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與琳琳是做過夫妻的,怎么能不算一家人嗎?”
說別的事還能泰隆理解,可是要說他和楊琳琳不是一家人,泰隆是絕不答應的。
“你們已經和離和,便不是一家人。”
楊云航可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本來好早之前就想教訓他們這一家人們。可是介于楊琳琳嫁給他們,因此楊云航也不好出手。
可是沒想到這才剛合理。他們自己倒是先撞上來了。都收拾他們一頓,楊云航這股怒氣難以平復。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禾嘉拿的,那也是你們應該補償給我們的。”
石佳氏這會兒可是將不要臉體現的淋漓盡致。
被她拿了的東西,再讓她吐出來,那可是比登天還難的。
“老夫人倒是說的理直氣壯。我們家琳琳嫁給你們。本來就是琳琳吃虧,你們沒有補償她,反倒讓她補償你們。這臉皮厚的你們都能說的出來。”
楊云帆本來就是一個直性子,直話直說。聽了石佳氏的話,立馬就不高興起來。因此直接給懟了回去。
“你,你們楊家就是這么沒教養嗎?怎么跟長輩說話呢?”
被一個小輩這么罵,石佳氏的面子掛不住,當場氣紅了臉。
“教養,我們楊家自然是有的,可是教養這東西,比較珍貴,用的時候那也是要看人的。像老夫人這種人,就不配我們用教養。”
楊云航可是出了名的嘴毒,而且還是一個文人,文人罵人那都是不帶臟字兒的。
這一通罵下來卻沒見半個臟字兒。但已經將石佳氏這邊的人,罵的滿臉通紅,氣憤難平。
“禾嘉,你將你嫂嫂的首飾放在哪里去了?趕快拿過來。”
泰隆聽不下去了。就算是他的額娘和妹妹的錯,但是被人這么指著鼻子罵。他一個大男人怎么能聽的下去,要不是自己這邊理虧他早就上手了。
這也正是為什么楊家派這兩個兄弟過來,一文一武還能降不住這一群妖魔鬼怪不成。
文的有楊元航的毒嘴,武的有楊云帆的一身武力,還能怕誰。
“什么嫂嫂,他都和哥哥和離了,我沒有嫂嫂。”
禾嘉撇著嘴。她和石佳氏是一模一樣的性子,既然到了她的手里,怎么可能讓她再吐出來呢?
“不管琳琳,現在還是不是你的嫂嫂,總歸你拿了她的東西就是不對。趕緊將首飾還給你嫂嫂。”
泰隆徹底沉下了臉,他以前就只覺得何家有些任性,貪慕虛榮一點。可是沒想到竟然能做出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兒啊!
真的讓他想不到。
“我,那些,已經沒了。”
被泰隆這么一吼,禾嘉也很害怕。因此聲音小的就差旁人趴在他身上聽了。
不僅是因為她害怕泰隆這副模樣,更是害怕她已經將那些首飾給當掉了,所以還不回來了。
“你說什么已經沒啦?”
顯然周圍的人根本沒聽明白他說的是什么。因此,泰隆皺著眉頭問道。
“我將那些首飾當掉了,所以還不回來了。”
禾嘉硬著脖子,大聲說到,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大聲說出來還好一點。
“什么你竟然當了。”
第一個不可思議的人就是楊琳琳。這些東西可都是價值不菲的,更何況一般的當鋪都不敢收宮里出來的首飾。
宮里出來的東西,都是有標志的,所以一般的當鋪是不會收的。
“那當了的錢吶。”
泰隆只想追查自家妹妹,為什么當了這些東西?她需要錢到底是干什么?
“沒了。”
禾嘉現在也想得開了,沒了就是沒了。殺了她那也沒了。
所以現在的禾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反正出了事有自家額娘和哥哥頂著,總不能抓她去進大牢吧。
“那些首飾可值不少銀子,最少也得個幾百兩,你將那些錢都拿去干什么了?”
就算泰隆是一個男人不帶這些首飾,但是他也知道這些東西的珍貴,更何況宮里出來的哪一件不是真品。
少說四五件首飾那也有幾百兩銀子。
“我,我…”
禾嘉這次倒是有點兒慌了。也不再耍賴了。怕自己真的說了之后,自己沒進大牢,反被哥哥給打死了。
“你倒是說呀!”
石佳氏也有點著急,從禾嘉的表情來看?這件事兒恐怕不是小事兒。而且要不然她也不會拿那么多錢。
對于哈爾察氏這邊的情況,楊家兩兄弟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他們兩個隱隱約約想到一些事情。只不過沒有開口而已。
就看他們怎么處理。
“我拿去還債了。”
禾嘉小聲的回答,顯然這件事兒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還債,什么債?”
泰隆皺著眉頭,平時給禾嘉不少碎銀子。再加上額娘偷偷摸摸給的。她身上的銀子一個月的都足夠平民百姓過一年的了。
怎么還去欠了別人的銀子呢?
“我,我…”
說起緣由來。禾嘉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怕是禾嘉格格學了別人去賭坊賭博吧,結果輸了個慘,這才拿著典當的錢去補窟窿。”
楊云航悠哉悠哉的說到。他可聽了,最近京城里說賭坊來了一位女客人出手大方,可是常常輸。
因為是蒙著臉,所以眾人不知道長相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子。不過從著裝來看,應該不是平民家的女子。
如今聽禾嘉這么支支吾吾的又說拿錢去還債了,楊云航第一個想法便是,那個女客人就是眼前的禾嘉格格。
在這個時代,未出閣的女子也是可以出門,但是也不是說和現代一樣那么隨意的。
她們出門的話,若是不想讓人認出來,都是會蒙著面的。所以禾嘉出去的時候,根本就沒人認出來。
可是她的那些債主們,卻是知道,要不然也不會向她要債。
“楊大人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泰隆不相信自己的妹妹竟然做出賭博這種事。雖說京城里賭坊不少。但是真正能贏得了錢的少之又少。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若是禾嘉平時玩兒兩把,泰隆也不會說什么,可這都拿了首飾去典當還錢了,想必不是小賭而是大賭了。
“我…”
面對自家哥哥的質問。禾嘉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說。
泰隆看到這一幕,那火氣直沖頭頂。就算楊琳琳要和他和離的時候,泰隆都沒有這么生氣過。
自己護著的妹妹竟然做出這種事兒。他能不生氣嗎?有種爛泥扶不墻的感覺。
“說話。”
泰隆走到禾嘉面前,大聲的朝著禾嘉吼到。這聲音震得整個大廳人的耳朵都嗡嗡直響。可見泰隆有多么的生氣。
就連一直護著禾嘉的石佳氏這會兒都一句話不說。
因為她覺得,這件事兒非同小可,若是禾嘉拿了楊琳琳的首飾,自己帶著,那石佳氏還能幫著說上一二。
可是這都涉及在賭博上了。因此石佳氏不會偏袒禾嘉。
而禾嘉被泰隆這么一吼。明顯的可以看見禾嘉渾身抖了一抖,證明她也是害怕泰隆發火的。
不過現在事情已經被人抖了出來。瞞已經是瞞不過了。要是再不實話實說,這次恐怕這次家法伺候的就是她了。
“我就只玩了幾天而已。”
禾嘉怯怯的抬起頭,伸出五個手指頭,表示自己真的只是玩了五天。
這幾天還是因為石佳氏和泰隆忙著楊琳琳的事,沒空管禾嘉,禾嘉正好上街,看到人家在玩,就手癢,玩了一次,這一次便罷不了手了。
結果輸的那叫一個慘,不僅將泰隆和石佳氏給她的銀子輸的光光的。
她甚至還偷偷地點當了自己的首飾和一些貴重東西。結果還是不夠,這才趁著昨天晚上,讓人偷來了,楊琳琳的鑰匙。
想著就借幾件首飾,等她什么時候翻來本兒,再給她贖回來還進去。
反正這些東西在家里放著也是放著,放在典當行也是放著,不如先讓她用著。
禾嘉便是打的這個主意,這才偷拿了楊琳琳的嫁妝。
“你個混蛋東西,賭博這事,你都敢沾染,今天我就替死去的阿瑪,好好教訓教訓你。”
泰隆被氣的腦仁突突的。雖然他和禾嘉是兄妹,可是更似父女,因為她自小就沒有見過阿瑪,所以小小的泰隆就擔任起阿瑪的角色。
照顧妹妹,帶著她玩耍,教導她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可是泰隆也有自己的事,自從他做了御前侍衛,禾嘉便交給了額娘石佳氏教導。
可是卻越教越歪了,正因為有泰隆的教導,所以才沒有歪的太厲害。
“哥哥,你想做什么,我可是你的親妹妹。”
禾嘉一副不可思議的站起身,和泰隆四目相對,她不相信對自己非常疼愛的哥哥,竟然可以說出這種話。
“正因為你是我的親妹妹,我才不能親眼看著你這么亂來下去。”
禾嘉年紀還小,現在改還是能改的過來的。
不過年紀這東西,也就在泰隆和石佳氏眼里小。
可是禾嘉說起來還比楊琳琳還大呢,可是人家楊琳琳怎么能經得住誘惑,而她禾嘉卻不行。
這只能說,是家人的教導有問題。并不能牽扯到年紀上。
“行了。我們今天來可不是看你們教導自家女兒的,我們只想要回琳琳的嫁妝。”
楊云航牢懶散的靠在椅子上,他可沒有興趣,看一他們教導女兒,他只是來接回自家妹妹和妹妹的嫁妝的。
他們家女兒長什么樣,和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這…”
泰隆犯了難,這嫁妝都禾嘉當掉了,哪來的還他們的。
一想到這,泰隆便陰狠的看了一眼禾嘉,真是被她給氣死了,自己長這么大,還沒有這么丟人過呢,今兒可是丟盡了臉面。
禾嘉被泰隆這么一瞪,嚇得躲進了石佳氏的懷里,她知道錯了嗎,還不行,干嘛還要這么看著她。
“二哥,算了,我們回去吧!”
楊琳琳搖了搖頭,她不想和他們有一絲牽扯,這幾件首飾,就當她送人好了,沒必要與他們糾纏不清。
“啪”
楊云航風騷的合上自己手里的紙扇。
“既然,琳琳都不追究了,我自然聽琳琳的。咱們回府吧!”
楊云航這人可比楊綿綿心眼還小,這會說不追究,那是給楊琳琳面子,可就不代表他往后不追究。
因此再不就的將來,吏部尚書天天莫名的遭受到楊云航的敵視。
雖然兩人官位差不多,可是奈何楊云航是皇上的小舅子,得罪不得,因此吏部尚書回家之后,還好好的思考了一番,自己哪里得罪了這個笑面虎,可是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到。
結果還是夫人提醒,這才明白,楊家和哈兒察氏斷了姻親關系,而他們卻和哈兒察氏還是姻親關系,這么一想。
吏部尚書馬上著人準備退親之事,他們可不敢和皇上的小舅子對著干啊。不過這些已經是后話了,暫且不提。
“那可不行,既然是哥倆做錯了事,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補償,不過這首飾是要不過來了,不過我可以補償銀子。”
泰隆可沒有忘記,自己以后還要追楊琳琳的,那么可以用這件事做借口啊!
“不過,我這里暫時沒有那么多銀子,我可以安月給你們送去,這樣就可以了。”
這便是泰隆打的主意,每月見上里面,這樣才好培養感情不是嗎?
“我們楊家,不需要這一點東西。大哥二哥走吧!”
楊琳琳既然想要斷的干凈,自然不會給泰隆見面的機會,因此才這么說的。
說完之后,也不在看其他人,轉身帶著自己帶過來的人,直接離開了前廳。
而楊云帆和楊云航自然是跟上,只不過楊云帆再走近泰隆跟前的時候。
“哼”
冷冷的聲音從楊云帆的鼻孔噴了出來。隨后便再也不理會,跟上楊琳琳走了。
而楊云航則是上下打量了哈兒察氏里的幾人一眼。然后漏出微笑。
“恭喜哈兒察侍衛終于做了阿瑪!”
嘴上說著恭喜,可是眾人都聽出了諷刺的意味。為了一個丫鬟,這下好了。
要是讓楊云航來總結的話,他只能拍手說“活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