臉黑得很,其余附和的人也是各個不悅。
步封黎在正前方的主桌,聲色未動,雖然跟青檸所坐的位置距離有些遠,但因為所坐的朝向,正是朝她那桌的方向,故一切也盡在眼底。
青檸端茶輕抿,感覺到后背被人碰了一下。
她回頭,便看到湯圓在她身后那桌上菜,感覺到她回頭,湯圓也扭頭看了她一眼,并以手中的托盤做掩,以極快的速度傳了張字條給她。
青檸怔了怔,雖不知湯圓意欲何為,但還是五指一收,不動聲色將紙條攥于手心。
待湯圓離開花廳,她才在桌下偷偷打開字條,垂目看了看。
曲幫主,能請你看在小姐的份上,幫忙查一件事嗎?昨日,我進靈堂的時候,看到府里的婢女青檸正在將一張什么符咒,放到小姐的棺木中,因為被我撞見了,青檸當場將那張符塞到嘴里吃掉了,然后矢口不承認,我本想找王爺,告訴他這件事,但我又沒有任何證據,只得作罷。雖然后來我一直守在靈堂里不曾離開,直到今日蓋棺出殯,青檸沒有再動手的機會,但我擔心,她會不會以其他的方式來害小姐輪回投胎,此事事關小姐的來生,我不得不重視。☆叄捌看書☆幫主神通廣大,橙花幫又是天下第一消息幫,能否請幫主幫忙查一查,小姐泉下有知,也一定會感謝幫主的。
收起字條攏進袖中,青檸臉色清冷。
湯圓的為人她知道,定不會平白誣人。
那個婢女青檸的為人,曾經她不知,后來她也知道,的確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想必放的是類似那種永世不得超生的符咒。
雖然她不信這些迷信的東西,而且死者不是她,也不是宮千暮,但此事,她還是決定管了。
她在意的是,曾經在步封黎的湯藥里下媚.藥害她也就算了,如今人都死了,還要去下毒手。
一個連死人都不放過的人,她為何要放過她?
執筷夾了口菜,緩緩咀嚼,眼角余光瞧見婢女青檸負責另一桌的布菜。
這不注意不知道,一注意才發現,這廝除了布菜,其余時間視線就沒離開過步封黎啊。
心念一動,她碰了碰邊上步颯塵的胳膊。
步颯塵疑惑看向她。
她便用眼神示意步颯塵看那廝。
“什么?”步颯塵沒懂。
循著她的視線所指,看了看婢女青檸,也沒看出什么名堂:“什么呀?”
青檸便橫了他一眼,一副不想再理他的模樣。
步颯塵驀地就明白了過來,眸光一亮,難以置信:“是她?”
因為他是驚呼的,聲音并不小,話音一落便有很多人看過來。
步颯塵才驚覺自己失言,甚是不好意思地掩唇,訕訕一笑。
然后便以手撐著額頭,擋住眾人的視線,湊到青檸的近前,壓低了聲音,跟她說悄悄話了。
“原來是她,難怪呢。”
青檸一愣。
難怪什么?
轉眸看向步颯塵。
“難怪四哥要跟你單挑呀,此女花癡四哥,前朝后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橙花幫信息如此靈通,幫主更應該知道啊,你把她搞了,你還真會挑人!”步颯塵嘖嘖咂舌。
青檸聳聳肩,表示:怎么了?不行?
“雖說四哥根本就沒正眼瞧過她,但畢竟她是四哥的死忠粉,而且家喻戶曉,你把他的死忠粉給睡了,還是在他的地盤上睡的,他能不生氣嗎?”
青檸偏了偏頭,臉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她沒搞明白步颯塵的邏輯,既然都沒正眼瞧過人家,為何要生氣?
“你想啊,此女本是太后的人,四哥明明知道她花癡自己,卻沒拒絕太后的塞人,若是別人,可能會抹不開面子,不敢拒絕,但四哥,是連父皇都敢拒絕的人,更別說太后了。就算當時賣了個人情,后面也可以找個事由不要,四哥也沒有。說明什么?”
青檸眨巴眨巴眼:說明什么?
“說明四哥并不排斥被她花癡,
雖不接受,但也不排斥。”
青檸愣了愣。
是嗎?
“我跟你說,”步颯塵又逼近了幾分,聲音亦是更低了下去,“四哥可護她的短了。”
護短?
青檸看向步颯塵。
“嗯,我知道的,就有好幾次。有次在四王府門口,此女跟步傾城發生了沖突,用王府門口的兩個石獅子做比喻,說步傾城也不比她尊貴,步傾城一氣之下要掌摑此女,被四哥攔了。”
“還有皇后壽辰那日,步若軒要以此女為靶,四哥看到后,直接一箭傷了步若軒的耳朵。”
“還有還有,皇后壽宴上,此女給疾婉晴的那個曲譜引起那么大的糾復,此女都進了天牢了,也是四哥想法子將人撈出來的,甚至還繼續讓她留在了四王府。”
青檸:......
這是她喲喂,不是那廝。
低斂眉眼,端起杯盞默然喝了一口茶。
如果這就是護短的話,那她受用。
放下杯盞的時候,她猛然想起一件事。
當日,她還是婢女青檸的時候,可是跟步颯塵笛簫合奏過一曲《滄海一聲笑》的。
而這首歌是現代的歌曲,那個時候,他為何沒有懷疑她是穿越者?
是他在現代的時候,聽的歌少,看的劇少,不知道這首歌?
還是他其實懷疑了,只是藏得太深,不顯山露水,在暗中觀察,以待時機?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如果是后者,那這個男人就太......
心里的戒備頓時又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