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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 最毒婦人心:蝕骨之藥

  在與嘉林來往的日子,洪世襄迷上了一種叫羅曼尼康帝的紅酒。他以前也喝紅酒,基本都是牛飲,是嘉林培養了他的品味。

  嘉林被擼職后,白靜瑤成了他的紅酒供應商。

  “今天這一款,叫什么?”他端著紅酒杯,眼神迷離而沉醉。、

  酒,真的是一種令人上頭的東西。

  白靜瑤沿著杯壁,緩緩倒了三分之一。她莞爾一笑,“今天這一款,叫做沉默之船,是一種香檳酒。”

  洪世襄放下了杯子,毫不掩飾嫌棄的表情,“我不喝香檳。”

  白靜瑤自斟一杯,放在鼻翼之間輕聞,“洪先生可知道嗎?這瓶酒有著72年的歷史呢。憲歷1946年,一艘載著2000瓶香檳的油船,駛向距離天都最近的碼頭,并打算轉為陸運送到熙湖官邸。很可惜在中途遭遇了沉船。直到去年,才被人們打撈出來,僅存的幾瓶酒就成了拍賣場上最受追捧的寵兒。一瓶,二十七萬。”

  這個數字對洪世襄沒什么意義,但他喜歡聽故事,和這些真正的頂層人士交往,讓他覺得自己也置身云端,那種感覺很好。他便喝了,品得很細致,“白小姐,你真是個妙人!”

  比起藍夫人,白靜瑤喜歡這個稱謂。她從來都是獨立的個體,不依附任何人,仍然光芒璀璨。她切入正題,“我父親,現在正在聯邦武警醫院呢。”

  腦仁疼,洪世襄揉揉太陽穴,又飲了一口香檳。“白小姐,實不相瞞,我打算退出了。時至今日,白議員沒有任何勝算,而我白海和洪門,也被置于風口浪尖,甚至面臨被取締的風險。這已經違背了洪門的初衷。要知道,尖刀只能在暗夜里發光,而不是用來明晃晃地捅人。”

  白靜瑤有些詫異,平日里這位粗狂豪放、不拘小節的大佬,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也很睿智嘛。

  她又給他倒了一些,“洪先生,都說你父親是暗夜之王,怎么,你從來沒想過自己成王嗎?”

  洪世襄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機警地打量白靜瑤,“我當時就是聽了嘉林的話,才做了這么多父親不能容允的事。陽光下的王,多么誘人的條件,可惜啊你父親自身都難保,還怎么給我封王呢?聯邦,連皇室都沒了,還哪里來的王?”

  呵,很清醒。

  白靜瑤纖細的手指,沿著杯壁畫圈,眼里藏著蠱似的,舉重若輕地說:“立憲時代以前,子承父位就是王了。聯邦最有名的皮影戲《唐煌》,兒子不也是這樣稱王的嗎?”

  成王的路千萬條,其中一條叫弒父殺兄,這也是唐煌的成王之路。

  “啪”的一聲響,玻璃杯落地,摔得稀碎。“白靜瑤,你這個瘋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洪世襄紅著眼,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白靜瑤眼皮跳了下,又恢復平靜。“你做了這么多的事,現在想退出未免太晚了吧。你以為你的父親會原諒你嗎?你以為葉霑和奈莎會饒過你嗎?佟憲知去了琴島為什么?不早做籌謀,洪世忠就是你的下場。”

  洪世襄嘴唇哆嗦了一下,洪世忠可是他手刃的,那么將來誰來手刃他呢?不敢想象。“你…你想要的怎么樣?”

  白靜瑤從桌子底下抽出了一張地圖,圖紙很復雜,那是聯邦武警醫院的地圖。建筑師出身的她,可以將其精確到每一個內部結構。“按照這個地圖,把人救出來!”

  洪世忠狠勁地揉了揉眼睛,真特么瘋了,這算劫獄嗎?一旦失敗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啊!“瘋子,瘋子!你把人救出來又能怎么樣?他當不了總統了,你醒醒吧。”

  地圖下面還有一張支票,一長串的零,洪世襄數了數,是十億。白靜瑤又倒了一杯酒,遞到他身前,“洪先生,這件事辦了,這個都是你的。我父親做不了總統,但終究是我父親。我不忍心他一輩子困在那里,救出來我還了生養之恩。五年后換屆選舉,我可以競選啊。今天你助我,就是從龍的功臣。聯邦調查局局長,還是中央情報局局長,亦或是國防部長?都隨你。”

  洪世襄怔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的話,她的野心竟然這么大,把天都包下了!他一口氣喝了那半杯酒,“白小姐,我幫不了你,我也沒那個命。我要回琴島了,向我的父親負荊請罪。特碼的,真熱。”

  他站了起來,扯了一下領口,只覺得無比燥熱。這種伎倆他見得太多了,酒里定然是放了藥。他一把抓住了她,摁住了她的脖子,“沒人告訴你,不要招惹暗夜之王嗎?”

  白靜瑤臉憋得通紅,劇烈的咳嗽,使了全身的力氣掙脫了片刻。“洪先生,且慢,我給你準備了解藥,是這人間最美的絕色。”她摁了一下鈴,有兩個人扛著一個毯子裹著的女人放在了洪世襄的沙發上。

  女人的神智已經不清醒了,渾身又紅又燙,赤條條從毯子里鉆出來就往洪世襄身上攀。往日風情萬種的眸子,此時全是欲,她發出嚶嚀之聲,她說“給我”。這一聲柔媚入骨的呼喚,沒人抵擋地了。

  洪世襄的理智在敗退,那曾是他肖想了無數次的女人,是全天都男人的夢中情人。

  柔然,已經嫁作他人婦的柔然。

  他喚了一聲“寶貝”,然后以虎狼之勢撲了過來。

  白靜瑤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嘴角上勾,“洪先生,這個禮物還喜歡吧?過了這一夜,我們就是真正的盟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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