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一般的邏輯,男生們初次摸到槍支,應該是欣喜的以及難以自抑的。
為了符合自己的人設,這一個上午,霍川四人亢奮的一比。
從固定靶到移動靶,小手槍、步槍、狙擊槍,坐姿、臥姿、側姿…
炎熱的天氣里,他們身上的汗干了濕濕了干,累得不行卻滿面紅光。
其實主要是演戲累,明明能夠一槍至少八環,還得算計著什么樣的成績比較適合新手。
終于熬到了十二點,管家掐著點兒過來喊吃飯。
“走走,先去洗洗”
幾人身上全是汗,凱茨圖大手一揮,就帶他們去洗漱。
男生們的友情挺奇怪的,有的是打出來的,有的是玩兒出來的,有的卻是無論如何都看你不順眼。
然而,這一個上午下來,凱茨圖已經被迷了眼,感覺跟五人投機的不行。
人前他還是那個喜歡被吹捧,見到女人兩眼冒光的凱茨圖。
只不過,在這五人面前,卻會不自覺地換成另一幅面孔。
半小時后,他們在餐廳會合了。
餐廳大的離譜,靠左側的墻壁被做成了魚缸,養了不少海洋生物,指甲大小的丑魚到兇猛的虎鯊…碧波蕩漾下,仿佛置身在海底世界。
“伍少,長見識了吧?下回還吹嗎?”
劉躍般捅了捅霍川,他依然頂著富二代的帽子。
“去去,咱伍少家什么沒有!”莫墨笑哈哈的補了一刀。
霍川嘴角抽抽,一副被比下去卻不想說話的樣子。
這表情太自然,渾然天成。
“你們關系真好”,凱茨圖略有些羨慕。
劉躍般轉頭,開始跟他聊學校的趣聞,順便贊嘆著阿布舍家精巧的裝修。
這里到處都是眼睛,他們說話很小心,連多余的眼神交流都沒有過。
餐桌上是魚丸、魚肉、魚湯…全魚宴,并搭配說不上來的植物,拼出了劍齒魚的原型。
“嘗嘗看,這是矮燦星最有名的魚,別的星球也有,但都不新鮮。”
“哇”,云沫叉了一口,由衷的贊嘆:“你家的廚師,是個精神力高手吧?”
各配料的味道完美的融合,沒有細微的調整能力,必然不可能做到。
凱茨圖有些得意:“嗯,3S的高手。”
眾人吃的熱鬧,差不多結束的時候,仆人過來收拾,并送上了飯后甜點和果汁。
凱茨圖突然坐到了云沫身旁,帶著討好地笑問:“墨云,你今天的三卦用完了沒?能不能給我測個字?”
云沫搖了搖頭。
凱茨圖有些失望:“用完了嗎?”
他們一大早就被接來了,不應該啊?
他喃喃的問:“難道我不是有緣人?”
云沫擺了擺食指:“你的問題,不是測字能夠解決的。”
“啊?”凱茨圖愣住了。
“準確的講,不是你的問題,而是你母親的問題。”
凱茨圖猛地抬頭,差點震驚的扔掉叉子。
“我母親,她…怎么了?”
阿布舍并沒有出現在餐廳,以他的身份,出來見見人,已經算相當給面子了。
只不過,他忽然鬼使神差的點開了客廳的監控,就聽到了云沫那句話。
阿布舍食指在桌面敲了一會兒,突然起身,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
夫人的事情,外人不可能知道,看來是他走眼了,來人并不簡單。
凱茨圖一臉崩裂的表情,想說什么又不太敢,正在糾結,鼻端傳來一股特別的香水味。
“父親!”
凱茨圖恭敬的站了起來。
云沫等人也跟著站了起來:“阿布舍先生。”
“坐,都坐,坐下說”,阿布舍笑著說,眸子深處卻是算計和防范。
“吃得好嗎?”阿布舍問。
“非常美味”,云沫順口說。
阿布舍深深看著這個女生,不起眼,單薄,也沒什么背景…
然而,她此時安靜的坐在那里,那雙黝黑的眸子掃過來,卻忽然讓他有種被看透的錯覺。
難道,是因為那所謂的傳承?
阿布舍喝了一口水,親切的問:“你們從哪里來啊?”
“沃特星。”
劉躍般瞇縫著眼睛,摸著肚子回答。
有關他們的身份資料,早已倒背如流,當時為了形成條件反射,差點沒被狗剩虐死。
“沃特星?”
阿布舍似感嘆道:“哇嘟!你們從那么遠的地方來,背井離鄉,不容易啊!”
“還好還好,有教授帶隊呢。”
劉躍般把頭搖得好似撥浪鼓,“宣揚傳統文化,讓更多人知道我們,是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何況,還能吃到不同星球的美食。同學們都很羨慕呢。”
說完,他扭頭問其他人,“你們說,是不是?”
眾人:戲精,呵呵噠…
“剛剛看你們說的熱鬧,在聊什么?”阿布舍問。
“父親,墨云說母親…”凱茨圖小心的抬頭,試探的看阿布舍。
母親的病是個禁忌,沒人敢在外面說。
阿布舍的眸光冷了一瞬,立刻又掩飾在笑容里。
“哦?怎么說?”阿布舍看向了云沫。
云沫略微笑笑:“聽過一種說法嗎?一命二運三風水。”
阿布舍:“風水是什么?”
云沫坐在那里,指著餐廳的布局,慢悠悠的說道:“風水,也叫青烏術,堪輿。”
“俗話說地吉苗旺,宅吉人旺。換句話說,我們所處的環境,往往能夠影響一段時間的運勢。”
她的語氣徐徐緩緩,似乎打開了一扇古樸的大門。
“人說二十年吉兇方位變化一次,六十年風水輪流轉,察其陰陽,觀其向背,就是我們風水研究的主要方向…”
霍川暗暗扭了把大腿,突然一齜牙:…艸,好疼。又要聽神棍忽悠,必須打起精神來。
阿布舍也目瞪口呆,他就問了一句,沒想到她這么能講。
這都講的什么玩意兒?什么住的地方不好會影響身體健康?
等云沫告一段落時,他忽然插了一句,直白的問:“你說我夫人有問題?”
他發現了,再讓她天馬流星講下去,遠沒有結束的時候。
“我只是看出院子有問題,按道理講,會影響到人。”
云沫頓了下,似乎有些后悔又有些遲疑,“不過…師傅說我還沒學好,不能亂說。”
“不不,你接著說吧,怎么個影響法?”
凱茨圖連連擺手,胃口都被她吊起來了,現在又要憋回去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