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秋霖難得跟個女生一起執行任務,繼續喋喋不休尋找新的話題,
“喂,你信玄學嗎?我關注了一個喊我爸爸的賬戶,好厲害。”
鄭萌萌果然側頭傾聽,喊我爸爸她也關注了。
盧振恩與云沫打頭,陳平在他旁邊,距離戴秋霖十多步的樣子,隊伍被人為分裂成了兩個。
“什么玄學?根本就是騙人的”,陳平聽到后接話。
“不騙人,我轉發過文昌符,我考試都過了!”戴秋霖不服氣。
他接著又調出來關注的幾十個大師的WB賬戶,如數家珍一般系數大師們所擅長的東西。
陳平想搗亂,但知己知彼才好分化對方,他見鄭萌萌不接話,就跟戴秋霖聊了起來,“這都是迷信”。
“不是迷信,是有事實依據的。”
“什么事實依據?凈瞎扯,那叫做心理暗示,柯而效應知道嗎?是一種自我催眠”,陳平振振有詞。
“真理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但是我見過一個事實,一個人喊了一句“燈亮”,路邊燈就亮了”,戴秋霖急了,聲音大了起來。
“那是天剛黑,要么燈是聲控的”,陳平嘴賤的繼續跟隨。
“我擦…”戴秋霖挽了挽袖子,覺得此人簡直在挑釁他的人生追求,今天必須好好給他正過來不可。
“我還見過一個,就在路上走著,那人抬頭說“下雨”,結果就下雨了…”戴秋霖繼續舉例。
“扯淡,他看天氣預報了吧,有種你讓我見識一下?眼見為實…”
戴秋霖臉紅脖子粗,站定了指著他,嘴唇哆嗦著不知道該說什么。
氣死他了!此人簡直就是來拆臺的!
陳平小眼睛斜到一邊,一點兒不為自己的行為懺悔。
就在這時候,前方兩人停了下來。
云沫和盧振恩同時抬頭,“要下雨了!”
隨著他們這句話,天空中電閃雷鳴,“噼里啪啦”豆大的雨點掉落下來。
戴秋霖:…
陳平:…
鄭萌萌:…
叢林里面下雨不可怕,但是他們靠近河邊,雨下大了容易漲水,到時候就不美了。
五人扯出雨具,把自己包裹嚴實后,迅速往能避雨的地方沖去。
一顆巨大的闊葉樹底下,陳平的小眼睛閃閃爍爍,一會兒看這個,一會兒看那個。
雨還在滴滴答答的降落,陳平終于沒忍住,盯著盧振恩問,“你怎么知道要下雨?”
“我會看”,盧振恩說。
“看什么?”陳平問。
盧振恩抬頭,指著枝葉間露出的一角天空,“剛才有卷積云,魚鱗天,不雨也風顛。”
陳平雙手環胸,總算有些釋然,又不甘心的轉向云沫,“你也是看出來的?”
云沫正彎腰重新掖褲腿,慢吞吞的說,“我會算!”
“算什么?”陳平問。
云沫攤開手掌,三枚硬幣正面朝上,“乾下坎上,水天需卦,寅木動成三合火局,午日沖變卦初爻子水,父母旺相有力可下雨。”
陳平咬了咬牙,她這個篤定的表情和語氣,說著不知道哪個星球的文字,加上面前既成事實的雨霧,居然差點動搖了他的信念。
不行!Hold住!他是堅定的星際唯物主義者!
尤其是,他還肩負著搗亂的世紀重任!
盧振恩倒是多看了云沫幾眼,“算的?是怎么個算法?”
“掐指一算,你要問嗎?”云沫摸了摸身后的鍋把,想著也許可以換個角度開張。
盧振恩心性堅定,他輕輕吐了口氣,搖了搖頭。
問前途?問命運?問完就能躺贏嗎?如果不能,何必去問,路就在自己腳下。
陳平見盧振恩不說話,倒是接過了話題,“要不給我算算?”
“你要問?”云沫說。
“不行?”陳平被她看的有些發毛,覺得也許自己做了件傻事。
“行,一問八百星幣”,云沫很迅速的調出收款頁面,“我早就說了,我們有緣,我只算有緣人。”
陳平:…吳今就給他付了八百星幣的活動經費。
一邊是傾盆而下的大雨外加百無聊賴,一邊是戴秋霖虎視眈眈想要插隊的迫切,陳平頭腦一熱,就給云沫轉了八百過去。
“那你給我算算。”
“隨便說嗎?”云沫問。
陳平差點懵了,“那你就隨便說說吧。”
“哦,你是個臥底,你今天是來搗亂的。”
云沫說完后,淡定了放下了袖子,蓋好收款頁面,貨已收訖,交易結束。
陳平:…蛋蛋疼!
果然還是要堅定唯物主義信念不動搖!這一動搖就被人騙去了八百星幣!
鄭萌萌在后頭快要笑抽了,一個勁兒錘著戴秋霖。
“咳”,陳平有些尷尬,左右看看,不知道說什么好。
云沫右手抬起,搭在他的肩頭,“你知道聯邦對待俘虜的政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少年,好好聽我的,要是我們不成功的話,我保證你先及格不了。”
云沫的話一點也不狠,但陳平就是出了一身汗,原來最傻的是他自己,人家早就張好了網。
“我知道了。”陳平無奈的點頭,還有選擇嗎?搗亂歸搗亂,他還挺重視自己分數的。
“走吧”,雨已經停了,是時候繼續了。
那四人有說有笑,陳平也只好灰溜溜的跟上去。
似乎走了很遠,前面有哨所,教官們為這次叢林考核倒是做了相當多的準備工作。
怎么走成為一個新的問題。
“現在有兩條路。
第一,繞路走,這途中應該不會遇到多少學生,但可能會遇到野獸什么的。
第二,直線走,但是這樣的話,遇到學生的可能性在八成以上,優點是省時省力。”
盧振恩今天的話多了起來,很快把形勢分析了一遍。
“你們的意思呢?”云沫有數,但畢竟是一個團隊,不能讓跟著她的人喪失了自我思考的能力。
“直線走”,戴秋霖想了想,撓著頭皮建議。
“為什么?”鄭萌萌瞧著他,她實在不是做這塊兒的料。
“是因為信息吧”,盧振恩抬起眼眸,跟這些人在一起,總覺得很隨意,似乎什么話都可以說。
“啊?”鄭萌萌等著他解釋。
陳平也想到了,但他不說話,估計說了也沒什么力度。
“我們只有一個破譯器,走到現在什么線索都沒有,教官說要阻止我們的任務,但到現在也沒有任何阻力。
也就是說,我們還沒有碰觸到足以讓他們出現的邊界。
教官強調了兩遍不能合作,話要反著聽,不合作不代表不見面。”
“沿途都沒有新線索,我推斷,線索大概率在其他學生身上。”
“沒錯”,云沫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