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doctor楊見過的為數不多的女人中，眼前的女子堪為絕世傾城。除了，嗯，比葉總女朋友稍遜一點點。
“姑娘，你是…？”
女子的妙目中顯現出不可思議，她是天都的花魁，是聯邦多少男子夢中情人，無數人為了成為她的入幕之賓而瘋狂。可眼前這個科學界的大咖，問她是誰。想了想，便釋然了。如果他也如那些浪蕩公子哥，紈绔富二代，又怎會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她心中升起一絲敬意，很認真地回答：“我叫柔然。”
當真溫柔如水，嫻靜淡然。
doctor楊撓了撓頭，笑道：“真是好名字，人如其名。”
然后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手也不曉得放到哪里，一會放桌上，一會放腿上。
柔然給他倒了一杯茶，是極品的銀毫，葉片如針，清香之中帶著巖石風韻。“楊博士請用。你今天可能會說很多話，潤潤喉嚨也好。”
doctor楊接過喝了，茶品也如人品。“柔然姑娘，我本木訥，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你要是覺得無趣，我這就走。我們老大體恤，不來不成，點個卯我就撤了。”
你們老大？便是葉霑咯。柔然微微蹙眉，“楊博士，莫非對著我很無趣，所以才要走。”
怎么會？這樣的美人在身旁，就是不說話，坐一天也開心的。想歸想，doctor楊卻說不出口。他急的喝了一大口茶，差點燙到。
柔然掩口笑了。傳說中的工科男，學究型，可愛而率真。
“要不這樣，你給我講講，你和你們老大的故事。講的好，能讓我開心，我給你彈琵琶。”
“好啊！”這個不需要素材，也不用加工，doctor楊完全可以信口拈來。還有琵琶聽，簡直不要太悠閑。
“我十六歲讀大學，本碩博連讀，二十四博士畢業…”
doctor楊被打斷了，柔然見過的頭號學霸是葉霑，可聽doctor楊，學霸程度不遜色于葉霑。她問“你…你的大腦怎么長的？”
doctor楊有點羞澀，“就，就那么長得。我畢業后聯邦科學院，從事航天相關研究。我對星際旅行很感興趣，但科學院的老教授都覺得那是天方夜譚，研究根本開展不下去。渾渾噩噩呆了幾年，有一天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去了科學院…”
柔然猜到了，這個少年就是葉霑。
doctor楊還在繼續：“少年本科還沒讀完，卻幻想去土星移民。移民需要航天器，航天飛機在此之前爆炸好幾回，可火箭的發射成本太高，他決定自己造一個可以回收的火箭，并向那些教授請教項目的可行性。你也猜到結局了，所有人都說他是瘋子。但我堅信，他要么成為瘋子，要么會成為聯邦的航天英雄。和他天馬行空聊了一些，少年拍著我肩膀說，‘兄弟，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干，你的抱負只有在我這才能實現’。”
柔然想象著葉霑老成持重的樣子，和眼前博士稱兄道弟，那畫面一定萌萌噠。她笑了。
doctor楊覺得天都的春天來了。“開始的時候真的很苦的，他手下沒有人，每件事都是我們親自做。你能想象嗎？他那樣的出身，整天和我們一起混，累了就倒在睡袋睡一覺，醒了接著干。他的事業并沒有得到家族的支持，為了養航天，他順手搞了無人機、3D打印和新能源汽車…”
doctor楊講到興致高昂處，手舞足蹈，逗得柔然捧腹大笑，她從未笑的如此開懷。
她為他彈了幾支曲子，曲中有崢嶸歲月，有似水流年。doctor楊若有感慨，忽而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們老大？”
只一句話，柔然的眼睛紅了，喜歡有什么用呢，這個世界多的是求而不得。她在臉上胡亂擦了一下，矢口否定：“那樣的家世，那樣風流倜儻的人兒，我這樣的身份怎么敢高攀？”
doctor楊定定看著她：“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初看，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細品，你的談吐和見識，也讓人欽慕。真的，我不騙你。”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透著真誠，柔然心里像被最清澈的泉水流過，舒服澄明，“謝謝你，你也是我見過的最博學的博士。”
“不客氣。”
短暫的相對無言。
然后柔然聽到了門外的喧嘩聲，有男人在呼喚她的名字，帶著氣急敗壞的惡劣情緒。
“柔然，柔然，你出來。你不是不接客，你的閨房從不讓外人進嗎？今天怎么食言了？原來都是故作清高的，今天我便領教一下你的清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