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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天氣真好哈

  齊鶩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房里。

  房間里只有一張床,旁邊放著許多醫療儀器。

  手背上插著針管,連接著輸液的吊袋。

  吊袋上沒有貼標簽,也不知道輸的什么液,正一滴一滴地沿著導管進入他的靜脈。

  手有點麻。

  他試著動了動,發現渾身疼得厲害,散了架似的,就啊地叫出了聲。

  房門砰一聲被人撞開。

  王寡婦拎著暖壺沖進來,驚喜地說:“小齊你醒了!”

  “王姐…”齊鶩飛勉力支撐著想要坐起來。

  王寡婦放下暖壺過來扶他。

  “你別動,別動,小心點,傷還沒好呢!”

  “我這是在哪兒?”

  “這是虹谷縣醫院。”

  “王姐你怎么在這兒?護士呢?”

  “這是城隍司的專用病房,和別的病區隔開的。你受的傷那些護士又不懂,來了也沒用。我是奉命來照顧你的。”

  “謝謝王姐。”

  齊鶩飛知道,王寡婦多半不是奉命,而是請命來的。

  “嗨,都是自家人,以后別說這種見外的話。”

  王寡婦說著彎下腰,幫他掖了掖被子。

  齊鶩飛有點眼暈,連忙別過頭去。

  師父啊,您老人家有福不享,跑哪兒去了?

  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忍不住回轉頭來看。

  咦,王姐的內衣…是蛛絲做的?

  就是小了點,包不住啊!

  這么薄,還做這么小,師父也太小氣了,這能用得了多少蛛絲!

  王寡婦抬頭看見他的眼神,臉一紅,眼一瞪,啐了一口,說:

  “看什么呢?和你師父一個樣!沒一個好東西!”

  齊鶩飛嘿嘿地笑笑,一副老實人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王寡婦忽然問:“你覺得端木薇這人怎么樣?”

  齊鶩飛說:“人還不錯吧。大戶千金,和我們小老百姓相處,也不端著架子,挺好的。”

  王寡婦說:“小齊你也不小了吧,該物色個道侶了。”

  齊鶩飛突然明白王寡婦的意思了,嚇了一跳,說:

  “王姐你可別胡來,就她爺爺那個暴脾氣,能把我打死。”

  “哼,他敢!”王寡婦說。

  齊鶩飛怕再說下去,王寡婦真給他說媒去了,趕緊岔開話題,說:“王姐,你的大還丹真厲害!這次可幫了大忙了!”

  王寡婦開心地說:“能幫上你就好,下次有機會,我再給你弄幾顆來。”

  齊鶩飛說:“不用不用,一顆我就無以為報了。”

  王寡婦說:“什么報不報的呀,你要是有心,給我弄點蛛絲來玩玩。你師父給我那幾斤,我早用完了。”

  幾…幾斤?!

  齊鶩飛終于知道為什么黃花觀那么窮了。

  自己送出去二兩,都恨不能把自己的手剁了。

  師父送幾斤幾斤地送啊!

  再仔細去看王瓊花,果然有傾城的容貌,尤其是那身材,看一眼都能叫人浮想聯翩。

  就是平時說話做事有些大大咧咧,不拘小節。

  齊鶩飛卻看得出來,她這是有意為之,想必曾經有段難以回首的往事。

  不知道她曾經的丈夫是個怎樣的人物,想必也是世家子弟,翩翩公子吧。

  只是她怎么就看上了師父呢?

  以王家的家境,還不至于被幾斤蛛絲打動。

  “王姐,你知道我師父去哪兒了嗎?”

  “呵,他去哪兒,你這個當徒弟的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王寡婦的口氣不善,一臉生氣的樣子,大概是氣無機子沒告訴她。

  齊鶩飛說:“可能兩三天就回來的吧。”

  王寡婦說:“兩三天?這都七八天過去了!”

  齊鶩飛吃了一驚,問道:“我昏迷了多久了?”

  王寡婦說:“你躺在這兒已經五天了,還在納蘭城急救了一天,加起來六天了。”

  “六天?”

  齊鶩飛沒想到自己的傷這么重。

  他試著運了運氣,果然氣息阻滯,運行不暢,似乎經脈出了問題。

  “王姐,我傷得怎么樣?”

  王寡婦神色一黯,馬上笑起來,說:“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齊鶩飛說:“王姐,你跟我說實話,不管什么,我都承受得住。”

  “唉,你是個好孩子!”王寡婦嘆了口氣,“老實孩子偏偏命苦!”

  齊鶩飛聽得心里咯噔一下。

  啥情況?

  這是沒救了?

  “王姐…你就告訴我,還能活幾天?”

  齊鶩飛苦著臉問。

  王寡婦啐了一口,說:“呸呸呸,說什么不吉利的話,什么叫還能活幾天呀!”

  “那您剛才說…”

  “唉,我是說,那蛇撞的不是地方,傷了你的根基…”

  “啥?”

  齊鶩飛嚇了一跳,連忙掀開被子,也顧不得渾身疼痛,伸手往下面一摸。

  還好還好…

  東西還在。

  齊鶩飛松了一口氣,這要是沒了,還不如要了他命。

  王寡婦看見他這動作,也知道他誤會了,噗嗤一笑,說:

  “放心放心,不是那個。你那里好得很,比你師父還強些。”

  齊鶩飛連忙把被子蓋住,驚道:“王姐,你…”

  王寡婦笑道:“你昏了五六天了,不給你洗澡,你早就臭了!”

  “那什么…那個…”齊鶩飛看向窗外,“今天天氣不錯哈!”

  王寡婦笑得越發燦爛了,說:“是啊,天氣不錯,要不要好好洗洗?小屁孩,還害羞哩!”

  齊鶩飛說:“我不是害羞,我是覺得吧…吃虧了。”

  “臭小子!”

  王寡婦把臉一板,作勢要打他,手伸到半空,又放下來。

  “唉,姐給你說實話吧,你被蛇妖所傷,經脈盡斷。在納蘭城搶救了一天,端木老爺子連真元續命丸都拿出來了。現在性命是保住了,但傷了肉身根基,以后的修行…恐怕是很難再進步了。”

  齊鶩飛突然哎呀一聲,忍痛坐起來,渾身上下胡亂地摸著。

  王寡婦以為他嚇到了,安慰道:“也沒什么,以后就在黃花觀待著,自由自在一輩子,修什么勞什子神仙,又不能萬劫不壞,只不過活得長一點而已。”

  齊鶩飛這時候哪里聽得進這些話。

  “王姐,我的鏡子呢?”

  “鏡子?什么鏡子?”

  “就是我掛在脖子上那個。”

  “哦,那個呀,我給你收起來了。那是鏡子?我以為長命鎖呢!”

  說著從她自己的包里把鏡子拿了出來。

  齊鶩飛拿到鏡子,松了口氣。

  這要是丟了,那可真白忙活了。

  他連忙進入鏡中,看見妖丹和九幽束魂草都在,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往太極池里舒舒服服泡了個澡。

  出來以后,他問王寡婦:

  “王姐,你剛才說什么?”

  經脈盡斷?

  不能修行了?

  可是除了渾身疼,也沒什么別的不舒服。

  而且泡完澡以后,法力變成了680/680。

  明明是進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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