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國內已經兩個星期了,這14天里,趙九日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比他媽踢球還累”。中國隊參加了數不清的商業活動,從北京來到海南、從云南飛到東北,他們在室內、室外、禮堂、商業中心等等地方出席,為一個又一個企業、一個又一個節目“出賣自己的”,以及那個可憐的獎杯。
隊長李偉鋒因為傷病,無法一直站著,所以每次出席活動的時候,手捧獎杯出場的人都不一樣。本來一開始說讓邵佳義和孫吉海兩位副隊長來的,后來他們兩個厭倦了無數的商業活動,干脆丟給了小輩們。
于是毛劍卿這個傻子就樂呵呵地充當起了獎杯的管理者,所有人里就屬他最開心。
回國的那天,中國隊是乘坐專機回來的。以往中國隊有什么“奢侈”的待遇,總會被人說是浪費納稅人的錢。但現在沒有人說了,甚至論壇上還有不少球員的“男媽媽”要求體育總局給中國隊特制一個專機,上面就寫“亞洲之王”、或者“亞洲杯冠軍”之類的。
顯然,菜才是原罪。
中國隊之前挨了這么多罵,不就是因為菜嗎?
現在拿了冠軍了,別說坐專機,就是吃煎餅果子也沒有人說你。
這次的亞洲杯冠軍,給中國隊帶來了被國家總理接見的待遇。也就是奧運冠軍有這個資格了,畢竟足球是世界第一運動,對于國民們來說,拿了100塊奧運獎牌,也趕不上這一個亞洲杯冠軍。
兩個星期的商業活動結束之后,中國隊終于解放了。該度假的去度假,該回家的回家。
走之前,南勇、謝亞龍專門給中國隊開了個會,這是慶功會,是表彰大會,大家也都樂于坐在下面聽領導夸獎他們。
這屆比賽除了決賽最佳球員和最佳射手之后,亞足聯還在決賽的第二天公布了最佳陣容。這個陣容采取了4—3—3的站位,東方卓自然有一席之地,左邊路毛劍卿輸給了亞希爾,他本人覺得非常憤怒,認為這個位置應該是他的。
中場,趙九日和鄭志入圍。后防線當然有李偉鋒的一席之地,中國隊的中軸線是整個亞洲杯的最強中軸線,自然也收獲了很多贊美。
不少外國媒體都表示,中國隊的中軸線非常強大,且除了李偉鋒之外,其他人都還相當年輕,是中國隊沖擊2010年南非世界杯的最大依仗。
表彰大會開完了,大家也就就地解散。
忙活完了國家隊,趙九日終于抽出來時間,在北京和拉齊特見了一面。
“恭喜你!”拉齊特喝了一口已經適應了的豆汁,砸吧砸吧嘴巴,“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帶領中國隊拿下冠軍!”
“呵呵,你就瞎說吧,賽前哪有人會看好中國隊。”趙九日戴著墨鏡坐在座位的最里側,生怕被球迷們認出來。這兩個星期的商業活動,可是讓他認識到了中國的狂熱球迷。
索要簽名、合影還算好的,不少球迷在商業活動的現場為了一個更有利的位置大打出手。甚至還有人假扮成酒店工作人員,企圖混入酒店的。
甚至,有人半夜爬到樹上,想要偷拍球員洗澡的!
到最后,足協不得不出面取消了幾個商業活動,再這么下去,球員們沒瘋,民警同志要瘋了。
“溫格那邊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拉齊特壓低了嗓音,“如果你對條件滿意,我們就可以簽字了。”
拉齊特知道,趙九日想要留給澤尼特更多的轉會費。因此,在個人待遇上,拉齊特做出了一定的讓步。
球員薪水210萬英鎊,這在球隊里面算得上是中上層。拉齊特遺憾的表示,其實他還可以替趙九日爭取更多。在英國,年收入高于一定數額,是需要繳納大量稅收的。就像趙九日這210萬,到最后,也就只有60落到了自己的手里。
不過,比起之前在澤尼特,還是多了不少。此外,4000的出場獎金和1500的進球獎金雖然不多,但一個賽季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額。
在球員肖像權上,為了能多拿一點轉會費,拉齊特選擇了和阿森納五五分賬,球員和俱樂部各自擁有50的肖像權,這就意味著,龐大的中國市場,將會有一股名為“阿森納”的力量強勢入侵。就像切爾西和曼聯一樣,他們已經開始用陳濤和東方卓賺錢了,而且收益頗豐。
而轉會費,阿森納給出了1200萬歐元,這是阿森納能夠接受的最高價格。要知道,整個轉會期,他們也就賣掉了亨利、雷耶斯還有永貝里、姆萬巴,收回的轉會費也少得可憐。30歲的亨利賣不出什么好價錢了,而且球員一心想走,溫格也只好成全。
為了增強實力,球隊買入了阿爾薩哈文、買入了克羅地亞人愛德華多·達席爾瓦,還補強了后防線和中場。花的錢已經夠多了,這對于摳門的阿森納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大出血了。
各位讀者可能無法理解,但在2007年,托雷斯轉會利物浦也才3000萬,羅本去往皇馬也只花費了銀河戰艦不到4000萬,就連財大氣粗的切爾西在這個轉會窗口,都只有一筆超過2000萬的交易。
因此,阿森納能夠連續用超過1000萬的代價購入趙九日、阿爾沙文、愛德華多和薩尼亞,已經算得上是“豪擲”了。
畢竟當時不比現在,某些球員一個人的年薪,就能趕得上一支豪門球隊一個轉會期的投入了。
趙九日對于這個條件非常滿意,切爾卡索夫也非常滿意,唯一不滿意的可能只有澤尼特的球迷了。
他們連續失去了兩員大將,尤其是趙九日,很多球迷因此而抗議,甚至圍堵球隊高層的車,想要討要一個說法。
但這就是競技足球,你不可能永遠在一支球隊里待下去。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這個道理,趙九日還是明白的。
他用了兩天時間告別隊友、告別俱樂部,以及圣彼得堡的朋友們,收拾好東西之后,他便帶著不舍離開了圣彼得堡,和拉齊特一起坐上了飛往倫敦的飛機。
在那里,有一個嶄新的挑戰在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