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三千六百五十五點功德!
我特么干什么了?
柳鈺才七十一點,朱太春運氣爆表殺了花面貍才六百多點,其它人全部加起來好像也沒有一千。
一條七品蛇妖能值這么多功德?
就算把我過去的功德都加上,連上輩子扶老太太過馬路也算上,也沒有那么多吧?
關鍵這蛇躲在山洞里一千多年,也沒出來為禍人間啊!
那么蠢蠢的、可耐的蛇妖,把番茄桂圓湯當化形大藥的蛇妖…
難怪那么多修行人不顧生命危險,高喊著除魔衛道的口號,動不動就去深山老林里除妖。
齊鶩飛終于明白當年法海為什么這么不近人情地非要搞死白素貞了。
功德啊!
都是功德惹的禍!
他想起小狐貍談及它們狐族時欲言又止的表情。
妖類無仙權,對它們來說,天道從來沒有公平過。
多少大妖曾經為了改變種族的命運而奮斗,然而他們無一例外地失敗了。
多少妖中佼佼者,最后只能委屈地成為神仙的坐騎。
就連強大的龍族,也只能困守海底;
而傳說中的鳳凰和麒麟,更是被困鳳麟洲,不見其蹤跡。
當年孫悟空橫空出世,大鬧天宮,號稱齊天大圣,最終也只能保唐僧西天取經,來求得個正果,脫去了妖身。
齊鶩飛對于妖類總體來說是同情的,不然也不會在盤絲嶺上收了那么多妖小弟。
但對于那些吃人不眨眼,出來為禍的妖怪,他是從來不會手軟的。
太極池里那些淡淡的金色光暈已經被他吸收干凈,只有那朵七色蓮的花瓣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金輝,看上去異常的神美。
齊鶩飛靜靜地看著那朵蓮花,忽然很好奇這朵蓮花到底是從哪里開出來的?
它的根在哪兒?
為什么開出這么大一朵花,卻沒有葉子?
他緩緩游過去,用手輕輕觸碰了一下,蓮花給他的感覺是真實的。
他知道,現在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隨時把它像別的實物一樣從鏡中世界拿出去。
荷花沒有葉子,但底下有一枝花梗,細細長長的。
齊鶩飛潛下去看了一眼,這花梗很長很長,一直深入到太極池的深處。
他沿著花梗向下沉去,到了深處的時候,這花梗就看不清了,因為這里幽暗難辨,什么都分不清,仿佛鴻蒙未開,一切到了這里,都會變得混沌不明。
不知從哪里傳來一聲奇怪而尖銳的叫聲,好像一把刀子扎進了他的耳朵。
幽暗中飄過一個影子,隱約可以看到它扇動著巨大的翅膀,像一只大鳥,又像是一條巨大的魔鬼魚。
上一次下來的時候,齊鶩飛也聽到過怪聲,見過奇怪的黑影,但這次又有不同。
這池子就像一口通往深海的井,不知底下究竟是個怎樣的世界。
齊鶩飛感到胸口有點發悶,不敢再往下,趕緊沿著來路上浮,回到了太極池表面。
又呆了一會兒,見功德和法力都無法增長,他便退出了鏡中世界,回到了病床上。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謝必安來接他出院。
齊鶩飛見范無咎沒來,就問:“老范呢?”
謝必安說:“我讓他去盯著上次出事那小區去了。”
齊鶩飛問道:“有沒有新的線索?”
范無咎搖搖頭說:“暫時還沒有。”
齊鶩飛說:“一會我去替老范吧,隊里還有好多事兒呢,都要靠他去做。”
謝必安拍拍他的肩膀說:“沒事,讓老范盯著吧,別的事兒我會搞定的。你還是回家休息休息,昨天吐成那樣,今天再讓你上班,別人不要說我這隊長太刻薄了!”
說著又哈哈大笑起來,“敢在功德林里嘔吐的,城隍司開司以來,你是第一個!”
齊鶩飛也笑了,說:“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呀,要不讓秦司長給我個處分吧。”
謝必安說:“處分就算了,吐一吐也好,那地方啊,太干凈了!不過我提個醒,秦司長那邊你什么時候還是得去表示表示,你小子逃稅,可把司長給逃郁悶了。”
“啥?我逃啥稅?”齊鶩飛聽得莫名其妙。
謝必安看看左右沒人,笑道:“昨天的事我沒看見,但是我可聽說了,你的功德大得不得了,但最后在功德簿上記下來的卻是個零蛋。這不是逃稅是什么?”
齊鶩飛這才知道,自己一分錢功德稅都沒交。
他輕輕摸了摸胸前的鏡子,覺得這很符合師父的性格,可能是師父為了避稅開發出來的新功能。
謝必安提醒道:“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法子,但你以后可要小心一點。修為上不去還好說,一旦你哪天修為上去了,突破了4品,去考地仙證的時候,搞不好要你補稅。”
“這也要補稅,又不是我故意不交!”
齊鶩飛抱怨了一句,換上了王寡婦給他買的新衣服,發現還挺合身。
謝必安夸贊道:“這衣服不錯,不是你自己買的吧?”
齊鶩飛說:“那個…后勤處的王姐給我買的。”
“呵,王寡婦對你可真好。上次你住院就是他照顧了你好幾天,聽說你在麒麟山,還吃了她一顆大還丹?”
齊鶩飛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謝必安嘿嘿一笑,說:“你小子嫩牛吃老草,小心崩了牙!”
齊鶩飛還沒回答,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大罵:
“好你個謝必安,說誰呢?誰是牛誰是老草?”
王寡婦扭動著細腰肥臀走進來,指著謝必安責問,“我說怎么在醫院外面就開始打噴嚏!”
謝必安哈哈大笑,說:“誰敢說你呀,你是我們城隍司第一大美女,我說你那不是跟整個城隍司的男人為敵嗎?”
王寡婦哼了一聲,不理他了。
謝必安扭頭對齊鶩飛說:“既然有人來接你了,我就先走了,隊里還不少事。一會你也不用歸隊,回家休息兩天,等身體好了再來上班,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說完朝他眨了眨眼睛,就離開病房先走了。
王寡婦見謝必安走了,先是噓寒問暖的問了一通,然后從小包里拿出了一個很精致的盒子,說:“你要的東西。”
齊鶩飛打開盒子一看,里面裝著兩瓶一看就很高檔的香水。
“謝啦,王姐。”
齊鶩飛把香水放好,背起背包準備出院。
王寡婦說:“你就這樣走了?”
齊鶩飛說:“對呀,出院了,不走還干嘛?”
王寡婦看著他走到了病房門口,在后面叉著腰,氣道:“你不是說,香水是送給我的嗎?”
齊鶩飛已經走出了門,半個身子探回來,朝王寡婦做了個鬼臉,說:
“怎么能拿你給我的東西再送回給你呢!這個呀,我就收著了,回頭蛛絲攢夠了,我再給你送過來哈。”
“嘿,你個臭小子!”王寡婦追出門去喊,“老實說,你到底是送給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