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無形卷一狐仙的詛咒第六十六章印證心情沉重也無濟于事,如果事實真的如他們推測的那樣,那就不是誰心情沉重就可以改變得了的,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夏青也并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大發感慨,所以她很快的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和狀態。
既然已經有了一個認為相對合理的作案方式,那當然也還是需要實際驗證一下才更加穩妥,那么兩個人面對的首要問題就是找到足夠大的冰塊。
“打電話給康戈,”紀淵馬上就有了主意,“他有辦法搞得到。”
夏青沒想到這件事居然也要求助于康戈,不過馬上她就想清楚了其中緣由——康戈的父母是從事餐飲行業生意的,自然會需要用到大量的冰塊,一般也都是經由供貨渠道買來的,畢竟自己店里買制冰太浪費時間了。
于是夏青就給康戈打了一通電話,跟他把這件事情說了一下。
“行啊,小意思,我這就打電話過去,一會兒你們直接去取,我讓他們連保溫箱都給你們封好!”這當然不是什么難事,所以康戈答應得非常爽快,不過假如就是這么爽快的答應一下就結束對話,那很顯然就不符合康戈的個性了,他果然還有后話,“我說,小夏,你絕不覺得我就是你和紀淵的哆啦a夢?不管公事私事大事小事,只要需要我,我都會在關鍵時刻伸出我的小圓手!”
“咳咳咳…”之前幾次還是好險,這一次夏青可是結結實實的被嗆到了,其他男人都傾向于自詡為各種高大威猛、英明神武的角色,排斥太過可愛的形象。結果康戈倒好,積極主動的往卡哇伊那一派的卡通人物身上代入,雖然說伸出援手這件事上他也沒說錯,但是那人高馬大外加偉光正的形象,就算是有再野的思路,也沒辦法把他跟圓滾滾的藍胖子聯系到一起去啊。
掛斷電話,夏青叫上紀淵一起去拿冰塊,她把“小圓手”這番話原封不動的告訴紀淵,然后由衷的感慨:“原本我覺得康戈和你做朋友,他的內心很強大,現在我覺得你跟他做朋友這么久,你的內心也是非常強大的啊!”
紀淵有些無奈又嗔怪的看了夏青一眼,沒有說什么。
紀淵去康戈父母開的那家飯店當然是熟門熟路,夏青之前也來過這里兩次了,對這邊同樣沒有什么陌生感,兩個人路程中的時間里面,康戈很顯然就已經打過電話了,所以紀淵和夏青一到,前臺的服務員馬上就知道了他們的意圖,叫人去后廚取已經打包好的冰塊。
前臺的小姑娘就是上一次夏青和康戈一起過來的時候見過的那位,她原本就認識紀淵,知道紀淵是自家店老板兒子的朋友,只不過這家店開業也已經是鄭義的事情之后,紀淵不愛和陌生人說話,經歷了鄭義那件事之后又愈發冷淡,所以前臺的人看他眼熟也幾乎是不會去跟他打招呼的,不想招惹到他。
夏青就不一樣了,年輕漂亮,外貌清秀甜美,又總是笑吟吟的,光是瞧著就給人一種脾氣不錯,很好相處的印象,所以前臺的人見過她兩次之后,加上她是康戈的朋友這一層,便很自然的把她納入“熟人”的范疇當中了。
“你們要那么大的冰塊兒是要干嘛呀?而且還必須要整塊兒的,康哥特意跟我們強調,說是別給弄碎了,弄碎了你們不好用,就得是整整齊齊的大冰塊兒才行。”前天的小姑娘有些好奇的向夏青打聽。
“有點兒小用途。”夏青不可能如實相告,索性略過。
好在前臺的小姑娘也不是那么沒有眼色的人,看夏青回答的含含糊糊,便也不再多問,沖夏青笑笑,眼神往一旁的紀淵那邊瞟了一下:“你們倆要是今天不一塊兒過來,我都差一點忘了之前你倆就一起來過一回,現在不鬧了吧?”
夏青有些茫然,沒聽懂對方說的到底是個什么意思,遲疑了一下才猛然想起來,上一次康戈拉自己過來的時候,曾經找過一個“勸架”的由頭。
“呵呵…”夏青訕笑,略微有一點心虛的偷眼去看紀淵,正好撞見紀淵也看向了自己,眼神里面帶著疑惑和探究。
幸虧這個時候后廚那邊兩個年輕小伙子把保溫箱給抬了出來,把他們的對話給打斷了,沒有讓前臺的小姑娘有機會再繼續攀談下去。
那保溫箱挺大,看起來分量不輕,兩個穿著廚師服的小伙子雖然說不至于抬得很辛苦,也看得出來是實實在在用了力氣的。
這是給裝了多少冰塊啊!夏青暗暗咋舌,而紀淵已經迎了上去。
“交給我吧。”他對兩個后廚的小伙子說。
“可沉了!”其中一個小伙子看了看紀淵,又看了看紀淵身后站著的夏青,很顯然是覺得讓女孩子過來搭把手抬重物不太合適,“我們幫你裝車上吧。”
“不用,謝謝你們。”紀淵雖然態度不熱絡,該有的禮貌還都一絲不茍,他伸手過去抱住保溫箱,把它從兩個小伙子手里接了過來,轉身往外走。
夏青和前臺的小姑娘打了個招呼,連忙跟上,有些不太放心的問紀淵:“會不會太重了?我勁兒其實不小,要不然我幫你吧!”
她看得出來,紀淵的力氣其實是很大的,只不過想到他一條腿上有舊傷,夏青就很擔心這樣的負重會不會讓他的舊傷有些吃不消。
“沒關系,我沒那么不濟,不用擔心。”紀淵沒有接受夏青想要幫忙的提議,一邊抱著保溫箱往停車的地方走,一邊問夏青,“什么不鬧了?”
“啊?”夏青裝傻,一臉茫然的看著紀淵,停頓了一下,然后才好像剛剛回過神來似的,恍然大悟道,“哦!你是問我剛才前臺那個姑娘說的是什么意思啊?我也不知道啊,沒頭沒腦的冒出來一句,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呢,我看八成是把別的事情給記混了,按到了咱們倆的頭上,畢竟咱們倆什么時候鬧過呀!”
紀淵又不傻,當然知道夏青是沒跟自己說實話的,不過看著她對自己端著一臉甜笑的樣子,他又生不出任何刨根問底的念頭。
不問就不問吧,她又不可能把自己給賣了,紀淵暗自想著。
于是這個插曲就此翻過去,兩個人帶著冰塊迅速的回到紀淵那邊,把保溫箱一拆開,兩個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怪不得那么重,這保溫箱里可不止兩塊大號冰塊,而是八塊比板磚還大的大冰塊,除此之外里面還放了好多個生物冰袋,來確保冰塊不融化。
“康戈不會是把他爸媽飯店后廚存的冰都給咱們折騰出來了吧?”夏青目瞪口呆,“他這是怕咱們一次實驗不成,給咱們備了好多的富余啊!”
紀淵點頭:“他那人,嘴上沒譜,心里面有譜。”
兩個人也不再浪費時間,方才回來的路上,夏青已經順路在附近的便利店里買了一些暖寶寶貼,所需要的材料已經齊全,兩個人就按照之前分析的方式開始了他們的嘗試,并且很快就取得了令人滿意的結果。
“暖寶寶貼在拆開包裝,貼在冰塊上面之后,一直到開始生熱,融化立柜上面的那塊冰的時間,足夠朱學名做好充分的準備,趴在事先通過反復實驗確定下來的那個位置上,等著被砸傷。”紀淵在嘗試了幾次之后,確定他們的這個設想可行,并且因為冰塊的大小、形狀以及重量是一樣的,從他們的第二次嘗試開始,紀淵就通過調整角度,讓后幾次的冰塊落點大體沒離開一個小范圍過。
“而且…這么大的冰塊,足夠把朱學名砸傷的了!”夏青看著架子旁邊,被紀淵放在那里假裝成是朱學名的頭部的那個鐵皮盒子,那鐵皮盒子現在已經明顯被砸得凹陷變形,“從朱信厚家的冰箱來看,朱學名的冰恐怕只大不小。”
紀淵點點頭,就算他比夏青經驗豐富一點,也還是會為朱學名對自己下手之狠感到有些驚訝,這也進一步印證了他之前的那個觀點——朱學名對于自己的父親可以說是恨之入骨,不管是從他在殺害朱信厚的過程當中把對朱信厚的精神折磨做到了最大化,還是不惜搭上自己也要做局殺死對方,都看得出來。
另外,從這個假設出發,紀淵也還看到了另外的一個問題。
“回頭跟負責簡直朱學名的人打個招呼,”他對夏青說,“盯緊一點,一定要不放過一絲一毫,千萬不能馬虎大意。朱學名冒著自己可能會死的風險也要殺死朱信厚,從一方面來講說明了朱學名對父親的恨意很深,從另外的一個角度來講,這也未嘗不是他性格非常小心謹慎的一個體現。
如果朱信厚被人殘忍殺害,作為兒子的朱學名不僅幸存下來,并且還只是受了一點點的皮外傷,那這么一對比,很容易就會讓人覺得起了疑心。
由此看來,朱學名的城府很深,耐得住性子去策劃,敢賭也豁得出去,歸根結底所有策劃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逃避法律制裁。
如果我們的推測成立,那么朱學名的腿應該是早就恢復了的,具體什么時間,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其他人能知道準確答案,他在殺死朱信厚之前,為了麻痹所有人對他的警惕性和關注,可以一直當一個被關在家里面沒有生活能力的廢人,甚至可以熟練的在醫生面前做戲,那么他現在也一定會非常小心的不露破綻,等到他認為風頭過去了,可能就會遠走高飛了。”
“你說的這些,我也有考慮到,”夏青對此表示認同,“有了咱們現在驗證的這個結果,我就在想朱學名之前對咱們,包括在醫院住院時候的一些態度,還有最后吵著鬧著就要出院回家的這些事情。
我覺得他對周圍的人之所以排斥,之所以表現出脾氣很大,主要目的是用偽裝出來的那種病態的壞脾氣來作為保護色,和其他人保持距離,因為他表現的很易怒,所以警方向他了解情況的時候,他發怒沒人覺得可以理解,醫生給他做檢查他也不配合,大家都覺得他是殘疾多年,再加上家里又發生這種慘劇,導致了他的壞脾氣和古怪個性,誰都沒有懷疑過。
但是在醫院里住著,身邊一直都有醫生、護工還有警察在,對他始終屬于高風險的環境,所以他才會那么急著鬧著要出院回家。”
“還有被他罵走的那兩個老太太。”紀淵補充了一句。
夏青嘆了一口氣,覺得張阿姨和她那個老姐妹也真的是夠冤的,本來是一片善心,想要幫助一下可憐的鄰居,哪能想到對方藏著那樣的小心思,兩個老太太平白無故被罵了一度,惹了一肚子的火,真是想一想都替她們委屈的慌。
忙活得差不多,趁著冰塊還沒有化成水,兩個人清理掉車庫里面的碎冰,驅車趕回公安局,回去的時候剛好第二次勘驗現場從窗外提取到的足跡和指紋也有了結果,證明的確就是屬于朱學名的,不僅足跡和指紋符合,就連指紋抓握分布的位置,還有足跡的方向,也都符合紀淵之前的推測。
朱學名或許是為了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所以在從廚房窗口翻越到自己臥室窗口的時候,并沒有佩戴任何的手套和鞋套,留下來的指紋足跡便成為了極其重要的線索。
與此同時,康戈那邊也有了一點進展,他給紀淵打電話過來說,他通過一系列的技術手段,發現朱學名平日里都用自己的手機直接訪問互聯網,但是有些時候,他卻使用虛擬專用網絡來上網,可是有趣的是,他特意使用了虛擬網絡所訪問的網站,卻還是一些很平常的境內論壇,于是康戈就著重留意了一下朱學名在那些論壇上面的活動痕跡,很快就有了有趣的發現。
1住愛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