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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同病相憐

  “只要溫隊長肯放人,我是肯定想要的。”

  齊鶩飛笑嘻嘻地看著溫凉。

  溫涼說:“我沒問題,但他畢竟跟了我很多年了,也得尊重他個人的意見。他要是想在二隊養老,我也不能趕他走。這樣吧,你自己去問問他,如果他愿意呀,就到4隊來,也算是我對齊隊長的支持。”

  柳鈺說:“是呀,成立伏魔隊,本該我們各隊都表示一下,但是我們一隊人數可不像二隊這么多呀,自從李云沖死后,我這邊的人員一直緊張,高手更少,還指望著這次能補充點新人進來呢。”

  齊鶩飛知道柳鈺怕他問一隊要人,笑道:“大家都不容易,以后啊,只要在行動中互相團結,精誠合作,隊伍嘛,總會慢慢壯大的。”

  “對對對,精誠合作!”柳鈺說,“像抓魔孚這種事情,絕不是哪個隊的事情,而是我們整個城隍司的事情,我們四個隊一定要團結,絕不能貪功冒進,搞個人英雄主義。”齊鶩飛一聽就明白了,柳鈺這是想從魔孚案子里分一杯羹。

  本來成立伏魔隊的目的,就是把妖魔分開,一隊還是負責除妖,而四隊則負責除魔。

  魔孚雖然半妖半魔,但根子上還是屬于魔道,要不然也不用專門成立伏魔隊了。

  謝必安笑道:“柳隊長說的對啊,雖然成立了伏魔隊,但不是說抓魔孚就是伏魔隊的事情,他也是我們整個城隍司的事情,就像抓蝠妖并不是柳隊長一個人的事情,也是需要我們四個隊精誠合作的。”

  柳鈺臉皮抖了抖,哈哈一笑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呀!”

  齊鶩飛看著這幫老江湖你來我往地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心里很想笑。

  等柳鈺和溫涼走了以后,齊鶩飛對謝必安說:“原本還指望著這次來的新人里能有一兩個好角色,現在看來是輪不到我嘍。”

  謝必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一隊和二隊畢竟是甘處帶出來的老班底,甘處做得再公正,也頂多把一碗水端平,絕不可能偏向你我。與其求人,不如求己。指望著別人施舍給你點好的是不現實的。”

  又說,“不過你也別氣餒,挑剩下的也不見得沒有好材料,你和老范不也是他們挑剩下硬塞到我這里來的?你看看現在,那個不羨慕我?…嘿嘿,我在城隍司這些年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收了你們兩個人。”

  齊鶩飛心里很清楚,當初謝必安要是拒絕,甘鵬飛也不好硬把他塞進三隊里,那樣的話,齊鶩飛可能就不會遇到后面那么多機遇,從這一點上來說,他還是很感激謝必安的。

  把謝必安和范無咎送走后,齊鶩飛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坐了會兒,因為新人分配工作要到下午,這會兒他沒什么事情,就想著去看一看張啟月。

  張啟月已經出了院,在家休養。

  齊鶩飛到后勤處打聽到了張啟月家的住址,出門買了點水果就過去了。

  張啟月開門見到氣味除非十分驚訝。

  “齊…隊長?”

  齊鶩飛笑道:“怎么,不歡迎我來呀?”

  張啟月連忙從齊鶩飛手里接過水果,把他請進門,說:“當然歡迎!你來就來,還拿什么東西。”

  齊鶩飛在沙發里坐下說:“沒有什么仙果仙釀,就有一點普通水果,不算賄賂。”

  張啟月一邊給齊鶩飛倒茶,一邊說:“我有什么可賄賂的,要賄賂也是我賄賂你。”

  齊鶩飛說:“我倒是想你來賄賂我,就怕你不來。”

  張啟月笑了,到了一杯茶過來說:“我這里也沒什么好茶,就是普通的茶葉。”

  齊鶩飛注意到他一直在用左手工作,右臂貼在體側一動不動。

  他接過茶來問道:“嫂子呢?”

  張啟月說:“單身狗一條,哪來的嫂子?”

  齊鶩飛訝異地朝周圍看了看,客廳里收拾得井井有條,怎么看也不像是單身男人住的地方。

  果然是個很細心的人,難怪偵察術那么了得。

  他不再提這個話題,問道:“你的傷恢復的怎么樣?”

  張啟月用左手拍了拍自己沉甸甸不會動的右肩膀,帶著幾分自嘲地笑道:“胳膊廢了。”

  齊鶩飛鼓勵道:“雖說咱道門講究性命雙修,但這身體終究只是外在皮囊,只要修為還在,就什么都不怕,將來化形天仙,金津玉液,成就金剛不壞之身,不比現在的身體強!”

  張啟月搖了搖頭說:“我這一脈修法特殊,加上這次傷比較重,經絡也受了影響,修為至少降了一半,胳膊廢了,真氣運轉不暢,想恢復到以前恐怕不容易了,更不要說成就天仙,連地仙對我來說幾乎就已經是奢望了。”

  齊鶩飛說:“那咱倆可算是同病相憐了,秦司長早給我下了定論,說我最多修到三品。不過我從不悲觀,修行這種事哪有什么絕對的,當年哪吒剃骨還父、削肉還母,只剩一縷殘魂,不還是被太乙真人復活了?你只不過廢了一條胳膊。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們還是要朝前看,修行人哪有不遇劫難的,說不定這正是天道對你我的考驗呢!”

  張啟月自然不敢想有哪吒那樣的福報,但他知道齊鶩飛是好意,便笑了笑,岔開話題說道:“哦,對了,聽說成立了治安四隊,我還沒恭喜你呢,齊隊長!”

  齊鶩飛笑道:“你這恭喜可是一點誠意都沒有。”

  張啟月一攤左手:“家徒四壁,所有的家當都在這里,齊隊長要是喜歡隨便搬。”

  齊鶩飛說:“別的我不要,我想把你這個人搬走,行不行?”

  張啟月一愣,半天才明白過來,說:“齊隊長,我已經是半個廢人了。”

  齊鶩飛搖頭道:“我剛才說了,修行人哪有不遇劫難的,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能力我很清楚,上次魔孚一戰,如果不是你,我壓根就沒機會把那個神像拿走,我們可能已經全軍覆沒了。”

  張啟月看了看自己毫無知覺的右臂,黯然神傷道:“可是…”

  齊鶩飛阻止他道:“別的先不考慮,你給句痛快話,愿不愿意過來?我知道如果不是這次受傷,你已經是二隊的副隊長了,我把話放在這兒,只要你愿意過來,四隊的副隊長就是你的。”

  張啟月幾乎沒有什么猶豫,說道:“齊隊你看得起我,我心里很感激。但我畢竟是二隊的老人了,跟在溫隊長身邊已經很多年,除非組織上下命令,我不會自己走的。”

  齊鶩飛對張啟月又多了幾分刮目,笑道:“好吧,這事兒反正不著急,你先考慮考慮。”

  齊鶩飛走了以后,張啟月坐在客廳的沙發里發呆。

  他左手一抬,一把彎刀出現在掌心,緩緩浮空而上,緊接著化作一道白光,在客廳里盤旋了一圈,又回到他的掌中。

  他把刀放下,拿起手機撥通了溫涼的電話:

  “溫隊,我感覺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想明天回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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