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立政殿門口。
長孫無垢,李麗質,還有城陽與小兕子,于暮色之中看著雪花飄落。
一旁站著很多太監與宮女,還有兩個老太醫,現在長孫皇后與長樂公主,都是有身孕的人,是重點保護對象,不容有失。
看著飄落的雪花,不知為何,長樂公主有些不安,這一刻也很想念韓猛。
不知不覺,喃喃自語,“不知他現在在干嘛?今天又沒入宮來…”
長孫皇后淡淡一笑,“怎么,惦記那韓猛了?”
長樂公主羞澀一笑,“嗯,剛才有一刻,不知為何,突然很想他…”
“你們是說黑面神嗎?”
小兕子抬頭,問道。
“對,說黑面神韓猛。”長樂公主揉了揉小兕子的臉。
小兕子也如剛才長樂公主一般,看著飄雪,喃喃說道:“我也想他了…”
“噗…”長孫皇后忍俊不禁,兕子這小大人的樣子,實在好笑。
可是長樂公主卻沒笑,居然有一種莫名的酸澀,好奇怪的感覺,似乎在預示著什么。
芙蓉園,韓猛看到下雪了,還有些興奮。
本想來個湖邊亭臺,煮茶賞雪,可是不知為何今日感覺有些困乏,打不起精神,也就只好回了臥室睡覺。
倒在床上,蓋上棉被,韓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而在臥室的燭臺上,一根牛油蠟燭正在燃著,韓猛剛才困乏,居然忘記了吹滅。
還有就是,枕頭邊的一封信,韓猛也沒注意到,隨著他的動作,書信也掉落床底。
次日,日上三竿,韓猛依舊沒有醒來,一直到午后,韓猛才懶洋洋的出了房門。
趙燕貴,公孫武都很擔心的在客廳之中等著,看到韓猛起床了,才松了口氣。
但是劉莽兒不知為何,今日很煩躁,在曲江池邊的回廊里,大叫大喊的鬼嚎,韓猛也很奇怪。
“莽兒這是怎么了?”
趙燕貴與公孫武哪里知道,都搖搖頭。
“算了,估計這家伙想婆娘了,早知道把他留在舟山島得了。”
韓猛本想去看看,但想了想,就打消了念頭,猜測劉莽兒長時間沒婆娘在身邊,才會發泄情緒。
“今晚我要去王家,你們不用跟隨,好好的守在這里,不過,也要做好一些應對。”
韓猛考慮到很可能爆發沖突,也不清楚對方有什么手段,還是處于謹慎,交待了一番。
但是讓他因此就不去,那也不可能,他也想看看,這些世家大族的人,都有什么手段,也想著找到合理借口,直接來個雷霆一擊。
當然,最主要是武士彟所說的,引起了韓猛強烈的好奇心,奇人異士,異時空,平行宇宙這些想法,一直蘊繞心里。
特別是奇人異士,韓猛是真的很好奇,胸口佩戴的黑色小劍,神神道道,就跟仙俠小說里的一樣。
甚至于昨晚做夢,都做到黑色小劍迎風暴漲,化為一把橫亙天地間的飛劍,而他則是立于飛劍之上,與一群飛天遁地的仙人大戰。
趙燕貴道:“仙師,為何不讓我們跟隨前往?”
公孫武也說道:“對,仙師,既然那些人欲對仙師您圖謀不軌,那就讓我等過去,到時一并屠了就是。”
“牽扯太廣,并不是殺了就能夠解決的,要是殺了就行,我還會這般與他們周旋?
之所以不帶你們,就是此地乃是長安城,你們一動必然驚動金吾衛與禁軍,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再說,我一個人去,與帶著你們一起去,區別其實并不大,你們就守護在此,無需擔心什么。”
韓猛這么說,趙燕貴與公孫武自然不再堅持。
芙蓉園內,韓猛安坐曲江池邊的亭子里,與劉莽兒兩人,煮水泡茶,安安靜靜。
劉莽兒在看到韓猛的時候,就不再鬼嚎,但也沒了以往的傻笑,靜靜地待在一旁。
“莽兒,今天怎么了?”
“不知,難受。”
“難受?想婆娘了吧?”
“不知。”
“想就想,還不知,沒什么不好意思,想婆娘很正常的。”
“大郎,拿鎧甲大刀。”
“晚上你就駕車,也無需你出手,要那些干嘛?”
“拿鎧甲大刀…”
“好吧!不過如此你就不能跟著去,那里會前往很多文武大臣,以及天潢貴胄,你帶著這些去,會被侍衛攔下的。”
“嗯,在家等你…”
劉莽兒今天很反常,話也很多,不過最后這一句,倒是讓韓猛很意外,忍不住看了一眼劉莽兒。
見劉莽兒依然那般模樣,只是比平時安靜,也就沒說什么。
時間匆匆,夜晚很快來臨,韓猛只身一人,慢悠悠的出了芙蓉園,如同散步一般,前往永寧坊王家。
此時的王家府邸門前,已經是車馬停滿,巷子口兩邊也被巡城衛與王公大臣的侍衛,守護的嚴嚴實實。
進出的車馬,都需要檢查,而韓猛到達時,則是無人敢上前,再說韓猛就一個人,身無長物,也無需檢查。
韓猛笑吟吟的到了王家大門口,從敞開的大門就能夠看到院內,賓朋滿座,宴席擺滿了整個大院。
而此時天空中還飄著小雪,好在不是大雪紛飛,不然,這露天的宴席吃起來倒是別有風味。
韓猛沒有讓人接待,直接就邁步進入,看到韓猛到來,院內逐漸安靜了下來,剛才還歡聲笑語,這一刻卻是氣氛詭異。
掃了一眼院內的賓朋,沒什么認識的人,想來能夠坐在此地,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重要的人物,應該都在正廳之中。
不過韓猛其實也認識不了多少人,認識他的人卻是很多,穿過院內酒席,進入二進院內,就已經能夠看到,正堂大廳偏廳內,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韓猛呵呵一笑,就走了過去,大廳門口的仆役,也不認識韓猛,以為是賓客,就把韓猛迎入廳內。
入眼,韓猛就看到了熟人,最上幾桌他認識很多。
房玄齡,魏征,溫彥博,孔穎達,李元景,李元嘉,馬周,褚遂良,李道宗等等。
想不到這么多的王公大臣,居然都被王家請來了。
看到韓猛進來,大廳內同樣安靜下來,韓猛附帶著冷場的光環。
一些與韓猛熟悉的人,也都與韓猛點頭示意,王家大房家主王允策,此時則是笑的很燦爛。
“韓駙馬前來,真是貴客臨門,請這邊安坐。”
王允策姿態很低,出了座位過來請韓猛,很是熱情,韓猛這是淡笑,“不請自來,是為惡客,韓某沒有打擾各位興致吧?”
“韓駙馬,你是請都請不來的貴客,怎么會是惡客,請上座,老朽先敬你一杯,權當謝罪,未曾下帖于你。”
王允策一邊說,一邊把韓猛引到座位前,韓猛也不客氣,就坐了下來。
正好,與房玄齡等人面對面,于是再度點點頭。
此時,這個桌子上與旁邊幾桌上,很多人都在看著韓猛。
王允策親自給韓猛倒滿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即舉起酒杯,給韓猛敬酒。
韓猛端起酒杯,并沒有危機預感出現,也就笑著與王允策一飲而盡,干了一杯。
當然,他從進門意念就在觀察,但一路過來,卻是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特別是很敏感的危機預警,沒有一丁點的反應。
這就很奇怪了,難道武士彟猜測的不對?
但是就在此時,隨著酒水入肚,韓猛還沒有坐下,一陣猛烈的眩暈出現,使得他一只手猛然撐在桌面,才沒有歪倒。
這個時候,韓猛知道著道了,也想到了是毒,可是為何沒有危機預警?
恍惚之中,韓猛很是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