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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四章、 縛妖索

  齊鶩飛一直在旁邊窺伺,原本想要趁機給周大同來上一劍,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是白天,宵練的殺劍用不出來,而承影更是要在晝夜交替之時才能用。若以普通劍法,不能對其造成致命傷害,而自己即便隱身,也很容易暴露位置。若周大同不顧一切,以他強大的法力,齊鶩飛未必逃得掉。或者周大同心生警惕跑了,不再戀戰跑了,對齊鶩飛來說也得不償失。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他現在利用遁術趕緊跑出去報信,找人來幫忙。但附近哪里又有能打得過周大同的人呢?等搬到救兵,這里已不知怎樣了。

  好在旺財實力強大,看上去沒有落敗的跡象。

  齊鶩飛突然想起了在獅駝嶺猼訑洞中撿來的那根五色繩子。當時行瘟使者用這根繩子捆了九尾猼訑。九尾猼訑都能捆,那捆個七品的應該沒問題。問題是,這繩子必然有特殊的用法,不是隨手丟出去就行的。

  齊鶩飛記得當時行瘟使者念了幾句咒語,那時他就隱身在邊上,現在還記得。只是咒語是咒語,無論是法寶還是咒術,并不是只要咒語的發音就能使用的,不是電影里念一句芝麻開門或者菠蘿菠蘿蜜就可以開門和做法的,而是有其心法在內,若不知心法,光知道咒語是沒用的。

  所謂心法,便是心物感應之法,以心御物,以法成術,而后才有威力可言。

  他不知道心法,但是心法是可以琢磨的,在知道咒語的情況下,琢磨起來更容易些。他有些后悔,如此威力的法寶在手,前幾天怎么不研究研究呢。現在臨時抱佛腳,顯得有點急促了。

  齊鶩飛拿出那根五色生輝的繩子,看著上面流動的光華,默默地念了幾遍從行瘟使者處聽來的咒語。

  繩子毫無變化。

  不過咒語從口中出去時,他忽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心中似乎有所應,而腦海深處則響起了一些遙遠的聲音,就和他在心我之鏡中學會的那些咒術一般。

  他立刻排除雜念,輕輕撫摸這五色光華的繩子,繼續默念咒語,感受其中的關聯,雖這滾滾魔音充斥雙耳,他和繩子之間建立起了一種奇妙的關系,他似乎讀懂了繩子的語言,知道該如何與他溝通。

  片刻之后,他伸手一指,說聲:“去!”

  那繩子便化作五彩流光從手中飛了出去,悠忽間到了周大同身前,一片五彩的光芒罩住了他。

  周大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捆了個結結實實,身體也不斷縮小,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他不停掙扎,卻毫無用處,只急得哇哇大叫。

  齊鶩飛一開始還不太敢相信就這么一下就把周大同給制服了,在暗中觀察了一會兒,終于確認周大同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這條五色繩子的時候,才放下心來,心中暗自喜悅,還真是撿到寶了啊!

  他現出身來,笑呵呵地看著周大同,說:“怎樣,這位大仙,要不要‘本半仙’來幫你松綁啊?”

  周大同怒目相視,要吃了齊鶩飛似的,奈何身體被捆住,施展不出半點法力,眼神由怒轉哀,嘆了口氣,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怎會有縛妖索?”

  縛妖索?

  齊鶩飛之前想過無數次這繩子是什么東西,比如捆仙繩什么的,甚至還幻想過太上老君的晃金繩,當然,只是幻想,晃金繩這種連孫猴子都隨便捆的寶物怎會落到行瘟使者手里呢。他也想過這是縛妖索,可是縛妖索只能捆妖,不能捆仙,這一點周大同應該很清楚才是。周大同既然認出了縛妖索,難道他是…

  齊鶩飛不禁對密云宗有了新的認識,莫非這個門派是一個妖門?潘子墨說密云宗的秘法修到高深處都不再使用法器,而更注重肉身修行,這不就是妖修之道嗎?

  難怪周全勝要躲在四安里練魔蚊陣,他也與魔蚊化作一體,世間只要還有蚊子,他就不至于死。這么一想,趙全勝雖然法力修為不如周大同,但境界或許更高過一籌。

  趙全勝沒死,終究是個麻煩。

  不過趙全勝應該沒回密云宗,也許躲到哪個犄角旮旯修煉去了。他魂魄寄托在普通蚊子身上,要重新修成,沒有大機緣,不知要過多少個千萬年了。

  眼下還是先處理到這個周大同。

  “既然認出了縛妖索,你就該猜到我的來歷了。”齊鶩飛故意這樣說道。

  周大同眼皮抬了抬,驚道:“難道你是勾陳的人?”

  齊鶩飛心頭一跳。聽到縛妖索的時候,他就想到過勾陳大帝。傳聞勾陳大帝曾統御天下妖類,縛妖索就在他手中。周大同如此說,想必是真的了。

  問題是,這繩子是怎么到行瘟使者手中的。難道勾陳…

  他想起行瘟使者口中所稱的大帝,莫非要造反的不是瘟神呂岳,而是勾陳?

  這事兒可大了去了。

  有一種很大的可能,行瘟使者這次也是被當了槍,因為他的身份,而讓人聯想到瘟神呂岳,由呂岳來背這個鍋。

  又或者呂岳故意讓行瘟使者帶著縛妖索下界來做這件事,從而讓勾陳大帝來背這個鍋。

  齊鶩飛有點不敢想下去了。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現在知道行瘟使者以及縛妖索的,只有他一個人,這是件多么危險的事啊!

  周大同見齊鶩飛不說話,以為他默認了,嘆口氣道:“既是勾陳的人,我自認倒霉。能與太古盤瓠一戰,有被縛妖索所捆,也算不虛此行了。但我有一事不明,我密云宗向與大帝無往來,不知因何得罪了大帝,要在此處擒我,又將如何處置我?”

  齊鶩飛心中一動,就坡下驢,說:“你們在七絕山搞這么大陣仗,真以為沒人管了么?”

  周大同道:“我自認為此事做得隱秘,沒想到還是泄露了。只是這種事向來都是城隍司和仙盾局管,怎會驚動了大帝?”

  齊鶩飛說:“你不知天軍正在北俱蘆洲開戰嗎,大劫在即,各路妖魔蠢蠢欲動,天庭如何能置之不理?你們想要連通冥河,勾連幽底魔君,這等大事,上面會不管么?”

  “勾連幽君?”周大同睜大了眼睛,“這等罪名我可擔待不起,我們豈敢勾連幽君,幽君一出,天地不存,萬劫不復,我們勾連他作甚。我們密云宗只想老祖復生,并不算多么過分的事。”

  齊鶩飛微微一愣,幽君一出,天地不存!看來幽底那家伙連妖魔道都不與他為伍,那么當初自己又是怎么和這家伙沾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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