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敗了塞維利亞之后不到三天,阿森納坐鎮主場迎戰德比郡。考慮到球員們的體能狀況,溫格進行了陣容上的調整。后防線上薩尼亞和克里希都下場休息,而小法也被弗拉尼米替補出場。迪亞比頂替受傷的羅西基,前鋒組合依舊是阿德巴約和范佩西。
這兩人保持了充分的斗志,狀態大好的這對組合想要創造更多的進球。
趙九日在這支半主力陣容中擔任著中場核心的角色,雖然指揮官是弗拉米尼,但皮球有一半的時間是交給了他去處理。而趙九日也很好的完成了溫格指派的任務,幫助球隊5:0擊敗了德比郡。
其中范佩西梅開二度、阿德巴約錦上添花,第60分鐘替補出場的阿爾沙文利用邊路內切的機會,兜射遠角破門。比賽進行到最后時刻,赫萊布也接到了趙九日的直塞,單刀破門得分。
多點開花讓溫格相當開心,他對球隊的表現非常滿意,在賽后的新聞發布會上幾乎點名表揚了所有人。
但值得注意的是,就算是對陣德比郡這樣的弱旅,溫格也沒有讓吉爾伯托·席爾瓦上場,加拉依舊是鐵打不動的主力。
看到席爾瓦那黯淡的目光,趙九日和阿爾沙文都覺得,巴西人在酋長球場不會待的太久了。
不過競技體育就是這樣,沒有人可以一直待在某一支球隊。總有一天,球員和球隊會和平分手、退役,或者被掃地出門,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因此,球員們才應該在自己能夠發光發熱的時候,盡可能的創造自己的巔峰時刻,免得被掃地出門的時候,連個替你說話的球迷都沒有。
不過現在趙九日可沒空去想這些,到了和佐伊約定的那天,他帶著陳濤和阿爾沙文一起過去了卡姆登市場。
雖然兩隊是同城死敵,且阿爾沙文和陳濤都為自己的球隊感到驕傲,但“仇人見面”卻沒有分外眼紅,而是吐槽起了趙九日。
“這家伙就像我家發情期間的邊牧一樣,永遠急哄哄的,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阿爾沙文聳聳肩,陳濤也笑道:“我只求他認清楚一點,不是每個人的腳頭都那么硬,所以以后傳球能不能輕點,好幾次接他的球都差點被砸骨折。”
“就是啊,有時候還容易上頭,反擊的時候傳那么大力,你以為我是貝爾嗎?”
“遠射的時候從來不注意隊友在不在他的射門路線上,我有一次差點被他射到啊。”
眼看著兩人越說越開心,趙九日忍不住道:“你們兩個、這是對我積怨已久、打算成立一個‘反趙九日組織’?”
陳濤笑嘻嘻道:“對啊,我們還要邀請佐伊加入。”
“得了吧你。”
三人驅車來到卡姆登市場門口,看到佐伊站在那里,雙手插兜,一雙碧綠的大眼睛靈動地眨巴著,趙九日一失神差點把車開到溝里去。
“可以。”陳濤拍拍趙九日的肩膀,“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被你禍害了,我去勸勸她。”
“我也去。”
兩人作勢拉門,卻發現門已經被趙九日鎖死了。
一番基烈的打斗之后,三人做好偽裝下了車。
“這是我的隊友,安德烈。還有我的朋友,CHEN。”趙九日向佐伊介紹著兩人,“兄弟們,這是佐伊。”
“我都聽他說了。”陳濤抬頭看著卡姆登市場的大門,頗為好奇道:“說實在的,我都沒有來過這里,更沒想過有一天能夠幫到這里的人。”
阿爾沙文道:“其實、我們直接把他們家的東西都買下來也不是不行。”
佐伊急忙擺擺手:“不不不,托尼他們一家并不想接受別人的施舍,光是這次請你們過來幫忙推銷,我都費了好一番功夫勸他。若不是托尼小兒子唐恩的學費,我看托尼是不會答應的。”
四人一邊走一邊說,聽佐伊介紹,托尼是個40多歲的老鰥夫,大兒子正在上大學,小兒子現在12歲,還有一個7歲的養女。
“卡姆登市場里的人都互相認識許多年了,在這里,他們是異父異母的兄弟,沒有人會對別人的苦難袖手旁觀。養女簡是托尼朋友的孩子,去年他朋友也是死于車禍,沒有人照顧的簡就住進了托尼的家里。這就是卡姆登市場,大家都是一家人。”佐伊說著嘆了口氣,“但老托尼的性格太執拗了,他不想要接受任何人經濟上的幫助,大家也都要打理自己的店鋪,沒空幫他,所以我才想到了你。”
佐伊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趙九日:“我想要利用你的名氣,你不會生氣吧?”
趙九日笑道:“當然不會,你的忙就是我的忙,我肯定幫你。”
陳濤和阿爾沙文在他們身后互相做了個鬼臉,陳濤還捂著肚子假裝嘔吐。
這個糙漢還挺會說的。
“來的時候我們就想到了,光是這樣傻乎乎地站著也沒用。”趙九日沖著陳濤和阿爾沙文眨了眨眼,兩個人怪笑一聲,拿著手里的袋子走向了卡姆登市場中心。
“他們去干什么?”佐伊好奇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
兩人來到老托尼家的店鋪前,這是一家服裝店,鋪子不小,里面的衣服也都是琳瑯滿目。跳蚤市場上聚集了太多的“藝術家”和自以為是藝術家的客人,所以店里的大部分衣服上都印著名人頭像,什么披頭士、吉姆·莫里森、羅賓·威廉姆斯。
趙九日尋摸著,要不偷偷印兩件自己頭像的衣服算了。
小兒子唐恩和簡坐在店鋪里,偌大的店鋪就他們兩個孩子,看上去怪心酸的。
簡是一個和佐伊一樣擁有碧綠眼睛的活潑女孩,看到佐伊的時候,她丟下手里的筆和作業,笑吟吟地撲了上來,和佐伊抱在一起。
唐恩本來在旁邊輔導妹妹寫作業,一個不留神沒看住她,只能無奈地伸出手去:“誒!你這丫頭、”
趙九日和他目光對上,明顯感覺到唐恩愣了一下。趙九日正想說“沒關系,不要緊張”的時候,唐恩卻是冷著臉別過了頭。
啊這、
佐伊抱著簡笑道:“唐恩是熱刺球迷。”
趙九日哭笑不得:“不愧是你,竟然叫我過來幫忙。”
“如果我認識貝爾巴托夫他們,我才不叫你嘞。”
趙九日急忙道:“那還是叫我吧。”
“唐恩,ZHAO今天是來幫忙的。”佐伊摸摸唐恩的腦袋,這個歲數的男生總是陷入青春期不可名狀的別扭中,好賴不知,好像永遠都對誰不滿一樣。他不耐煩地撥開了佐伊的手,嘟囔著:“我又沒請他。”
趙九日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對他這種態度不以為然。畢竟是死敵球隊的“核心”(趙九日自封),能有好臉色才怪。
“要不你把墨鏡摘下來吧,不然他們不知道你是誰啊。”佐伊指了指趙九日的臉,后者卻是搖搖手指:“不用,安德烈他們會幫我們把客人引過來的。”
佐伊歪了歪腦袋,卻聽到卡姆登市場中央爆發了一陣喧囂聲。
原來,這兩人去到市場中心的噴泉池時,從書包里拿出個足球來。
“哦?”逛累了在這里休息的路人好奇地看過來,英國的足球氛圍相當棒,尤其是倫敦,這里有著數量眾多的頂級球隊,你一根木棍砸下去,打到的10個人里面可能就有9個球迷,還有一個是剛出生的baby。
陳濤將球墊給阿爾沙文,后者用膝蓋輪流顛球,后彈給陳濤。
陳濤用身體的不同部位顛球,接著用頭將球頂向了噴泉池中的雕像,皮球打在那模仿古希臘美女雕像的渾圓屁股上彈向阿爾沙文,周圍傳來一陣笑聲。
兩人就這么自由地玩耍著皮球,直到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也有不少年輕人興致勃勃地想要上場比劃兩下。
結果陳濤和阿爾沙文卻踩住了皮球,不再表演那高超的球技了。周圍的球迷們催促道:“接著踢呀!”
“我們還有事要做,今天就到這里吧。”陳濤笑著向大家擺擺手,球迷們發出了失望的嘆息聲,然而很快,嘆息聲就變成了尖叫。
原來是阿爾沙文摘下了貼在嘴邊的小胡子和墨鏡,露出真容:“我們今天是老托尼請來的小工,歡迎大家去老托尼家買東西啊。”
四周店鋪的老板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佐伊那丫頭想出來的辦法!
這下他們也興奮了起來,有阿森納的阿爾沙文在,不愁衣服沒有銷量啊。
這位是阿爾沙文,那旁邊這個是、
ZAHO嗎?體型不像啊。
結果陳濤把墨鏡一摘,周圍人的驚呼聲更響亮了。倒不是陳濤的知名度比阿爾沙文高,而是這兩人莫名其妙地同框出現,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眾人簇擁著他們兩個來到老托尼家門口,佐伊看著這幾乎是整個卡姆登市場客流量的龐大人群,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趙九日掏出喇叭開始控場:“同志們好!”
無人理會他。
陳濤和阿爾沙文互相笑了笑,這小子打扮的像個流浪漢一樣,誰會認出來他啊。
趙九日也不在意,將今天三人的來意跟大家一五一十的講明白之后,說:“今天老托尼家的東西全部打折!一件19鎊、兩件39鎊啊!!”
簡在旁邊用手比劃著,疑惑地看向唐恩:“我怎么感覺買兩件更虧呢?”
唐恩看著趙九日的背影“哼”了一聲,這個阿森納的騙子。
趙九日放下喇叭就要賣貨了,這里的群眾不少都是切爾西和阿森納的球迷,而且也都愿意幫老托尼渡過難關。只是大家很想知道,陳濤是怎么和阿爾沙文搞到一起去的。面對大家的疑問,陳濤一把把趙九日的偽裝給擼了下來,露出了那對小眼睛:“都是因為他啊。”
這下歡呼聲更加響亮了,趙九日在倫敦的名聲可比阿爾沙文和陳濤高多了。畢竟他是這三人中唯一一個主力,而且開賽季后發揮出色,已經逐漸在英超賽場打響了名頭。
這里不少人都是他的球迷,其中還有許多妹妹興奮地滿臉通紅,揮舞著鈔票說要買10件。
“但我們要你的簽名!”妹妹們雙手托腮,滿目亮晶晶地看向趙九日。
“別說簽名了,合影都行。”趙九日笑的跟朵霸王花似的,忽然響起自己今天是來干嘛的,急忙收斂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地捂襠和妹妹們合影。
佐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也在旁邊忙活著。簡一個小姑娘還不太清楚家里發生了什么,看到店里來了這么多人,單純覺得開心,在旁邊跑來跑去,最后被唐恩揪住一起在那里算賬。
不得不說,名人效應就是不一樣,偌大的一個店鋪,滿滿當當的衣服,短時間內就全部售罄。若不是趙九日他們極力阻攔,這群球迷都想把店里的板凳椅子給買走了。
“下次再來!下次再來!!”在賣光了衣服、又花了數倍的時間一一滿足了球迷們合影的需求后,瘋狂的球迷們終于帶著遺憾走了。
趙九日、陳濤還有阿爾沙文癱坐在椅子上,感覺比踢一場比賽還要累。
不過,能夠將老托尼家的東西都賣光,也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務。唐恩在那里“噼里啪啦”地算著賬,小小的臉上寫滿了興奮。
這下夠了、這下夠了。
佐伊伸了個懶腰,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他們幾個連飯都還沒吃。
“我都餓了。”趙九日揉揉自己的肚子,陳濤笑道:“我早就想到了,等下丹妮斯會帶著便當過來。”
“不錯,如果你比賽的時候也能這么有腦子就好了。”趙九日沖著他豎起了大拇指,兩人“乒乒乓乓”又是一頓亂打。
“嗯...謝謝你們。”唐恩別別扭扭地走過來,臉上的表情依舊(自以為)“冷酷”,眼睛看向別處道:“謝謝你們今天過來幫我們賣衣服,CHEN先生,阿爾沙文先生,還有、”
趙九日期待地看著唐恩,結果唐恩聲音極小地說了一句“ZAHO先生”,比蚊子叫還小,差點就沒聽到。
不過,光是這樣就足夠趙九日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