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
趙九日的家里,已經匯聚了十幾個人。這里有他們一家人,一些住得近的親戚,還有樓下的鄰居。
電視屏幕上,正在播放天下足球的主題音樂。此刻,擠在家里的人們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趙九日的球迷。
在上一輪主場戰勝中央陸軍之后,王德發等人帶著這幾天的收獲回到了中國,開始加緊制作趙九日的專題節目。看到預告的中國球迷無比開心,新聞動態已經滿足不了他們,大家都熱切期望著,能夠看到有關趙九日更多的消息。
這期節目來的正好,幾乎所有的球迷今天都留在家里觀看節目。
趙父看到主持人常喧出來的瞬間,激動地嚷嚷著:“可算來了,我都、”
“閉嘴吧你!我們都聽不到了!”趙母吆喝一聲,趙父瞬間就如上鍋的鵪鶉一樣,歪著腦袋不說話了。
這期節目一開始播放的,正是趙九日的比賽畫面。待觀眾情緒激昂起來,鏡頭一轉,開始給到趙九日平日的訓練、日常工作。看著鏡頭中追逐打鬧的趙九日和蘇穆利科斯基,趙母那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自己這個兒子人如外表,看上去憨憨的,情商也不高。從小到大就只喜歡足球,朋友也交的不多。
在趙九日出國踢球后,她就一直擔心,兒子會不會被外國人欺負、會不會被隊友疏離、會不會心情不好。
現在看看,嗬!做的蠻不錯的嘛!
鏡頭給到了李倩。
一屋子的人都“誒唷”了出來。
“老趙!明年可以抱孫子了!”一個臉色紅潤的老頭拍拍趙父的肩膀,旁邊的小姨卻撇了撇嘴:“屁股小,不好生養,還是找個屁股大的,準能生兒子。”
趙父和趙母交換了個目光,四目皆是驚喜。
這狗日的,這么快就找到女朋友了?
模樣還不錯嘛!
“這、應該只是朋友吧。”趙母猶猶豫豫道。
“女朋友也是朋友嘛!”眾人起著哄。
于是,節目的后半部分沒人看了,大家開始討論起趙九日的兒子應該取什么名、日后在哪里上學、該不該在國外定居等問題。
此時,趙九日正在哈根的家里做客。同行的還是弗拉索夫、蘇穆利科斯基、阿爾沙文等年輕人。
哈根歲數也不大,但和其他同齡的隊友不同,他很早就結了婚,足球之外,就只有家庭。聽蘇穆利科斯基說,哈根從不去酒吧、夜店這種地方。每天訓練后,就開著自己的小車回家,路上給老婆買點喜歡吃的小吃,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老婆孩子熱炕頭。”趙九日用漢語說了一句,并用蹩腳的俄語給大家翻譯了一下。
李倩在一旁驕傲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看來自己教學還是有一手的。你看趙九日,才來了多久,已經能和小學2年級的孩子比了。下一步就是3年級,該給他上點難度了。
阿爾沙文今天卻是有些沉默,他雖然不是一個健談的人,但也很少像今天這樣,緘默三口。
“安德烈,你是拉肚子了嗎?”蘇穆利科斯基湊過去,“要不要讓ZHAO給你用神秘的東方力量治療一下。”
這個話癆總覺得趙九日有獨特的“東方力量”,要么就是中國功夫,要么就是中國巫術。跟他解釋了好幾次,也沒有把他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唯物主義者。
阿爾沙文有些嚴肅地搖了搖頭,撫摸著哈根家里的長腳杯,忽然扭頭看向弗拉索夫:“奧列格,如果我沒記錯,一年前你還是個擅長盤帶的突破手。怎么到了現在,反而變得畏手畏腳的了。”
弗拉索夫差點被嗆到,飲料灑了一褲子,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哈根給他遞過來紙,卻也繼續著這個話題。
“沒錯,這個賽季我們之所以打得不好,一個是防守問題,一個就是進攻套路太少了。每次對手都會死盯著安德烈(阿爾沙文),有時候甚至放棄邊路防守夾擊他。這時候如果你能及時站出來,用技術撕裂對方的防守,我們的比賽將會好打很多。”
弗拉索夫擦著自己的褲子,滿臉愁容。
氣氛變得有些僵硬,趙九日左看看、右看看,插了句話:“我也覺得奇怪,訓練時你明明挺積極的,可一到比賽,你就顯得很膽小,都不敢帶球。”
弗拉索夫嘆了口氣,說:“賽季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是信心滿滿,喜歡帶球、突破,我很享受那種感覺。”
蘇穆利科斯基點點頭:“對啊,賽季剛開始我們踢得挺好的。對吧,隊長。”
哈根說:“我記得是開局三連勝吧,后來、”
“后來我們在主場面對湯姆斯基。”弗拉索夫咳嗽兩聲,“那場比賽我們踢的很糟糕,尤其是我,不知道怎么搞得,老是丟球,就像是中邪了一樣。”
話癆插嘴道:“可能是趙九日給你下了巫術。”
趙九日很想把長腳杯塞進他的屁股,看能不能堵上他的嘴。
“比賽的最后時刻,我本想從邊路突破進來,可自己腳下拌蒜,直接把球趟出去了。那場比賽我聽到了很多聲音,雖然有不少球迷依舊支持我們,可也有人在罵我,說我浪費了球隊的機會、說我不該總是帶球。包括賽后的媒體,我總能在不同的地方看不到不同的報紙說我的問題。”
明白了。
眾人互相點點頭。
弗拉索夫這是被噴怕了。
他畢竟年輕,這還是他第一個完整賽季。作為球隊的新人,弗拉索夫自然很想好好表現自己。但比賽哪有一帆風順的,就連羅納爾多、齊達內也都有自己發揮不佳的時候。
每當他們表現差勁的時候,那些鍵盤俠就跑出來嚷嚷、攻擊他們。
但和弗拉索夫不同的是,他們內心強大,不會因為鍵盤俠一句兩句辱罵就喪失信心。
弗拉索夫欠缺的,正是自信心。
看他平時也很羞澀,很少和別人交流。像今天來哈根家里做客,都是阿爾沙文拽過來的。現在想想,也許阿爾沙文就是想趁這個時候,在這幾個還能算得上是弗拉索夫朋友的人面前,好好給他解開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