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琥珀表現的再平常,依舊逃不過楊綿綿的眼睛。
“你們是不打算和我說了是吧?”
楊綿綿拍了拍手。坐到兩人對面兒,這棗子索性也不打了。
“既然你們不說,趕明兒本宮就送你們出宮得了。”
楊綿綿說的這句話是半真半假。琥珀琉璃也跟著他不少時間了。如今兩人也滿二十五歲了。是可以出宮了。
楊綿綿也不止一次提起過,讓他們兩個出宮成親去。可是兩人硬是不同意。
因此現在還一直跟著楊綿綿。只不過楊綿綿也在找機會將她們送出宮,畢竟留在這宮里可不是長久之計。
若是倆人真瞞著自己什么事兒,那么正好,楊綿綿將他們一塊兒送出宮去。
“奴才說就是了嘛,主子不要動不動就威脅我們,將我們送出宮去。”
琉璃著急了。雖然她也有未婚夫,可是他還是不放心娘娘一人在宮里。
若是娘娘真的做了貴妃娘娘,那么她們出宮了也安心了。
“那行,你們說吧!”
楊綿綿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就知道這個方法有用。
“這不是前些日子奴才去了內務府一趟嗎?”
琉璃憋了憋嘴不情不愿的說道。而楊綿綿也坐正了姿勢認真的聽著。
“結果奴才聽到內務府的人,正在趕制皇貴妃的吉服呢?。可是如今皇上的后宮里,不過娘娘一人是貴妃之外,其余的都還只是在嬪位以下。所以若是皇上要封皇貴妃,那么自然就是主子您了。”
琉璃說的那是一個神采奕奕。就像這個皇貴妃像是給她的一樣。簡直比像她做皇貴妃那還要高興呢。
“哦,還有這事?”
楊綿綿并沒有驚訝或者驚喜。仿佛心里早有了打算似的。
因為就此謀反一件事兒過后,皇后雖然是皇后,可是位同虛設。所以四爺必須要讓后宮里出現一個高位份的嬪妃。
雖說她如今的位份也是后宮里獨一無二的。可是說來說去貴妃也只是皇上的一個妾室而已。
而皇貴妃就不同了,形同副后,從吃穿用度上,都可以喝皇后比肩了。
再說皇貴妃算是皇上的妻,不再算是妾了。而楊綿綿也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坐到皇貴妃的位子上。可以在琉璃說這些的時候,她并沒有驚訝或者驚喜。
“主子難道不高興嗎?您可能在不久后就是皇貴妃了,形同副后的。”
琉璃沒想到自己還有這么一天,皇貴妃的大宮女啊,就算她出宮了,她也感到臉上有光。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楊綿綿沒好氣的瞪了琉璃一眼。不就是一個皇貴妃嗎?
不過雖然這么說,楊綿綿心里還是有一絲激動的。畢竟是皇貴妃啊,以前在電視里邊兒只看到那貴妃有多么威風。
如今輪到自己了,能不激動嗎?
“行了,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兒呢。你們出去了可莫要亂說。”
四爺沒有下旨,那么她便不是皇貴妃,若是被人這么傳出去了。可要落下不少的口舌是非。
楊綿綿只想安安靜靜的享受如今生活,可不想在出什么事了。
“奴才知道。奴才一定管住嘴,不給主子惹麻煩。”
琉璃雙手捂住自己的嘴。每次都是她這張嘴惹事兒。所以她這次一定要把好門兒。
“相信你一次。”
楊綿綿好笑地說道,隨即想起楊家,自回京之后,她便沒有再見過楊家的任何人。
就連楊琳琳也在回京之后回到了楊府里,也不知道如今府里是個什么情況。
“小鹿子可在。本宮不是讓他今天出宮去府里走一趟嗎?可有回來。”
楊綿綿東張西望的。她好像這下午之后就沒有見過小鹿子,難道人還沒有回來呢?
“回主子小鹿子已經回來了。這不是見主子正在打棗子吃嘛,所以不敢打擾主子的雅興。”
琥珀回到,在小鹿子回來的時候都和她說了。只不過她看主子興致勃勃的在敲棗子吃,所以便沒讓人通報。
“哦,既然回來了,那么便讓他過來找我吧。”
楊綿綿說完便起身朝著屋內走去。在外邊兒吃了這么多棗子,口也干了。回去洗洗喝點茶,等著聽小鹿子的稟報。
“是,奴才這就去將小鹿子叫過來。”
琥珀點點頭,隨即便轉身離開了。而楊綿綿自然有著琉璃攙扶進去,凈手凈臉。
瞧她這敲了一會兒棗子,弄得灰頭土臉的。不洗一洗怎么見得了人?
不過楊綿綿并沒有嫌棄自己,反而覺得挺好玩兒的。人活一世就要怎么開心怎么來。
誰知道下輩子還是個什么樣呢?楊綿綿這人一向樂觀。所以在看到書上紅彤彤的棗子的時候,自己便找了一個竹竿兒敲了起來。便是她的樂趣所在。
在楊綿綿回到寢殿沒多長時間?小鹿子便跟著琥珀進來了。
“奴才給主子請安。”
小鹿子打千兒之后,便單膝跪在楊綿綿面前。
“起來吧!”
楊綿綿虛抬手掌。她都不知道說過多少次,在她面前不需要行這些跪拜禮。
可是這些人壓根兒好像就沒聽到她說是的。該跪的時候還是跪?楊綿綿也只能無奈的接受。
因為她知道在他們骨子里邊兒刻著的就是這些尊卑等級,是改不掉的。所以楊綿綿也就任由他們去了。
“我讓你去了府里一趟。如今府里是個怎么樣的情況?”
最近因為謀反的事兒,楊綿綿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生怕再有人綁架她威脅四爺,所以對于宮外的事兒,甚至有的宮里的事兒,她都不是很清楚。
其實楊綿綿如今的擔心是多余的。上次完全是失誤。因為四爺將暗衛派去活捉理親王和刺殺九門提督了。
所以她身邊才沒有暗衛守著,可是在她被皇后挾持之后,四爺說什么都留了一對暗衛守在翊坤宮周圍。
所以說楊綿綿這擔心是多余的。
“回主子,如今府里一切安好。”
小鹿子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楊綿綿。因為主子問的是楊府里的眾人是不是安好?那么他的回答自然是安好,并沒有問他,哪一個人如今的情況是怎么樣的?
“那么額娘現在身體可還好著。”
楊綿綿說到這兒有些擔心。在理親王謀反的期間,楊府眾人可都被人緊緊地盯著。
伊爾根覺羅氏平時看著身子強健。可是早些年生他們兄妹四人的時候,日子過得苦,身子受損了。如今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了,想補也補不回來了,只能平時注意點兒。
然后又鬧出了理親王謀反這件事兒。就怕伊爾根覺羅氏擔心她們,然后累垮了自己的身子。
“老夫人前些日子確實臥病了一段時間。可是如今都好了。”
小鹿子輕描淡寫,這老夫人生病還真的就是主子在圓明園的時候,也就是理親王謀反的時候。
可是在聽到主子和琳琳格格都平安無事,這病也都慢慢的好了起來。
這就是所謂的心病,心病需要心藥醫。
這事兒要是擱在誰的身上都會生病。
自己的大兒子去了戰場,自己的兩個女兒及一個兒子都被卷入了謀反的事情里,而福利留下的則是一群老弱病殘。
伊爾根覺羅氏怎么可能不會擔心?所以這人就給病了。
“是嗎?都是我不好,連自家額娘病了都不知道。”
楊綿綿說著有些低落。這伊根覺羅氏還和他處在同一個時空。就算是平時不能常見面。那偶爾還能見上一兩次,可是處在現代的爸爸媽媽。他們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主子你莫要傷心。小鹿子不是說了嗎?老夫人如今已經好了。”
見到楊綿綿的失落,琥珀等人,還以為楊綿綿是因為伊爾根覺羅氏生病的事而自責呢?
“沒錯,她們都沒事了。”
楊綿綿重新掛上笑臉。若是有來世,她在孝敬爸爸媽媽吧!
“那鬧鬧他們可還好?”
這三個最大的也才不到半歲。前面可是聽了,在理親王謀反的這段期間里,楊府眾人簡直活的如同囚犯一樣。
這樣的日子大人都受不了,更何況還不到半歲的小孩兒呢。
“回主子。大夫人,二夫人,將他們保護的很好。一點路都沒有吃到。”
小鹿子可是親眼見了這三個白白胖胖的孩子才回來的。他跟了楊綿綿也不短的時間,自然清楚自家主子對這三個外甥外甥女兒有多么看重。
所以定然要確定他們安然無恙,他才能回宮復命。
而且這三個孩子都是楊家的小一輩,自然看的重了些。
“那就好,那劉氏和富察氏呢?”
對于富察氏楊綿綿倒是不擔心。這人性子活潑。就算出了這么大的事兒,想來她也能自我調節。
可是楊綿綿最擔心的就是劉氏了,楊云帆如今還在西北。雖說戰事告捷,可是終究沒有看到人在跟前,心里還是不踏實。
再加上劉家將要滿門抄斬,劉氏若是能好就齊了怪了。
所以說她和劉大人這的父女已經形同陌路。可是終究兩人是有血脈親情在的。
更何況被斬首的不止劉大人已集成姨娘他們,還有劉氏那無辜的額娘,以及她的兄嫂。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劉大人勾結理親王謀反這件事兒。或許陳姨娘知道。但是劉夫人和她的兒子兒媳是絕對不知道的。
如今卻要為劉大人的過錯買單。這代價主要是有點兒重了。
可是楊綿綿卻不能替他們求情。
因為他們犯的可是謀逆的大罪,在這個時候沒有牽扯到楊家,以及劉夫人的娘家,那已經是四爺法外開恩了。
“二夫人一切都好,只是大夫人如今憔悴了許多。”
小鹿子說著憔悴,也只是安慰楊綿綿,那大夫人何止憔悴啊!簡直瘦如枯槁,皮包骨頭都不為過。
唉,真是造孽吶!攤上這么一個不懂事的父親,連累的全家人。
以前好好的對待大夫人這個嫡女,如今定然能過的順心順意的。可是非要為了一個妾室,這下好了,搞得家破人亡了吧。
“哎,也難為劉氏了。該日小鹿子你再去府里一趟,給劉氏送些補品過去。”
楊綿綿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希望劉氏養好自己的身子。
“是,奴才明白了。”
小鹿子點了點頭。隨即楊綿綿便揮了揮手示意小鹿子退下。
小鹿子離開之后,楊綿綿便站起身來。走到窗戶邊兒上盯著外面兒發黃了的樹葉。
這些謀逆之人。行刑之日則改到了年后,因為一連串的事情,四爺還沒有給他們定下行刑的日子,等所有事兒處理完之后。
這邊兒又迎來了西北告捷,以及四爺準備給楊綿綿升位分。
所以在這么大喜的日子里,也不易血流成河,而且等這些喜事兒過后,又將迎來這一年的春節。
所以也不適合行刑,這么一推直接就推到了年后。
而且若是想救劉夫人等人,也不是沒有辦法的。只不過這事兒不能由她來說。還有一個更合適的人選。
楊綿綿想到這兒。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她想這個人定然是會答應救劉夫人等人的。只不過要在對的時間求四爺才成。
這么一想之后,楊綿綿整個人松脫了許多。招呼著琥珀和她去養心殿走一趟。
這些日子來宮里雖然看著風平浪靜的,可是人人都過的提心吊膽。
而楊綿綿有幾天沒有見到四爺了?今天這些事兒也告一段落了,正式去和四爺吃頓晚上的最好時機。
她并不是去養心殿求四爺,放了劉夫人等人,而是純粹的陪陪四爺。聯絡聯絡感情啊!
說走就走。楊綿綿帶著琥珀琉璃等人,嘩啦啦地朝著養心殿而去。
而此時的楊府里,劉氏將自己一人關在院子里。
她身為女兒,卻要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死去。黑發人送白發人那種感覺是沒人可以明白的。
所以娘家人都為楊云航慶祝升官的時候,劉氏卻不能這般開心。
這也就導致了楊家人也不能開開心心的。他們并不會責怪劉氏,因為這事兒放到誰的身上。都不可能不理自家父母的事兒,反而開開心心的過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