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瓷笑出了聲:“這天底下,可不是什么東西都可以用搶的。”
蔣欣榮不想跟她說了:“那你快點給我滾回來拍封面!”
電話被掛了。。。
風把煙灰吹落,剛好,落在了周青瓷的鎖骨上,有點燙人,她用手指拂掉煙灰,皮膚上留下了紅印。
醫院外面有個花店。
她安靜地抽完一根煙,把口罩帶上,去了花店。
花店的老板娘是位年輕的女士:“歡迎光臨。”
周青瓷今天拍的封面是暗黑風,上衣是一字肩的緊身超短T,搭黑色的長裙,腰露在外面,左側腰部的地方紋了一朵黑色的花。
她問老板娘:“可以買一朵花嗎?”
“可以的,小姐要買什么花?”
她指了門口花架最上面的那盆:“這個。”
即便只買了一枝花,老板娘也包得很細致。
周青瓷回了病房,溫家人不在,不過溫時遇又睡著了。
戎黎在給徐檀兮削水果,徐檀兮問她:“你去哪了?”
“出去接了個電話。”
徐檀兮聞到了煙味,看了眼她手上的花。
“剛剛在樓下有個小孩在賣花,看著怪可憐的,我就買了一朵。”病房里剛好有個空花瓶,周青瓷把花插在花瓶里,“他什么時候醒啊?”
徐檀兮也不知道,說剛剛睡下。
周青瓷訂了兩點的航班,她看了眼時間:“我還有工作,得先走了。”
她看了看病床上的溫時遇,轉身離開。
徐檀兮叫住她:“青瓷。”
周青瓷回頭。
徐檀兮欲言又止。
周青瓷能猜到她想說什么,她那么聰慧,應該都懂:“下次再聊吧。”
“好。”
周青瓷揮了揮手,走了。
溫時遇只睡了半個多小時,他醒來時,溫鴻也在。
“時遇。”
溫時遇已經摘了氧氣罩。
“怎么樣?”到底是親兒子,溫鴻還是關心的,“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去叫醫生?”
溫時遇沒看溫鴻,目光在徐檀兮身上:“你怎么還在?回去歇著。”
徐檀兮輕聲回話:“我昨晚睡得多,不累。”
溫時遇又問:“午飯呢?”
“已經吃過了。”
他臉上血色還沒恢復,很虛弱,長時間沒有攝入水分,嗓子很干,唇也很干。
醫生說,他還不能喝水。
徐檀兮去倒了杯溫水,拿來棉簽,想給他潤潤嘴唇。
“我來吧。”
戎黎把杯子接過去,彎著腰,用棉簽蘸水,然后點在溫時遇唇上,動作挺輕的,表情很不自在。
溫時遇也不自在,推開他的手,自己來:“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戎黎說,“謝謝。”
“不用。”
融不進這個“家庭”,像個外人的溫鴻:“…”
下午四五點,溫鴻回了帝都,囑咐溫羨魚在醫院照看,溫羨魚待了十幾分鐘,接了個電話走了。
溫時遇已經好了很多,徐檀兮在家午休完,過來看他。
戎黎在削蘋果,蘋果被削得傷痕累累。
“舅舅。”徐檀兮說,“你今天中午叫我棠光了。”
他也露出不解的神色:“我為什么會叫你棠光?”
徐檀兮聽到的時候,以為他也是天光來的。
她也不好解釋,便問:“你有沒有夢見什么了?”她略微頓了一下,“比如稀奇古怪的,妖魔鬼神的。”
她前世的記憶就是從做夢開始。
“沒有。”溫時遇問她,“怎么了?”
可能是她多疑了吧。
她搖搖頭:“沒什么。”
溫時遇的手放在了被子里,無聲地握緊了,他換了個話題:“那朵花是誰送的?”
是一朵雛菊。
徐檀兮說:“是青瓷送的。”
雛菊的花語:藏在心底的愛。
徐檀兮在醫院陪溫時遇,戎黎陪徐檀兮,戎關關又是程及去接的。
為什么是又?
這個月過去了二十九天,起碼有二十天是程及接送戎關關上學下課,接送也就算了,還要負責吃喝拉撒。比如今晚,戎黎和徐檀兮在外面吃,他先讓程及去接人,又讓他管晚飯。晚飯過后,都快九點了,程及說怎么還不把人接走,戎黎說他忘了,說沒空。
程及問他在忙什么。
他說他在給徐檀兮泡孕婦奶粉。
程及對他簡直無話可說。
能怎么辦?程及給戎關關放了洗澡的熱水,再調好睡覺的空調溫度,最后還要囑咐兩句不要踢被子。
程及關上兒童房…關上客房的門,電話打過去。
“快暑假了。”
戎黎:“嗯。”
還嗯?
程及被他氣笑了:“你弟還要不要了?”
“過兩天我送他去長輩那里。”戎黎把話題帶過,“你女朋友成績出了嗎?”
“早就出了。”
戎黎難得關心了一句:“考上了?”
廢話。
程及正好找不到地方炫耀:“市狀元。”
林禾苗理科成績接近滿分,分數還沒出來,帝都幾所大學的招生辦就打電話過來了。
戎黎說:“恭喜。”
程及春風得意地嗯了聲:“把帶孩子的賬結了,我心情好,算你八折。”
戎黎:“…”
真狗。
電話掛斷后,轉賬消息進來了。
程及看了眼數字,然后給戎黎發了個微信表情。
程及:鮮花戎黎:屎 程及:“…”
程及:炸彈戎黎:屎 這貨上輩子是狗吧?程及不跟狗子計較,去敲女朋友的門。
“請進。”
門沒鎖,程及推門進去。
林禾苗在填高考志愿。
她房間有個飄窗,飄窗上放著他給她買的天文望遠鏡,粉色的毯子上有很多星空的照片。
她很喜歡粉色,房間里裝飾得粉粉嫩嫩的。
程及走過去:“填完了嗎?”
“填完了。”
“給我檢查一遍。”
她起身,讓他坐在椅子上檢查。
他核對得很仔細,一個字一個字地檢查:“沒什么問題,我提交了?”
“好。”
程及點了提交。
提交完后,他不放心,又回頭看了一遍,再三確認后才退出登入。
現在是六月底,離九月開學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程及把她拉到身邊,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暑假想去哪兒玩?”
她洗了澡,沐浴露是牛奶味道的,房間了開著空調,她在睡裙的外面的套了薄薄的針織衫。
她平時不太花錢,很多東西都是程及給她買。
“你和我一起去嗎?”
“嗯。”
她伸手,細細的胳膊摟著他:“哪兒都可以。”
她特別容易滿足,什么都聽男朋友的,從來不提要求。
程及手扶在她腰上,她體質偏瘦,腰上卻是軟乎乎的:“有沒有想要的東西?獎勵你的。”
她眼睛亮了亮:“什么都可以嗎?”
“都可以。”
程及拿起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她怯生生地說:“程及,我想和你睡覺。”
程及被她嗆了一口水,咳嗽不停。
她起身去拿紙巾,站在他雙腿之間,彎著腰給他擦擦。
程及抓著她的手,眼睛都咳紅了:“你剛剛說什么?”
她不好意思地轉開頭,耳尖紅了,小聲地說:“我想和你睡覺。”
“哪個睡覺?”
她很害羞,不敢直視他,手里的抽紙被她捏成了一團:“你電腦里,有個叫資料的文件夾。”
她上次電腦壞了,用了他的。
她打開過那個叫“資料”的文件夾,里面都是電影,成人電影。
程及有種被抓包的窘迫,他找借口:“那是給戎黎找的。”他當然也看了,“我沒看。”
林禾苗兩頰嫣紅,站在他面前,羞澀卻大膽,像一朵俏生生的百合:“我看了。”
程及:“…”
她把抽紙扔了,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摟住他,睡裙的裙擺落在他腿上:“可以嗎?”
她年紀還小,程及待她很慎重,也很小心:“為什么要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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