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噠。”岑湛才不信,繞到車邊拉開車門,“我聽說了,是為了個女人。哼,你是鐵樹開花了還是身上突然長了那條肋骨?”
侯琰坐上車,手撐著車窗,好看的眼睛里浮現出一抹笑意,“我媽給我找了根適合的肋骨。”
岑湛受驚的側過身,“我靠!你這不是開花,是他媽春天到了呀。”
侯琰無視他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腦子里那個女孩的模樣格外的清楚。
果然是有趣的。
第一次在酒店看到她的舉動,不是錯覺,是真實存在的。
有病?有待考證。但絕對不會是嚴重到咳血。
弱不禁風?呵,看著是。
他這個未婚妻,越看越喜歡。
姜宛白回了姜家大宅,外面的路燈都亮著,一樓的燈也沒熄。
不過這個點了,老爺子早該睡了。
估計是蘭姨給她留了燈。
這個家,也就蘭姨和王叔待她真心實意。
進了客廳,沒看到蘭姨,倒是看到了林素素穿著睡袍在樓下。
林素素看了她一眼,神情高傲的偏過了頭。
“伯母。”姜宛白乖乖巧巧的喊了一聲。
林素素去倒了杯酒過來,左手托在右手肘下,端著紅酒輕晃著,倚著墻角,上下打量著她,“聽蘭姨說你多乖,這大晚上的才從外面回來,干什么去了?”質問的聲音略有些刺耳。
姜宛白淺聲回道:“我去看我爸媽了。”
林素素眼珠子轉了一圈,陰陽怪氣,“你們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團聚了,就該留下。你不回來也沒事,有爹媽在的地方,才是家。”
“伯母說的是。所以,我想著等媽媽身體稍好一點就讓他們回來住。畢竟是一家人,爺爺跟我爸也好久沒見了。一家人有父有母有子女,才叫團圓嘛。”姜宛白笑著,一副完全沒聽明白她話中意思的樣子,眼睛里充滿了對幸福的向往和渴望。
林素素臉色微變,冷哼,“呵,你倒是想的美。”
“難道伯母不希望我們一大家人在一起嗎?”她天真的看向林素素。
林素素靠近她,站停在她面前,壓低了聲音,“姜宛白,你別以為你住進了老宅就能改變什么。你爸媽,是永遠也別再想回這個家。至于你,等你嫁出去后,這里也與你無關了。”
姜宛白離她很近,完全感受得到她的恨意。
沒有退,只是緩抬起眼眸,平靜而淡然的開了口,“伯母,我住進這里,是爺爺的意思。我爸是爺爺的親兒子,回不回來,也是爺爺說了算。這個家姓姜,只要我沒改姓,我都能回來。”
偌大的客廳里,她語調輕輕柔柔,卻如同黑色一樣,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周慢慢凝聚過來。
林素素端著杯子的手微僵了一下,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她怎么會覺得有壓力?
一個從小就被嫌棄的丫頭,再回來也只是個被利用的妮子。
想著在一個丫頭面前差點沒穩住,真是丟人。
“是啊,是你爺爺說了算。你想要他們回來,也要看你爺爺同不同意。”林素素比之前要冷靜一些,她不能在這個丫頭面前失了分寸。
更何況,她根本沒必要跟她多說什么。
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片子,她怎么會跟她一般見識呢。
姜宛白溫婉微笑著點頭,“伯母說的是。”
林素素喝完了酒,把桌子擱在桌上,攏了攏衣服,斜過眼神,“早點睡吧。”
“伯母晚安。”
從頭到尾,姜宛白都是那副乖巧可人的模樣,完全讓人無法去防備她,去細想她說的每一個字。
在這個家里,或者說在姜家人中,她姜宛白是最沒威脅的一個。
次日,沒有人問姜宛白昨天去了哪里,什么時候回來的。
所有人都在關心姜婉婷,因為她受邀參加了華國第一千金舉辦的宴會。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殊榮。
“婷婷,你可真是為姜家爭光。你呀,跟傅小姐交好,那對你將來的前程可是有平時望塵莫及的幫助。”姜老爺子笑得眼角的皺眉都多了幾道。
林素素一臉驕傲的看著她的女兒。
“爺爺,我能有今天,是離不開您,還有爸爸媽媽的培養。您放心,不管將來如何,我們姜家一定會成為別人望洋興嘆的不可及。”姜婉婷專挑老爺子喜歡聽的話說。
誰都知道,老爺子是很看中家族興盛的。
在孫輩中,沒有孫子是老爺子的遺憾,但好歹出了個姜婉婷,她也不比男孩子差,才慰藉了老爺子沒孫子的遺憾。
老爺子笑的更開心了。
姜宛白在一旁當著她的透明人。
林素素瞟了她一眼,才笑瞇瞇的跟老爺子說:“爸,之前聽大姐說要讓宛白去梅老師那里學習禮儀。這件事也確實該提上行程安排下來了。不然就算婷婷有心想帶宛白出去長見識,也怕是不太好的。畢竟名媛圈那些是從小就培養出來的千金,要見到宛白禮儀不得當,以后宛白就更不好融入進去了。”
這話,成功的讓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也成功的讓老爺子臉色沉了下來。
“你不提我都快忘了這事。自珍最近忙,也沒管這事。素素,你有空給她安排一下。”老爺子對姜宛白的不喜歡是不帶掩飾的,眉宇間都能看出來他的不重視。
她現在只是起一個輔助作用,更何況能不能熬到侯小爺回來娶她還是個未知數。
有她無她,也沒那么重要了。
姜家,還是得靠他的好孫女姜婉婷。
林素素笑了笑,“爸,您放心。雖然宛白起步晚,但是由梅老師來教,一定不會差的。”
“嗯。”老爺子懶得多說一個關于姜宛白的字。
“宛白,梅老師人很隨和,你跟著她學,一定受益匪淺。我會跟老師說,讓她好好教你。只是這一次傅小姐那里,我就先不帶你去了。”姜婉婷很是柔和,善良而友好。
姜宛白明白的笑著沖她點了點頭,“謝謝姐姐。”
林素素嘴角一揚,呵,趙如心再厲害,她生的女兒還是不如她的女兒。
倆人雖然才差一個月,但命運已經拉開了很大的距離了,人生也早已不一樣。
一個如天上的仙女,高不可攀。一個似塵埃的乞丐,低賤卑微。
“老爺,侯家來人了。”蘭姨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