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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 聯手

  我在盤絲洞養蜘蛛師父去哪兒了第六百一十一章、聯手馬非象的那把劍雖然不是什么神兵天寶,但也是修行人的法器,不是普通的鐵劍,至少不比葉問天手里的那把大均劍差。

  可就是這樣一把劍,居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劍身完全受到了魔氣的侵蝕,由白轉黑,寸寸斷裂。斷刃還未落地,就在無聲中灰飛煙滅了。

  緊接著,文小曼的肚子噗的一聲,從那被馬非象刺穿的傷口處裂開,流出一灘黑血。

  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蠕動著從裂縫里爬了出來。

  齊鶩飛暗叫不好,想都沒想,手中乙丁劍一道劍氣射出,直奔地上那團東西。

  劍氣射中了那東西,卻如泥牛入海,毫無影蹤了。

  在齊鶩飛的神識感應中,就好像用一根樹枝戳進了淤泥里。

  接著,就看見從那東西上飛起一道黑氣,順著劍氣路徑,反飛過來。

  齊鶩飛不敢怠慢,乙丁劍祭出,與那道黑氣糾纏在一起。

  那團東西蠕動著站了起來,可以看出一個胎兒大小的人形模樣。它的身上粘著許多污濁的血塊,粘稠的液體從頭頂緩緩流下,臉上五官面貌模糊不清,眼睛好像被糊住了,但終于還是慢慢睜開,卻看不清眼眶中的眼珠,只充滿了血污,就像兩口填滿淤泥的井。

  “大家小心!魔孚沒死!”

  齊鶩飛一邊警告,一邊用乙丁劍抵住黑氣。

  當乙丁劍接觸黑氣的時候,黑氣瞬間侵染了劍身,并有一絲微弱的魔氣順著劍纏上了他的手臂。

  他念了句“夕惕若厲”,抵御侵入的魔氣,又想起剛才馬非象的劍寸寸斷裂又化成飛灰的場景,急忙撤回乙丁劍,只以劍氣相抗,而不讓兵刃碰到黑氣。同時動用承影劍,射出一道無形的劍氣。

  不知是因為承影無形,讓魔孚沒有防備,還是承影劍本身厲害,這次造成的傷害明顯強于乙丁劍。劍氣在魔孚胸前劃過,破開了一道傷口。黑色的血液從傷口中流出,但很快被污濁而粘稠的液體包裹,傷口以極快的速度恢復。

  魔孚似乎感覺到了疼痛,抬頭看向齊鶩飛的方向。

  又一道黑氣從它身上發出,直奔齊鶩飛而來。

  旁邊的昆奴先齊鶩飛而動,張口吐出一道橙色光芒,化作劍氣,抵住了魔孚射來的黑氣。

  “小心,不要讓兵刃沾到它,只能用劍氣抵擋!”齊鶩飛警告道。

  這一切電光石火,容不得人思考。齊鶩飛當然不能怪昆奴在此時祭出斷水劍。但他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

  吳德一見到橙色劍光,就立刻認出了那是付洪生的斷水。他驚咦了一聲,口一張,吐出一道黃光,也化作一柄寶劍,劍指昆奴,質問道:“我師兄的劍怎么會在你們身上?”

  此時,昆奴御使著斷水劍上下翻飛,劍氣縱橫,充分展現出了她高超的劍術。但是魔孚的黑氣似虛若實,又不能用兵刃直接碰,只能以劍氣抵擋,昆奴一時也占不到上風。

  齊鶩飛知道魔孚顯然未盡全力,只是以黑氣攻擊,本身并未動。如果吳德此時發動進攻,和魔孚聯手,自己這邊就兇多吉少了。

  小青想幫昆奴,便也口吐驚鯢,化作一道青光,加入了戰斗。

  然而魔孚身上又飛出一道黑氣,纏繞住了青光。依舊打得難解難分。

  吳德見到小青的驚鯢,更是吃驚。

  齊鶩飛知道必須要解釋一下,魔孚當前,吳德想要為付洪生和圖拉翁報仇,就算不和魔孚聯手,趁亂對自己一方發動攻擊也很麻煩了。而且他實力強大,如果能爭取過來,對付魔孚的就多了幾分勝算。

  “吳真人,此事非常復雜,容我稍后再跟你解釋,你我先聯手把這魔頭解決掉!”

  他一邊用乙丁劍抵住黑氣,一邊發動承影劍氣,攻向魔孚。

  噗嗤一聲,魔孚身上又裂開了一道傷口。

  承影劍氣無形無影,似乎讓魔孚有些顧忌。它用那渾濁的眼睛望著齊鶩飛。

  齊鶩飛心生警惕,知道魔孚要向自己發動全力攻擊了。

  只見魔孚毫無征兆的忽然拔地而起,像一枚導彈似的以極快的速度沖向齊鶩飛。

  齊鶩飛暗叫不好,急忙展開手腕上的天絲鯪鯉甲,化作護盾擋在身前。

  砰的一聲,他感覺到一座山撞上了自己。

  想起第一次遭遇魔孚的時候,同事曹剛就是被魔孚這樣一撞在胸口撞了一個大洞。如今的魔孚比當初不知強了多少倍,其力量可想而知。

  護盾被撞散,鯪鯉甲的甲片亂飛,齊鶩飛也被這巨大的力量撞的倒飛了出去。

  好在護盾把魔孚的力量卸掉了大半,齊鶩飛并未受傷。

  但魔孚一撞之后,并未停歇,立刻又飛了過來。這一次,速度更快,力量更大。

  齊鶩飛連忙后退,一邊退一邊收起天絲鯪鯉甲的甲片,再次在身前形成護盾,同時承影劍發出道道劍氣,以攻代守。

  承影劍氣發揮了作用,在魔孚身上刮出一條條傷口,黑血如雨般灑落。

  但這并沒有阻止魔孚前進。

  不知是它看出了這里齊鶩飛對他的威脅最大,還是那幾道承影劍氣激怒了它,它似乎鐵了心要先把齊鶩飛弄死,頂著劍氣沖上來,又砰的一聲撞上了天絲鯪鯉護盾。

  齊鶩飛再次被撞飛。

  他只覺得氣血翻涌,一時間難以收攝法力。

  而那道黑氣則如影隨形,像毒蛇一樣跟著,眼見著就要纏到齊鶩飛身上。而此時的魔孚已經在準備發動第三次攻擊。

  好在此時昆奴嬌喝一聲,劍氣突變,劍光大盛,猶如萬劍齊發,將纏著她的黑氣打散,反過身來,替齊鶩飛擋住了那一道黑氣。

  魔孚身上又飛出一道黑氣,奔她而來。

  昆奴毫不畏懼,以一劍敵住兩道黑氣,身如飛鳳,劍光爍爍,絲毫不落下風。

  就連一旁觀戰的吳德都忍不住喝了一聲彩。

  “好劍法!”

  相比而言,小青就略遜一籌,只能敵住那一道黑氣,分身乏術了。不過她手上的青絲卻悄然飛出,鉆入地下,又從魔孚身邊鉆出,纏了上去。

  然而,青絲一觸及魔孚身上那大量的粘液,小青就感覺到了不妙。此時青絲前端已經變成了黑色,黑氣順著絲線延伸而來。

  小青連忙收回了青絲。

  不過這一擾,也拖延了魔孚攻擊的節奏,給齊鶩飛贏得了喘息的時間。

  魔孚依舊盯著齊鶩飛,準備發動第三次攻擊。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鞭影襲來,抽在魔孚身上,啪的一聲,打出一縷黑煙。

  魔孚身體不動,低頭看了看肩上被鞭子抽出的傷口,扭頭朝范無咎看了一眼,然后嗖的一下朝范無咎撞了過去。

  范無咎并無退路,也沒有什么護身的法寶。

  眼看著就要撞上,范無咎忽然就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這種消失并不是隱身,而是像一塊碳丟進了煤堆里,一滴水滴進了大海里。你一時無法從黑暗的森林里分辨出他的存在。

  魔孚一時停歇,茫然四顧,頓了頓才再次發現范無咎,然后撞了過去。

  范無咎這隱身雖然不是真隱身,但在戰斗中已經足夠用了,嚴重延緩了魔孚的進攻節奏。

  齊鶩飛此刻已經平復了翻涌的氣血,天絲鯪鯉甲再次化作護盾,沖過去擋在了范無咎前面。

  魔孚撞上護盾,護盾撞著齊鶩飛,齊鶩飛撞著范無咎。他二人在紛飛的麟甲中一齊倒飛,又撞在樹上。

  一連串的大樹被他們撞斷。

  齊鶩飛大喊:“吳德,再不出手就來不及了!你將永遠不知道你師兄怎么死的!你們密云宗還要背負蓄養魔孚的罪名!”

  吳德微一皺眉,身前轉魄寶劍光芒大作,化作一道黃色閃電,飛向魔孚。

  魔孚看都不看一眼,只揮手射出一道黑氣,企圖纏住吳德的劍,而它的注意力依然在齊鶩飛身上。

  轉魄突然光芒大盛,在半空將那道黑氣斬滅,瞬間刺入了魔孚的身體。

  魔孚身上閃過一團黃焰,隱入體內,又從身體另一側飛出。

  轉魄劍穿透了魔孚的身體!

  吳德微微一笑,收回轉魄。

  然而魔孚只是低頭看了一眼,粘液和血流動著,很快修復了傷口。

  吳德皺了皺眉,說:“轉魄穿身,竟然未死,這東西沒有內臟和魂魄嗎?”

  齊鶩飛說:“這是魔孚,純魔!哪來的魂魄?”

  轉魄劍在空中繞了一圈,懸停在魔孚上方,不知是吳德在思考進攻的方式,還是在醞釀力量。

  魔孚似乎也知道自己剛才輕敵了,這時從身體分出一大團黑氣,忽然散作七八條匹練,猶如群蛇亂舞,全都撲向吳德。

  吳德只能召回轉魄進行抵擋。

  他一人對付這么多黑氣,顯然有些吃力。

  而魔孚卻又轉向了齊鶩飛。

  齊鶩飛心頭一緊。看樣子這東西是認準自己了!

  “昆奴,去幫吳德!”

  齊鶩飛不敢分心,只能讓稍微有些余力的昆奴去幫吳德。這時候除了魔孚,沒有敵人。自己這邊不能有任何戰損。

  魔孚的力量太大,每次撞上來像座山一樣。所謂一力降十會,這種沒什么技巧可言的攻擊手段,讓齊鶩飛一點辦法都沒有。

  多被撞個幾次,一旦把天絲鯪鯉甲完全沖散,或者來不及聚攏,那自己這身板又能經得起他幾次撞?

  可惜太古兇獸體質雖然已經激活,卻還沒完全發育出來,要是真擁有了太古兇獸那么強橫的力量,那就可以和魔孚對撞一下了。

  護盾再次散開。

  齊鶩飛胸中氣血一陣翻涌,一時無法凝聚法力。

  當然,魔孚似乎也不像剛才那么靈活了,畢竟分出了太多精力。昆奴、小青和吳德的實力都不弱。這三人之中,吳德實力明顯最強,而昆奴的劍術高超,小青則古靈精怪,時不時用青絲神出鬼沒地騷擾一下。

  而齊鶩飛旁邊還有一個范無咎。

  自從齊鶩飛再次吸引住魔孚的注意力之后,范無咎就開始發揮出他的特長,時隱時現,時不時用鞭子抽上一鞭。他那鞭子倒是有點門道,造成的傷害比一般飛劍大,僅次于齊鶩飛的承影。

  但范無咎法力還是弱了些,對魔孚的傷害有限,只能算是騷擾。

  齊鶩飛并沒有馬上使用隱身技巧,畢竟后面會發生什么還不知道,這種保命手段要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包括宵練劍,他也不敢用,萬一六道木恰好趕來了,認出宵練乃是前魔教教主尹長天的佩劍,那就說不清了。

  不過就算他拿出宵練,也不見得用得上。宵練和承影的效果差不多,雖然現在是夜晚,可以使用宵練的殺劍。但殺劍要凝練殺機,可魔孚根本不會給他時間。

  如果六道木不來,齊鶩飛最后保命的手段也就只有隱身,然后元亨利貞,指望再招來一次離臺雀魂,把魔孚給吞了。如果不能,就只有隱身跑路,可那樣的話,身邊這些人怎么辦?

  他開始有點后悔,不該帶他們來。

  昆奴、吳德和小青在外圍,齊鶩飛直面魔孚,范無咎在一旁策應。

  場面陷入了膠著。

  現場的人,除了文不武和金包銀,就只剩下葉問天了。

  可葉問天在旁邊什么忙也幫不上。

  他之前還十分興奮,覺得自己終于可以大展手腳,學以致用了。等見到真正的戰斗時,他可傻眼了。

  別說參與進去,就是站在旁邊,被法力波及到,都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好在魔孚似乎對他沒什么興趣,并沒有攻擊他。否則的話,齊鶩飛還得多照顧他這個累贅。

  葉問天眼見著魔孚一次次撞向師父,而師父似乎毫無還手之力,心里也是萬分焦急。

  情勢照照樣發展下去,無非兩種結果,要么師父先扛不住,被魔孚撞死,要么師父熬到魔孚力竭,然后其他人突破那些黑氣,大家合力把它殺死。

  但葉問天覺得并不樂觀。

  他在那里急得團團轉,忽然發現身邊還有一個家伙正和他一樣,急得團團轉——

  平頭哥!

  平頭哥顯然并不是在為眾人的安危著急,他還看不出場上的局勢。

  他著急的樣子,更像是世間最美味的食物放在面前,卻吃不到的那種急切。仿佛一條餓狗看見了肉骨頭,卻隔著籠子,怎么也夠不著。

  葉問天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想起師父用神念和平頭哥溝通過。葉問天也已經能使用神念交流,只不過不怎么熟練,也很有點消耗精氣神,但總體來說,已經會用了,就像他御劍飛行一樣。

  他試著給平頭哥發了一道神念。神念發出去很順利,平頭哥似乎也聽懂了,但平頭哥當然無法反饋神念過來,只是更加急切起來。

  葉問天終于明白了,平頭哥把那個可怕的怪物當成美食了。

  他并不怕那個東西,之所以急得團團轉,是畏懼那漫天飛舞的劍光。

  葉問天不太相信平頭哥能對魔孚造成什么傷害,連師父和師叔們聯手都無可奈何的怪物,這只蜜獾能有什么辦法對付?

  但葉問天總覺得可以試一試。

  他想起了文小曼見到平頭哥時那厭惡又害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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