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檸立馬緊了呼吸,回身坐好,看向別處。
果然,她剛一撇過視線,男人就轉過頭來,看向她。
因為沒有跟他對視,只是眼角余光掃到,也未看到他臉上表情,但她想,肯定是幾分狐疑、幾分探究吧,畢竟馬車上就他們兩人。
袖子下的爪子本能地攥了攥,心中暗自慶幸,好在這是在古代,若是在科技發達的現代,將她拖去檢查一下指甲里的纖維就逃也逃不掉了。
馬車在這個時候停下。
待徹底停穩后,鐘力一手撐著傘,一手掀開門幔:“王爺,到了。”
“鐘力,路上有沒有發生什么事?”男人問。
“沒有啊,王爺指什么?”鐘力一臉莫名,無論指什么,都沒有,“一路挺順利的。”
男人便沒再問,起身下車。
青檸等男人徹底下去了之后,才挪動身子準備下,驀地想起還在下著雨,自己臉上的特化材料不能淋雨呢,趕緊又縮了回來。
大概是見沒有動靜,男人頓住腳,回頭,冷聲道:“莫不是還想在本王的馬車上過夜?”
青檸眉眼一彎,笑瞇瞇:“不是,奴婢衣著單薄,本就還未干透,再一淋,勢必都會貼在身上,跟未穿似的,丟人現眼是小事,污了王爺的眼是大事。”
鐘力:“......”
步封黎;“......”
現在知道丟人現眼了?
“所以,你是等傘?”步封黎輕嗤,帶著幾分嘲弄。
那個樣子似是在說,那你就等到地老天荒吧。
“不不不,奴婢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等雨傘等不到,等雨停總行的,俗話不是說,等發財等不到,等天晴總能等到嗎。”青檸回得也快。
主仆二人:“......”
“是不是雨一直不停,你就一直待在上面?”步封黎問,末了,終是失了耐心,也不等她回答,聲音驟然一厲,喝到:“還不快滾下來!你以為那是誰的馬車?本王的馬車豈是阿貓阿狗隨便能待的?”
青檸汗。
透過車窗看了看外面,見離王府的大門也不是很遠,遂抬起手臂遮在額頭上方,忍著腳踝的痛下了馬車。
“王爺知道的,奴婢可以隨便任王爺辱、任王爺罵,但奴婢卻見不得,王爺如此折辱自己,直接讓奴婢滾便是,奴婢保證麻溜地滾,王爺沒必要說自己與貓同行、與狗同車,如此,奴婢會心疼和內疚的。”
說完,也不等人反應,就又是跳又是瘸地快速往府門口奔去。
步封黎:“......”
鐘力:“......”
青檸一口氣跑到王府大門的門檐下,這才發現站在那里的一襲緋衣的步颯塵,在他邊上還有一個身穿婢女服的年輕女子,兩人似是正打算離開。
“七王爺。”青檸連忙跟步颯塵欠身行禮。
“還以為是誰呢,一個賤婢,竟然比主子后下車,又跑在主子前面!”步颯塵還沒做聲,邊上的那個婢女先開了口。
青檸看向女子。
末了,眼梢一轉,揚手指了指府門口的兩個石獅,問步颯塵:“七王爺可知,這兩石獅大小高度是不是一樣?砌的時候花的錢是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