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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八門開,九星落

  石頭剛一動,周圍的麟甲也動了,幾十片麟甲同時飛起,化作門板大小的甲片,在空中盤旋相連。

  飛起的石頭咚一聲砸在甲片上。

  地下飛起一條紅色長舌,卷住了石頭。

  齊鶩飛射出一道劍氣。

  劍氣射中了長舌,長舌嘶一聲縮回。

  鯪鯉精從地下竄了上來。

  齊鶩飛已經移行換位,改變了位置。

  鯪鯉精長尾橫掃,強勁的法力爆散開來,掃過了整片廢墟。

  為了避開長尾,齊鶩飛只能向上飛。

  廢墟中的鱗片早已全部飛起。

  齊鶩飛乙丁、承影兩劍齊出,蕩開了射向他的幾片麟甲。

  但就這一滯之間,其余麟甲已經在他頭頂形成了一片鐵甲屏障,擋住了去路。

  齊鶩飛只好落回地面。

  可此刻鯪鯉精雙爪亂抓,十道黑線在鐵甲屏障下的空間里胡亂飛舞。

齊鶩飛貼地躲過掃過來的黑線,伸手一指,默念  “九星移位!”

  只見廢墟中的石塊忽然都開始移動起來,忽左忽右。

  因為沒有上等材料,以及時間倉促之故,齊鶩飛布置的這個陣法攻擊威力不大,只能以巧取勝。

  除了靈石材料之外,主要借助了這一片廢墟原本的地勢格局。

  由于這里是舊城隍司遺址,而城隍司建造之時都是暗合奇門格局的,所以齊鶩飛布陣所用材料雖少,變化卻很多。

  移動的石頭有虛有實,很能擾亂敵人視線。

  鯪鯉精果然受其迷惑,不去攻擊齊鶩飛,轉而對付這些石頭。

  不過它法力強大,攻擊手段多,又有漫天麟甲封鎖去路,齊鶩飛也不敢掉以輕心。

  “天蓬歸位,坎一宮,休門開!”齊鶩飛默念。

  只見廢墟北邊坎位一忽然狂風大作,怪石亂飛。

  鯪鯉精飛身朝那里撲了過去,雙抓揮舞,把那些飛石拍得粉碎。

  “天輔在巽,杜門開!”齊鶩飛又念。

  東南巽位響起隆隆之聲,仿佛引動了海潮,從那里滾滾而來。

  鯪鯉精怪叫一聲,左手五爪飛出,伸入巽位之中,殺氣騰騰。

  “天芮在坤,死門開!”

  西南坤位便猛地立起一堵黑墻,橫壓過來。

  鯪鯉精尾巴橫掃過去,轟隆一聲,把那墻壁打成齏粉。

  “天柱在兌,驚門開!”

  “天英在離,景門開!”

  齊鶩飛一邊抵抗周圍澎湃的法力,躲避鯪鯉精的指爪和麟甲攻擊,一邊念動咒語,運轉陣法。

  隨著奇門八宮相繼打開,整片廢墟之上猶如揚起了沙塵暴。

  鯪鯉精身在其中,視力本就不好的它,此刻早已什么都看不見了。

  不過它神識強大,嗅覺靈敏,這對它倒沒有什么影響,只不過它不通奇門,不懂陣法。

  九星移位,陣法變換之間,陣中的靈氣忽隱忽現,讓他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齊鶩飛躲在哪里,只能進行無差別攻擊。

  齊鶩飛知道不能久耗,不然靈石能量耗盡,陣法就失效了。

  而且就這樣耗下去,自己的法力也消耗過快,可能不等陣法失效,自己就先支撐不住了。

  麟甲鎖天,完全封閉了出路,除非能遁地。

  可別說不會,就算會,也肯定遁不過一只成精的穿山甲。

  “天沖在震,傷門開!”

  齊鶩飛繼續念著咒語。

  東方震位吹起了狂風,風中荊棘遍地,藤蔓飛舞。

  鯪鯉精便又分出攻勢向東。

  它嗷嗷亂叫,忽東忽西,忽南忽北,暴躁的身體帶起的法力猶如雷暴,企圖把整片廢墟的東西全都打爛,則陣法不攻自破。

  齊鶩飛瞅準時機,手中放出一根絲線,射向地上那枚避水珠。

  控絲的本事是他從小就學的,雖然比不過小青,也算十分嫻熟。

  蛛絲纏住了避水珠,鯪鯉精就立刻警覺了。

  齊鶩飛輕輕一拉一抖。

  “天心在乾,開門開!”

  “天任在艮,生門開!”

  西北乾位和東北艮位突然出現一片虛空,陣中所有的飛沙走石都仿佛被黑洞吸引,全都朝兩門虛空中飛去。

  場地上一下子安靜下來。

  只剩下一顆珠子從空中墜落。

  鯪鯉精早已撲了過來。

  這次它發動了全力一擊,誓要把偷珠賊一擊斃命。

  漫天麟甲猛然鎖緊,變成了一個圓蓋,蓋住了方圓幾百米的整片廢墟之地。

  圓蓋內昏天黑地。

  鯪鯉精四肢二十之爪子射出二十到黑線,在圓蓋內交織成密集的網。

  它的巨尾掃蕩,強大的法力在圓蓋內如潮水般來回激蕩。

  一條長舌伸出,卷住了避水珠,在珠子螺旋而起,猶如一股赤色龍卷風。

  這一擊發揮出了鯪鯉精的最強水平,無差別攻擊幾乎沒有死角。

  要不是齊鶩飛早有準備,這一下估計要交代了。

  在用蛛絲拉動珠子的一剎那,他就已經算好了鯪鯉精接下來的攻擊手段和方位。

  一瞬間就移動到了鯪鯉精的背上。

  穿山甲最大的優勢是麟甲,麟甲最厚最硬的是它的后背,這是它防守最強的地方。

  可恰恰因為如此,背部也成了它防守最弱的地方,因為有厚甲保護,所以它不太擔心背部遭受攻擊。

  經過幾輪戰斗,齊鶩飛早就看清,鯪鯉精的四爪無法翻轉到背上,尾巴可以左右橫掃和下卷,卻不會上卷到背部。

  所以,當他發動全力的無差別攻擊時,在這個有限的空間內,唯一安全的,就是緊貼在鯪鯉精背上的那么一小塊地方。

  齊鶩飛十分小心,既不能真地貼住鯪鯉精,這樣會被它發現,也不能離得太遠,安全空間十分狹小,稍微遠離一點就會被法力所傷。

  神識中是呼呼的風響,凌厲之氣貼著皮肉而過,猶如刀割。

  齊鶩飛不動聲色,等待稍縱即逝的時機。

  鯪鯉精躍起的身體到了最高點時,齊鶩飛就從鏡子里把那塊原本就生在廢墟,依靠霸下之力才背出來的斷碑給拿了出來。

  斷碑一離開鏡子,似乎受到了大地的引力,離開就變得沉了。

  鯪鯉精的身體開始下墜,齊鶩飛緊貼其背,也跟著下墜。

  手里的碑離地面越近,就變得越沉。

  快接近地面時,齊鶩飛松開了手,把斷碑壓在了鯪鯉精的背上。

  鯪鯉精忽然感覺有重物壓在背上,一個翻身,看見石碑,忽覺有千鈞之力。

  它不知道這是什么,此時背脊已經觸地,便想借這反彈之力,用四肢把石碑蹬開。

  “天禽無門,九地應,中宮陷!”

  轟隆一下,鯪鯉精身下的土地就塌下去一個坑。

  坑不大,正好夠這只大穿山甲躺進去,而尾巴腦袋和四肢還在坑外。

  而它肚子上那塊碑卻忽然變得比山岳還重了。

  神碑落地,遇土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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