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如陳姨娘說的那么輕巧,那么宮里,現在肅謙皇貴妃可就不止一個了。
宮里三千宮女,那一個不比劉大姐兒好,甚至長得好出生好的多了去。怎么也沒見一個得到皇上的寵愛。
“你們真是糊涂。”
劉氏都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些人才好。
“大小姐,妾身知道錯了,您救救大姐兒,大姐兒畢竟是你的姐妹呀!”
陳姨娘又開始哭哭啼啼。她這一招對劉大人有用,但是對劉氏和劉夫人毫無作用。
“不救。”
她這么做,結果換來了劉氏很干脆的兩個字。
“為何?”
劉大人猛的轉頭盯著劉氏,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敢拒絕自己。還拒絕的如此干脆。
“父親難道忘了我現在是楊家的兒媳婦?只有宮里元妃娘娘好了,楊家才會好,只有楊家好了女兒才會好。
如今你竟然讓大姐兒去宮里奪元妃娘娘的寵,你將女兒置于何地?”
就是通紅的眼眶盯著劉大人。他父親有沒有想過,宮里不得寵的女人。會有什么后果?而她的母家會有什么后果?
他們只考慮的劉府的前途,并沒有為她這個女兒著想過。那么她還何必去救劉大姐兒?
“啪”
“畜生,你是楊府的兒媳,你更是我劉家的女兒。如今你飛黃騰達了,你便瞧不起我們劉家不成。”
劉大人猛的一拍桌子,隨即憤怒的站起身了,雙眼緊緊的盯著劉氏。
“瞧不起?”
劉氏瞪大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面前生養自己的父親,面對父親的怒火,劉氏依舊不懼怕。淡定的說到。
“父親可記得。您如今的官位是怎么來的?父親可還記得,哥哥出事,是誰去擺平的。府里的那些庶子出去惹是生非,又是誰替他們擦屁股。”
劉氏每質問一聲,隨即站起一截,她對劉家問心無愧。
“甚至包括陳姨娘的三哥兒?”
劉氏說著將目光放在一旁縮著身子的陳姨娘身上。
因為陳姨娘得寵。陳姨娘生的庶子三哥兒,如今也有十四五歲了,小小年紀天天不學好。不是隨著人家逛青樓,就是進賭坊。
因此還瞞著劉府的人,將一個青樓女子搞大了肚子,人家死賴著他不放。說他在不負責,那么便將他告進官府。
劉三哥兒這才怕了,哭著回家找陳姨娘,可是陳姨娘一個婦道人家怎么會懂這些呢?
難道還真讓自己十四五歲的兒子娶個二十多歲的妓女不成?
最后無奈也只能說到了劉大人這里,不過劉大人官位低。人家告的可是京兆府,那個青樓女子說的有鼻子有眼。
看來是死賴著劉三哥而了。不僅能為一個青樓女子贖身,還能給她肚子里孩子一個溫飽的地方,人家肯定死賴著他不放。
雖然劉府不是什么位高權重的官員府邸,但是也是要臉面的。就算劉三哥兒是庶子,那也不能娶一個青樓女子。
因此最后劉家實在無奈,只能找到劉氏跟前。當時的劉氏已經懷孕五個月了。
楊家人看著他整天郁郁寡歡的樣子,這才四處打聽,弄清了情況。
而楊子孝與京兆府府尹有一絲的交情。楊子孝為了劉氏,那可是拉下了臉面,去求了京兆府府尹。
人家才答應他們給他們時間去調查。最后還是楊云航,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弄了清楚。
那個孩子確實不是劉三哥兒的,而是一個有權勢的公子哥的。但是人家肯定不會娶一個青樓女子,所以那女子便將主意打在劉三哥而身上。
至于最后怎么擺平那個青樓女子?是楊云帆,楊云航親自去談的,軟硬皆施之下,那女子太才同意實話實說。
所以這件事兒若是沒有楊家,劉家這個悶虧是吃定了。而楊家也是因為劉氏才幫他們的。
今兒,劉大人卻說劉氏飛黃騰達瞧不起他們劉家了,若是真如此,當時劉氏就不會幫他們。
“那可都是楊家看在女兒的面子上幫劉家的,如今父親不感恩戴德便算了。竟然還想著讓大姐兒去宮里奪了元妃娘娘的寵愛。”
面對劉氏聲聲質問,劉大人不覺得是自己的錯,反而理所當然。
“如今大姐兒作繭自縛。你卻讓女兒去宮里求元妃娘娘。你將女兒置于何地?”
“那不是楊家應該做的嗎?我將養的這么大的女兒,嫁給他們楊家他們楊家,難道不應該出手幫忙嗎?”
劉大人心里就算有那么一絲絲的感觸。可是他也不能像自己的女兒屈服。他是父親就該有父親的威嚴。
“父親是嫁女兒不是賣女兒!”
劉氏失望的看著劉大人,滿臉的淚水,看的劉夫人心疼極了,她當時就應該攔著劉二,這都怪她。
“今兒我女兒不愿意做的事,誰都不能逼迫,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劉夫人起身擋在劉氏面前,這是她第一次這么勇敢的站起來,卻是為了這個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逆女,逆女,你非要氣死為父不成。今兒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否則為父便沒有你這個女兒。”
劉大人覺得自己的面子被這一對母女踩在了地面上,使勁摩擦,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因此這才憤怒的說出了這句話。
“父親竟然為了劉大姐兒這般逼迫女兒。可真是女兒的好父親。”
劉氏說著,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二月的天,還是很冷的,可是劉氏卻滿頭大汗,因為被劉夫人擋著,因此屋里的眾人竟然一時都沒有發現。
“老爺,燕兒才是你的嫡女,你如今為了一個庶出女兒竟然如此逼迫燕兒,難道你還想寵妾滅妻不成?”
劉夫人失望的盯著劉大人。雖然她們母子幾人從來不受寵。但是劉大人也沒有這般對待過她們。
而且他今天這句話說的重極了,在清朝一向是很看重長幼尊卑,還有嫡庶之別。
嫡出便是主子,庶出便是奴才。若是傳出去,劉大人因為一個奴才而要殺了主子。那么他的政治生涯也就到此結束了。
“亂說什么?”
顯然劉大人也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