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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 變計

  都不按常理出牌,這牌局有點意思。

  齊鶩飛想起了當初辛苦煉制十八自摸符,就為了去贏個幾十塊紫幣的日子。

  同樣是玩牌,看看人家玩多大,賭命賭國運啊!

  他決定,這副牌,我跟了!

  齊鶩飛心里怎么想,元茂和宇文長在當然不知道。就算知道,恐怕也不會當回事,因為他們壓根沒把他當成對手,甚至連上牌桌的資格都沒有。

  此刻的元茂,表現的十分輕松,就好像剛把一身重擔給卸了下來似的。任何人看見,都不會懷疑他準備禪讓王位的真心。

  不過齊鶩飛覺得沒那么簡單。

  如果元茂真有禪讓之心,又何必軟禁他們?還不是怕元庭弼的舊部借元小寶鬧出事來?

  但眼下又不像是假的,而且當著丞相的面承諾的事,總不能說反悔就反悔。

  宇文長在正是抓住了這一層,才給元茂下套,提出了上中下三策。

  他用禪讓這種狗屁上策做對比,就是在提醒元茂,你的王位并不穩固,隨時有失去的風險,目的就是要他考慮投靠天庭,找個穩固的靠山。

  哪怕元茂同意了中策,宇文長在也有應對的策略。他可以利用元茂要殺元小寶之心,策動朝中舊臣造反,從而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完全沒想到,元茂不上套,竟然同意了上策。

  宇文長在僵尸般站在那里僵硬了幾分鐘,終于一躬身,說:“大王仁德!”

  這話也不知是在拍馬屁,還是無奈的真心話。

  元茂面無表情,看了宇文長在一眼,說:“今日累了,丞相若無他事,就退下吧,明日我自會召集朝臣宣布此事。”

  宇文長剛退出去,一個人如幽靈般出現在元茂的身后。

  齊鶩飛嚇了一跳,沒看清此人是怎么出來的,第一感覺是有人要刺殺元茂。

  但忽聽元茂說道:“元恩,你跟上去。”

  齊鶩飛這才明白,此人是元茂的貼身侍衛,而且聽名字,應該也屬于王室一脈的。

  元恩說道:“宇文丞相修為不低,我怕會暴露。”

  元茂說:“你只要看他去了哪里就行,不用跟太近。”

  元恩抱拳躬身,說了聲“是”,就消失在大殿之中了。

  齊鶩飛忽然覺得有意思起來。

  估計元茂這里暫時不會有什么動靜,且看他明天怎么禪讓,是真的,還是虛晃一槍。

  現在宇文長在一定還處于懵逼中,元大王不按常理出牌,不吃不碰,鐵了心要打十三幺自摸。

  明天要攤牌了,齊鶩飛很想知道這位丞相大人手里還有什么牌。同時他也好奇,在通道被封的情況下,宇文長在怎么把消息遞出去給李靖。

  所以他也離開了王殿,跟了上去。

  宇文長在走路不急不緩,倒很有一番丞相的氣度。雖被元茂不按常理出牌的行為弄了個措手不及,卻看不出半點焦躁。

  齊鶩飛看著他的背影,覺得這樣的人去了天庭,估計也能混個不小的官位,難怪會投靠李靖。

  不過他并不怕宇文長在,而是對李靖的眼光和城府感到不安。

  連幾乎與三界隔絕的獅駝鬼國內都能被他滲透,而且還把一國丞相給收買了,這手段的確厲害。

  齊鶩飛大概能猜到當初君庭山一戰為什么會敗的那么徹底了。陸承一直在懷疑內部出現了叛徒不是沒道理,現在看來,千面魔君萬俟明也就是歐陽承亮不是唯一一個叛徒,應該還有更高級別的人。

  元恩一路跟著宇文長在,齊鶩飛也一直在注意這個人。因為此人的修為十分奇怪。

  按莊恒的說法,鬼國五萬人,個個陰神大成,其中達成天鬼者不下百人。莊恒、宇文長在等人能為將為相,成就自然不可能低于天鬼。

  這個元恩能當上元茂的貼身護衛,又敢跟蹤宇文長在而不被發現,起修為也絕對不低。

  按理說,他們這個境界,隱身都已經修出實體,但這個元恩卻依然飄飄忽忽,如鬼魅一般。

  宇文長在出了王宮,沒有回丞相府,而是左拐穿過兩條街,來到了一座府邸前。看門的人顯然認識他,直接就帶他進去了。

  元恩在離大門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似乎有些忌諱,沒敢靠近。

  齊鶩飛跟了進去,穿過庭院回廊,到了里面花園。園中有一亭,亭子里有不少人,中間兩人正坐在那里下一種古老的戰棋。齊鶩飛認得,正是周新和梁才兩位將軍。

  宇文長在一來,他們就站起來,拱手相迎。

  周新道:“丞相,怎么樣?”

  宇文長在臉色沉重,搖了搖頭,嘆氣道:“唉,我已經盡力了。”

  周新說:“我們只是要見見小王爺,用我們這把老骨頭,幫小王爺提升修為,以報老大王之恩,并無他意,這也不行嗎?”

  宇文長在說:“大王本就多疑,你們都是老大王的舊部,聚在一起,大王豈能不生猜忌之心?如今小王爺已經被軟禁起來,誰也見不著了。”

  梁才眉毛一挑,問道:“大王竟如此絕情?”

  宇文長在說:“我看大王非但不讓你們見小王爺,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已經對小王爺動了殺心!”

  “什么?”眾將大驚,“此話當真?”

  “這種話我敢胡說嗎?”宇文長在佯怒道,又作出痛苦的樣子,“可惜了小王爺,極好的資質,如今剛剛陰神大成,就要…”

  “不行!”周新大吼了一聲,“我要去見大王!”

  說著就往亭子外走去。

  “對,我也去!”

  “我也去!”

  眾將紛紛回應,跟著周新就要去王宮。

  “你們是嫌小王爺死得不夠快嗎?!”宇文長在大聲道。

  眾將停步,回頭看著他。

  “丞相此話何意?”

  宇文長在冷冷地看著大家,道:“大王雖起了殺心,但畢竟有所顧忌,不會馬上動手。你們現在聚眾進言,正好幫他下定決心,小王爺的命就真保不住了。”

  大家都覺得宇文長在說的有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站在那里進退兩難。

  “那…那怎么辦?”周新問道。

  宇文長在卻不說話,只是沉著臉,露出一絲鄙夷之色,仿佛在說:你們這些莽夫,我懶得和你們說話。

  他越是這樣,大家就越是心虛。

  梁才說:“丞相,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么主意趕緊說出來吧,我們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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