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道交易避水珠的時間就定在今夜,但地點選在哪里齊鶩飛卻想了很久。
四方鬼市顯然不行。
那地方并不適合戰斗,偶爾的偷襲還可以,真要打起來,隨時可能引來各方高手。
雖然就像陸承說的,刺殺敖霸的計劃讓對方不愿節外生枝,只要價格降到對方可以接受,交易就能夠順利達成。
但關鍵是齊鶩飛自己并不真想做這筆生意,他不可能把麒麟真給賣了。
想對方,他才是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黑吃黑的那個。
對方也不是傻子,不會不防,所以派來交易的絕不會是像上次來的骨魔那樣的菜鳥,而是真正的高手。
齊鶩飛最大的依仗是隱身。
如果不能依靠偷襲完成一擊必殺,那就要和對方周旋。
四方鬼市里面的巷子倒是適合周旋巷戰,但鬼市人多,對方大概率不會戀戰,如果直接走了,以后再想和他們交易就很困難了。
他想來想去,最終決定選在嶺西鎮外的廢墟進行交易。
左逸明死了以后,潛龍灣巡視站還沒有繼任的人選,嶺西鎮上的漁民也沒有搬回來,現在整個嶺西鎮都是空的。
那里視野開闊,不容易埋伏人,自己放心,也能讓對手放心。
那片廢墟又適合布陣,可以用來周旋戰斗。
齊鶩飛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實在打不過,那就干脆放棄,轉變策略,由奪寶變成跟蹤,找到他們的巢穴。
嶺西鎮西面是海,東邊是起蛟澤,妖魔不會從海上來,回去的時候必然向東過起蛟澤。
觀察他行進路線,就有可能找到他們刺殺小六子的埋伏點。有利于反伏擊計劃的制定。
如果能夠順利找到他們在獅駝嶺的老巢,就有可能發現蝠妖藏身的地方。
至于避水珠,又不是非要不可。
實在不行就去問司長借一件碧水法寶,城隍司的司庫里應該會有,可能品級沒有5品神龍丹那么好,但只要能下海就行。
去見摩昂太子這么重要的事情,秦玉柏應該不會小氣。
決定后,齊鶩飛立刻駕駛承影劍,隱身直接飛到了嶺西鎮。
在那邊觀察一番后,確定周邊沒有任何異常,便在鎮南那片廢墟當中布置了一個小陣法。
這個陣法并不強大,但十分巧妙,如果對方也先派人過來檢查的話,只要不是像師父無機子那樣的奇門高人,一般不會發現,或者發現了也不會當回事。
做完之后,他就回到盤絲嶺,用魔教郵箱給對方發了郵件:
“今晚十二點在嶺西鎮南三十里處的廢墟進行交易。
你們只需要帶上避水珠和2萬金幣即可。所降價格算是我殺了骨魔的一點補償。
帶上錢和珠子,只準來一個人。
不用回郵,我會準時在那邊等你們。
記住,這是最后一次機會!
如果不來,或有任何不誠之為,我不會再跟你們聯系。”
盤絲嶺上的妖精們過得其樂融融,不是在碧波池中戲水,就是在竹林里捉迷藏,偶爾也會聚在一起討論新學的法術。
《仙法入門》里面的東西對他們來說還是很新鮮的。
原先只要一提到讀書學法術,屎蛋就不由自主的犯困,一會兒就會呼呼睡去。
可是自從叫他負責燒火,由于控制不好火候,就要餓肚子,他開始對法術感興趣了,纏著錦雞讓他講如何控火。
錦雞自己也在學控火方面的法術,頗有些研究,便開始好為人師的指點屎蛋,只不過他和屎蛋的修行路數又完全不同。
屎蛋的火是從嘴里噴出來的,而錦雞的火是渾身無處不燃,看起來就像全身羽毛都燒起來了一樣。
被錦雞這么一教,屎蛋每次噴火都橫眉怒目,渾身炸毛。
火倒是強了不少,但是控制起來卻越發困難了,到伙房里試了幾次,不但把飯燒焦了,連鍋子都燒壞了。
害得蘇綏綏不得不帶著小青一起到縣城去買鍋。
屎蛋叼著被他燒壞的鍋,一路倒拖著到齊鶩飛的房間,敲了敲門,垂頭喪氣的準備挨訓斥。
齊鶩飛看著那口鍋笑了,說:“燒壞一口鍋沒什么,最重要的是要堅持,要有耐心。修行哪有那么容易的?要練好本事就要付出,要努力。你是天生神獸,別人能練好的,你自然能練得更好。”
屎蛋得了鼓勵,心情便又好轉起來,又用嘴叼著鍋,吭哧吭哧地倒拖回紫竹林里,一個人在林子里對著鍋噴火,一不小心把旁邊的竹子燒著了,又連忙噴出水來去滅火。
就這樣一會噴火,一會噴水,紫竹林里時不時的冒出黑煙,又時不時的沖起水柱。
敖霸覺得好玩,就到紫竹林里陪著屎蛋,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就說:
“屎蛋你只管噴火,要是燒著了旁邊的竹子,我來幫你滅火。”
屎蛋點點頭,便噴出一口大火來。
火勢太猛,燒了一大片竹子,連自己的毛都燒了。
但他卻記住了分工,雖急得跳腳,也不噴水,還在哪里噴火,噴一口,便“歐巴歐巴”地叫,急著讓敖霸滅火。
于是紫竹林里便出現了一道奇景,一條麒麟在那里不停的噴火,一只龍龜在那里不停的噴水滅火。
自從王寡婦帶來了泳衣,蘇綏綏和小青就迷上了在碧波池中游泳。
樂姬把齊鶩飛給他的那兩株大珊瑚樹放在了水底,小青又去后面的水潭里捉了些魚,弄了些水草回來。
這樣一來碧波池就有點天然模樣了。
小青說:“這個池子這么大,要是人多些那就更好玩了。”
蘇綏綏說:“等你那些姐妹都化了形,這里就熱鬧了呀。”
小青趴在池中一塊半露的假山石上,托著腮說:“化形丹的材料可難弄了,也不知道師兄什么時候才能湊到第二顆。”
蘇綏綏說:“齊哥那么有本事,一定很快的。你猜第二個會是誰?”
小青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希望是紫霞姐姐。”
“紫霞姐姐?”蘇綏綏說,“是紫色那只嗎?”
小青點頭道:“嗯。”
蘇綏綏問:“你為什么希望是她?”
小青說:“因為她是我們大師姐啊,只有她化形以后,我們的記憶才能組合起來,才能知道我們的前世今生。”
他們在水里玩得歡快,此刻的錦雞卻在關門口的青石板上翹首張望。
他的腳底下鋪著一張紙,翅膀里卷著一支筆,一會兒伸長了脖子抬頭望望,一會兒卷著筆在紙上畫上幾筆。
老黃狗就趴在他的旁邊,懶洋洋地打著瞌睡。
錦雞用雞爪踩踩狗頭,說:“旺財,你來看這樣設計行不行?”
老黃狗便抬頭看了一眼紙上那歪歪扭扭的線條,滿臉都是看不懂的表情。
錦雞指指點點:“這里是叩山石,在這個地方造個山門,氣派一點。這里修一條大路,這里造一排房子,當接待處,以后有客人來就在下面接待,重要的客人才接到山上來。
這個后面再造一個廣場,可以舉辦一些儀式啊什么的。這里是上山的路,把原來的小路擴建一下…”
老黃狗很快就打起了哈欠。
錦雞不滿地用爪子用力踩了一腳狗頭,埋怨道:“你就知道睡!老大要改造盤絲嶺,咱們總要幫他出點力,好好想想。”
老黃狗無力的抬起爪子,在紙上拍了拍,嘴里說:“汪汪,游樂場,汪汪…”
錦雞用翅膀一拍腦袋,說:“哎呀,把這個給忘了!對對對,游樂場是最重要的,放哪兒呢?你看放這行不行?”
老黃狗說了聲:“隨便,汪汪。”
便又埋下頭呼呼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