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建議剖腹。
戎黎詢問了原因。。。
負責徐檀兮整個孕期檢查和分娩的,是婦產科的劉主任,她解釋說:“孕婦的盆骨狹窄,胎位也不是很正,不過并不嚴重,如果家屬堅持順產的,可以再等幾天,或者打催產針。”
徐檀兮這種情況的,也有些人會堅持順產,順不下來再順轉剖,但這樣孕婦會吃更多的罪。
戎黎神色繃得很緊:“哪一種更安全?”
劉主任說:“我建議剖腹。”
戎黎另外還問過了長輩,孟滿慈的意思是聽醫生的。
手術暫定了明天下午三點。
戎黎一整晚沒睡。
第二天一早,徐檀兮做了術前檢查,身體情況一切正常。手術前,主刀的劉主任和家屬說一下手術可能會出現的情況,比如栓塞、感染、大出血、并發癥、麻醉意外,等等等等。
戎黎聽完臉都白了:“你不是說她的情況剖腹更安全嗎?”
生孩子本來就是女人的一個大關。
劉主任見家屬臉色不好,盡量不說的那么嚇人:“相比較順產,祁醫生的情況是更適合剖腹,但術中術后也可能會出現不可控的情況,比如我剛剛跟你說的那些——”
那些膽戰心驚的話戎黎不想再聽一遍:“不能避免嗎?”
家屬明顯不理智了。
手術哪有萬全的。
雖然是熟人,但劉主任不能隨便許諾,說得很學術:“任何手術都沒有絕對的安全,那些情況都是比較常見的。”
居然還是常見的。
戎黎簽手術知情同意書的時候,手都是抖的,他還詢問過劉主任,家屬能不能在里面陪產。
劉主任說順產可以,但剖腹產不行。
還沒到兩點半,徐檀兮就要推進手術室去做準備工作,祁家和洪家人都來了,秦昭里也來了。
戎黎讓他們先出去,他有話跟徐檀兮說。
他蹲在床頭,對她說:“你不要緊張。”
“我不緊張。”
緊張的是戎黎,他額頭都出了密密的汗。
徐檀兮用手給他擦了擦,安撫說:“你不用怕,我很快就出來了。”
怎么可能不怕,他臉色發白,怕得要死。
“是不是劉主任說的那些嚇到你了?”
“嗯。”
他聲音悶悶的,很惴惴不安,起身走到徐檀兮病床的另一頭,掀開被子看了看她的腳踝。
平安扣還在。
按照虹橋醫院的規定,上手術臺不可以佩戴任何首飾,這個平安扣是戎黎特意去說了才留下的。
徐檀兮知道他很不安:“我也是醫生,術前不會只跟家屬說樂觀的,都會說得很嚇人,再小的手術都是這樣,你不用怕,剖腹產是很成熟的手術,出現意外的概率很低。”
“只是很低,不是沒有。”他太緊張,話沒過腦子,說完就后悔了。
“人家坐飛機還有低概率會——”
沒等她說完,他俯身吻她,把話打斷了:“不要說不吉利的話。”
徐檀兮任他吻了一會兒。
“先生,”她很不放心他,“你不要想太多,非要想的話,你就想想寶寶的名字。”
“嗯。”
“祁醫生,”產科的護士在外面問,“準備好了嗎?要進手術室了。”
徐檀兮應了護士一聲,對戎黎說:“男孩女孩的名字都要想。”
“嗯。”
兩點二十三,徐檀兮進手術室了。
溫時遇三點左右到的,洪端端在外地拍戲,趕不過來,關關在幼兒園,剩下其他親近的人都來了,都在手術室外面等。
祁栽陽走來走去,心急得很。
祁長庚讓他消停點,他才停下來,蹲手術室門口去等,他蹲左邊,戎黎站右邊。
五十分鐘過去了,戎黎一步都沒動過。
孟滿慈知道他腿不好,過去勸:“別站著了,去坐會兒。”
戎黎盯著門,紋絲不動,像座雕像:“怎么還不出來?”
時間很調皮,你越著急,它就走得越慢。
戎黎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他記著徐檀兮的話,要想寶寶的名字,但想不出來,腦子里是空的。
“哪會那么快。”孟滿慈看了看時間,“還沒到一個小時。”
戎黎突然慌神:“我剛剛忘了。”
“什么?”
他低著頭,垂著的眼睫毛在抖動:“忘了跟醫生說不管什么情況都要保大人。”
孟滿慈哭笑不得:“這個不用特別說,現在的醫院都會這么做。”
“會嗎?”他抬起頭,眼神茫然,慌慌張張,很不確定。
任玲花接了話:“會的會的。”
“哦。”
戎黎又低下頭,看底下的門縫。
門縫緊閉著,一動不動,時間一秒一秒地爬,拽著戎黎的心臟一點一點地往下墜。
孩子叫什么呢?
戎平安,戎健康,戎順利,戎檀兮…
想著想著,腦子就不受控制了。
栓塞,感染,大出血,并發癥,麻醉意外…
“叮。”
手術室的門了。
護士抱著孩子先出來,臉上笑盈盈的:“恭喜啊,是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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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剖腹產的時候,醫生說了一堆可能出現的情況,把我姐夫說哭了。
求男寶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