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寧沛宇29歲,正是人生的黃金時段。如果在島上、在洪定海身邊呆上十年,幾乎等于斷了繼承的可能。
“爸,我不去!我不去!”寧沛宇哭嚎著,抓起旁邊寧沛宸,“沛宸,你給我求求情,沛宸!”
寧沛宸不語,事實上他整個人好處于巨大的震驚和矛盾中。他從小立志當一名影帝,雖然現在明星地位比以前高了不知多少倍,但寧家不會允許一位繼承人是明星。也因為這樣,寧沛宸受到了兩位哥哥的愛護。他與寧沛宇一母所生,與寧沛齊反而更氣息相投。而這個真相讓他不能接受。
“洪老,”寧之瀚還在試圖討價還價,“天都的房產,我寧家的產業,我都愿意奉上,求我兒…”
洪定海翻著眼皮,沉聲,“寧家主,你當我是來敲詐勒索嗎?你兒子的十年是時間,我兒子的十年豈非是青春?當年我是如何姿態的你大概比誰都清楚。”
話已至此,阻住了寧之瀚求情的任何可能。
洪定海從宴席上起身,“都走吧,別不識抬舉在這里礙眼了。”
洪世襄、洪小海、奈莎自然都要跟著,葉霑要跟著他家的小仙女。
寧沛宇更是傻眼了,難不成就要和這個大魔王走嗎?他現在一頭撞死還來不來得及?撞死是不可能的,他也沒這個勇氣。
走出去幾步,奈莎看向洪定海,“老師,我還有些東西在樓上,您等我一會。”
“我陪你。”葉霑一步也不舍得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不用不用,我去去就來。”她轉身,朝主樓方向跑去。一路上遇到寧家傭人,不知道宴席發生事情的,還畢恭畢敬和她打招呼。
房間里一切如常,奈莎迅速整理她的小本本,一股腦往包里塞。有腳步聲接近,一抬頭,看見了寧沛宸。
這個時候相見總有點尷尬,奈莎將長發往耳后一別,“我,該走了。”
寧沛宸握住了她的手腕,很用力,他的所有情緒都在這一握里了。“你來觀瀾別院的真實目的,是我哥,對不對?”
奈莎盯著她的手腕,寧沛宸不松手。“是。”簡單干脆利落的回答。
“我真傻,會相信你是因為我,我天真地以為你忘了表哥,我會有機會。”寧沛宸鎖定她的眼神,絕望而傷情,“而你,只是為了將我的家人打落塵埃。”
“寧沛宸,我和你說過,我這樣的人,你愛不起。因為我是來討債的。你身在六大家,應該知道我的外公、外婆和母親吧,那些加諸在他們身上的不公,我會一點、一點討回來。”這些藏在她心底的話,她沒有對人說過,今天她要和過去做了斷,和寧沛宸做了斷。
寧沛宸身在娛樂圈,對家族事業不怎么關心,但不妨礙他知道當年那個驚艷才絕的科學家。六大家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知之不詳,想來奈莎這么說,是有關系了。他忽然又生起一絲歉意。
“專心你的演藝事業,演好潘多拉星,放開我。”
這算是最后的道別嗎?寧沛宸在心底描摹她的眉眼,她的唇形,他肖想了無數次。他用力一帶,身子一個換位,將她抵在了墻上,吻了下去。
這是一個男人的全力一吻,影帝的技術又太精準高妙,他成功了。但隨后,有鮮血在口腔彌漫,他的小腹遭到了痛擊,吃痛的他不得已松開了奈莎。
寧沛宸化身吸血鬼王子,唇上流著殷紅,他冷冷的問:“我的血,味道還好嗎?能消融你心里的仇恨嗎?”
奈莎冷漠地抹去他的印記,“瘋子,不要逼另一個瘋子燒了你的觀瀾別院。”
奈莎像風一樣消失在房間里。
寧沛宸怔忪,癡癡地,變成一座雕像。
走到一樓的奈莎,看到了容婆婆。老太太很寧靜,宴席發生的事情好像完全沒有影響她對奈莎的看法。“大概,你也不會再來觀瀾別院了,不過,孩子,上一代的恩怨歸上一代,不要讓它們影響了你的生活。無論你選擇了誰,容婆婆都希望你,平和快樂。”
奈莎一步一步走近了她,在她身前三寸停了下來,“謝謝您容婆婆,希望你長命百歲。”
“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容婆婆似有難言之隱,她剛待說什么,寧家家主寧之瀚走了進來,她的話戛然而止。“算了,你保重!”
奈莎不知道她想說什么,她猜大抵是讓她好好對葉霑吧。她轉身出大堂,和寧之瀚擦肩而過。
“你運氣不錯,但好運不會一直眷顧你。”這句話,寧之瀚是對奈莎說的。
奈莎一頓,“還會有比被機甲追著更差的運氣嗎?放馬過來!”
兩輛汽車停在了觀瀾別院之外,一輛加長車坐著洪家三父子和寧沛宇,而另一輛,葉零開車,坐著葉霑和奈莎。
不知為什么,葉霑盯著她看了足足五秒鐘,吩咐開車。
在他們走后,觀瀾別院的一間儲藏室失了火,火情很快得到了控制。但寧之瀚氣急之下,摔了四個古董杯子。
就在兩輛車駛離觀瀾別院時,又一輛低調的車駛出,然而在出口大門處就被保安攔下了。
“邊越先生請下車,家主找你有事。”保安一絲不茍執行命令。
邊越沒有下車,瞇著眼睛看攔在前面的欄桿,他說“好”。然后他將油門踩到了底,沖了過去。
他的車技也很好,右腳沒有離開過油門。但后面有槍聲響起。他聽到了刺耳的爆破之聲,車子的輪胎爆了。隨后幾輛車圍了過來,車上的人都端著沖鋒槍。
為首的人他認識,是寧之瀚手下第一人——席承。
“席大主管,抱歉,我姥姥病急。”邊越挑著眉,眼里有股子桀驁不馴和玩世不恭。
席承端著槍,去開他的車門,“今天天王老子駕鶴西歸也沒轍。”他伸出一只手去抓邊越的衣領。
異變陡生。邊越一手去奪他的槍,同時一腳狠狠踹出去,直奔席承下盤。席承趔趄著后退,額頭上登時出現了豆大的汗珠。他的槍已經到了邊越手中。
“都別動,不然我斃了他。咱們一起死。”邊越大喝道。
他的威脅沒有起作用,席承的手下人開槍了,正中他的肩膀。與此同時,邊越也開了槍,打中了席承的肚子。
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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