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柳玉算盤打的是好,可是那也看楊綿綿吃不吃這一套。
“自然沒錯。要不然臣女何苦在宮里做一個宮女呢?”
魏柳玉說著低下了頭,利用這個姿勢,不僅遮住眼里的神情,還能讓旁人都以為她其實是在傷心。
從一個正常人的角度來想,若是能一躍成為一個郡主,自然是巴不得趕緊出宮享受呢?誰還會留在宮里做奴才啊?
可是因為有了之前的懷疑,再加上剛才魏柳玉的第一句話。楊綿綿便不會用一個正常人的角度來想魏柳玉所說的話。
“那么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不明白?”
楊綿綿抬起手。夕兒立馬將楊綿綿從椅子上攙扶起來。
起身后的楊綿綿一步一步的走到魏柳玉跟前。花盆底踩在了石地面兒上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楊綿綿挑眉,眼里的譏諷一閃而過。她楊綿綿也算是在四爺這后宮里斗過得,就魏柳玉這點小把戲,楊綿綿還是不會放在眼里的。
“臣女不明白貴妃娘娘什么意思?”
魏柳玉抬頭看了楊綿綿一眼,可是在觸碰到楊綿綿眼里的譏諷之時,又立馬低下了頭。
因為她的心實在是太硬了,自己的親哥哥都死了,她還要利用他的死來成為自己的借口。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臣女…”
在這熱鬧的內務府依舊可以聽的清楚。
“本宮不管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既然皇上已經下了旨,那么你必須得出宮。”
今兒楊綿綿過來就是想勸說這魏柳玉出宮的。可是這一打照面兒讓楊綿綿更加確定了。這個人不能留在宮里。
楊綿綿這話是給魏柳玉的警告,也是給她的忠告。她們答應魏子玉善待魏柳玉,那是因為心底里的那一絲絲愧疚。
可若是真細究起來。魏子玉護駕,那是他的本職,就算死了,那也不能有任何怨言,因為他在做這份差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種后果。
“臣女不明白貴妃娘娘說的這是什么意思,臣女真的是因為這里有哥哥的身影。所以才舍不得離開。”
“本宮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
魏柳玉剛想要反駁,可是楊綿綿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在魏柳玉開口的時候,楊綿綿聲音提高了一度。
“若是你乖乖的出宮,依舊可以享受你的郡主尊位,可是若是你依舊堅持己見,待在內務府里,那么往后若是真的做出了什么事兒,最好說藏好了狐貍尾巴,別讓我揪到否則本宮讓你連個宮女都做不上。”
而且皇上不是她一個人的,她認識皇上的時候比元貴妃早的多了,只不過那個時候她年紀還小。
不過如今也不晚,她已經長大了,她也可以伺候皇上了。
可是想要伺候皇上,那么現在就不能被趕出宮去。
魏柳玉聽了楊綿綿的話,心里咯噔一下。她覺得自己的表現沒有那么的明顯,怎么寫元貴妃卻看了出來,竟然還親自跑過來警告她。
不過就算來警告了,又能怎樣呢?難道還將她綁了,送出宮去不成?
她哥哥為了救這個賤人死了。她卻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皇上的疼愛。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兒?
“夕兒,我們走吧!”
因為楊綿綿知道自己再怎么勸說下去,魏柳玉是肯定不會離開皇宮的,那么自己也不在這里白費口舌了。
“臣女恭送貴妃娘娘。”
“既然如此。本宮該說的,該做的也都說了,做了。剩下你該怎么做則是你的了。”
楊綿綿繞到魏柳玉生后,她能理解魏柳玉的想法,她都已經走到如今的地位了,距離見到四爺那也只是一步之遙。
如今怎么可能會放棄呢?像這種女子公里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可是像魏柳玉這么不要命的楊綿綿還是第一個見。
楊綿綿覺得自己在臨走之前,還得給魏柳玉一個警告。讓他能打掉念頭就打掉念頭。那也不需要自己動手。
不過要是真輪到了她動手的時候,那么真的很有可能,不會再講什么情面了。
對于想要打四爺主意的人,楊綿綿不介意見一個毀一個,她都說過了自己不是什么好心人。魏柳玉可千萬不要挑釁她的底線。
魏柳玉立馬屈膝恭送,而楊綿綿理都沒有理,轉身朝著內務府那邊兒離去。
可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羊年免卻突然站了下來。不過依舊是背對著魏柳玉的。
“若是郡主想要打皇上的主意,成為皇上的嬪妃。那么本宮勸郡主盡早斷了這個想法。否則別怪本宮心狠手辣。”
聽到了魏柳玉的回答之后,楊綿綿不再開口,帶著夕兒直接離開了。
等出了內務府之后,夕兒這才說到。
“奴才就說呢,這郡主為什么不出宮了?原來是在打皇上的主意,真是討厭。”
“臣女不敢”
魏柳玉在楊綿綿背后抬起頭。嘴里說著不敢,可是依舊昂首挺胸。從這里看并沒有感覺到她的不敢。
只不過楊綿綿是背對她的,所以沒有看到而已。
“主子既然覺得她想這么做,那便定然是了。這個人看著挺無害的。可是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討厭的感覺。”
夕兒癟癟嘴,若是琥珀姐姐在這里,定然能給主子分析出來魏柳玉心里想什么呢?
“不管她現在想的是什么。可是她什么都沒有做,我們不能拿她怎么樣。不過若是真做出什么事來。那么豈不是給了我一個趕她出宮的理由?”
夕兒說不上魏柳玉哪里惹人討厭,可是她就是覺得這個人看哪里哪里討厭。
“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打皇上的主意,不過以后派人多注意點兒她。”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看還能翻出什么大浪來?
夕兒對著楊綿綿悄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人直接處理掉魏柳玉,這種事在宮里司空見慣了。
瞧瞧那整年少了的宮女,失蹤了的宮女,不都是悄悄地被主子處理了。也沒見有人查到啊!
“不行。”
楊綿綿還倒希望這魏柳玉盡早出手。越是掩藏自己的人,越是難以對付。
早早露出狐貍尾巴,也早早的能處置掉。
“那主子和不找人…”
“那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任她為所欲為?”
夕兒不甘心,看著別人在自己眼前歡快的蹦跶,那可是一種非常難受的感覺。
“自然不會,既然她想要做一個宮女,那么去給愉嬪傳話,就讓她好好體驗一下宮女的生活。”
楊綿綿搖了搖頭。因為雖然她在古代過了這么長的時間可依舊接受不了,無緣無故就殺人這種行為。
而且再說了魏柳玉已經是一位郡主了。而這件事兒在宮里正是最熱的時候。所以魏柳玉一時也成了宮里人張嘴閉嘴的人物。
若是突然魏柳玉消失了,那不是引起皇宮里的大亂嗎?所以他不能就這么悄悄地處置了魏柳玉。
夕兒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她自然明白楊綿綿的意思。愉嬪娘娘現在是掌管整個后宮。給一個宮女安排一個差事,那還是可以做到的。
主子的意思則是讓魏柳玉在宮里做最臟最累的活。看她還待不待宮里。
楊綿綿點了點頭之后,便帶著一群人朝著翊坤宮的方向而去。
楊綿綿眼睛微瞇。不要怪她小人,她這么做也不過是在逼魏柳玉早早現出原形而已。
若是她真的能在自己的逼迫之下安安分分的當宮女一個月,那么楊綿綿便真的相信了她,留在宮里是為了魏子玉。
“奴才明白,回去之后便讓人去同愉嬪娘娘說。”
可是這是被善妒的元貴妃娘娘知道了。結果元貴妃娘娘帶人沖進了內務府。
想要警告魏柳玉,不僅這樣甚至還口出惡言。說魏柳玉要是不知好歹繼續待在皇宮。那么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雖然這些話里確實有楊綿綿說的。可是這和兩人當時說的話那可是天差地別。
在同一時間。楊綿綿去內務府見魏柳玉這件事兒,也傳可出去。
不過這件事卻并不是真實的過程。反而讓人有意的給升華了。
說皇上有一封魏柳玉為嬪,只不過因為魏柳玉的身份太低,所以給抬了旗,升為郡主。
小嬋蹲在地上,一邊兒給婉常在捶腿。一邊將宮里的傳言說給婉常在聽。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我要等的人終于出現了。”
婉常在微瞇著眼睛,她等了這么久,令貴妃終于出現了。
這些言論在楊綿綿剛回到翊坤宮沒多久就傳遍了整個皇宮。
而身在永和宮的婉常在,自然也收到了。
“主兒你說這件事是真是假?”
婉常在微微一笑。將腿從椅子上放下來。皇后如今是徹底沒希望了。那么她若是想要在宮里,有滋有味兒的活下去,只能去找以后嘉慶帝的生母了,也就是令貴妃。
“哦,好。”
顯然小嬋還沒有反應過來。怎么主子說一套做一套的?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呢。不過誰讓人家是主子,她是奴才呢。
“啊!”
小嬋一時懵了。主兒等的人出現了?是誰呀?不會就是皇上新封的郡主吧。
“行了,起來吧,我們也去見一見這位郡主。”
因為早上楊綿綿剛來過這里。和魏柳玉進行了一番交談。所以在楊綿綿走了之后,魏柳玉并沒有在待在內務府,反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婉常在讓一個宮女帶路。直接去了魏柳玉的房間。
以前魏柳玉住在這里的時候也是和其他三個宮女共住一間。可是自從四爺的圣旨下來以后,那三個宮女就搬離了這里。所以如今的房間只屬于魏柳玉一個人。
婉常在帶著小嬋直接去了內務府。他們去的時候剛好是午時,內務府里邊兒人也不多。
婉常在示意小蟬去打聽一下魏柳玉現在所在何處?她好過去瞧瞧。
而小嬋也不付婉常在所望。沒過多久就打聽出了魏柳玉人在什么地方。
門外傳來一個小宮女的聲音。
其實一個常在要見一個郡主,完全不用屈尊降貴。可是婉常在打的主意不一樣。還是在這里說話比較方便一點。
“婉常在。”
“咚咚咚”
敲門聲驚醒了屋里呆坐著的魏柳玉,她揚聲問到。
“郡主,婉常在來了。”
“哦,來了。”
魏柳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這才走過去給婉常在開門。
“咯吱”
魏柳玉小聲的嘀咕,她雖然宮里的嬪妃們都見過。可是這婉常在她到是沒什么映像。
“咚咚咚。郡主?”
小宮女額頭冒冷汗。這怎么半晌里邊兒沒有聲音呢,而婉常在還在她身后站著呢。
婉上常在笑了笑,親自上前將魏柳玉攙扶起來。同時示意小嬋打發掉小宮女。
“這里沒有你什么事兒了?”
小嬋明白,立馬朝著小宮女說道,同時還是給小宮女塞了一錠銀子。
“臣女給婉常在請安。”
門開了之后,小宮女立馬躲開了身子。露在魏柳玉面前的則是婉常在了。
“郡主不必多禮。”
“不知郡主這會兒有沒有空?我想和郡主聊聊。”
婉常在滿臉的笑意,一時竟然要讓魏柳玉,看不出來她所想的是什么。
“臣女自然有空,婉常在里面坐。”
“奴才告退。”
小宮女在內務府當差,也是個會看眼色的。拿了錢立馬就走人。
當屋子門口只剩下三人的時候,婉常在這才開口說道。
婉常在是個極其小心的人,就算小蟬跟了她這么些時候了,她依舊是不相信小蟬的。
“是”
小嬋雖然不甘心,可是她不能反對婉常在。
魏柳玉側身打開門,示意婉常在進來說。
而婉常再也不推拒,直接抬腳就要進去。剛跨過門檻兒的時候,小蟬也跟了進來。因此婉常在停下了腳步。
“小嬋你就守在門外吧,我和郡主說兩句話。”
隨后婉常在便和魏柳玉進了房間并關上了房門。
進了房間之后的兩人。婉常在坐在一張圓凳上,因為整個房間就一張圓桌和四把圓凳,還有一張床,除過坐在這張圓登上,婉常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