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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檀兮生病,戎黎失魂(二更

  徐檀兮拉住他:“紅糖不止疼,熱水就可以了。”

  他去倒了熱水來,把她用被子包著抱起來:“很燙,你慢點喝。”

  杯子很燙,她手很涼,靠在他身上,小口小口地喝著,水見了底,手也捂暖了。

  “還要不要?”

  徐檀兮搖頭。

  戎黎把杯子接過去,放到床頭柜上,然后扶著她躺下:“好點了嗎?”

  還是疼。

  徐檀兮點了點頭:“好點了。”

  戎黎又摸了摸她額頭,沒發燒,但出汗了。她臉色實在不好看,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戎黎心里揪著,不放心:“暖宮貼你放哪了?”

  “在我那邊臥室的柜子里。”

  “等我一會兒,我去拿。”

  “嗯。”

  戎黎去隔壁1702室,拿了暖宮貼回來。

  他躺進被子里,等把自己捂暖了,挪到她身邊,手伸進去,把暖宮貼給她帖好。

  她身上在出汗,但手腳冰涼。

  戎黎把她的腳放到自己雙腳間,那樣捂著:“還很疼嗎?”

  徐檀兮閉著眼嗯了聲,窩在他懷里蜷著不動:“好很多了。”

  戎黎受過很多傷,是個不怎么怕疼的,但他看不得徐檀兮疼,她這個樣子,讓他很心慌,會有種沒有安全感的忐忑和害怕。

  他手心也都是汗,握著徐檀兮的手:“不要忍著,要是還很疼,就得去醫院。”

  “嗯。”她閉著眼睛,抬起頭,在他脖子上親了下,“很晚了,你快睡。”

  “要不要我關燈?”

  “嗯。”

  戎黎關了床頭燈,躺好后,騰出一只手覆在她腹上,輕輕地、慢慢地揉著。

  “以前有這么疼過嗎?”

  她呼吸很輕,說話沒什么力氣:“沒有。”

  以前偶爾也會疼,但沒有這樣嚴重過。

  戎黎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是不是我最近做得太多了?”

  她不說話,手在被子里,撓了撓手心。

  戎黎還在胡思亂想:“昨天晚上我——”

  徐檀兮睜開眼睛了,捂住他的嘴:“睡覺。”

  “哦。”

  戎黎還是覺得可能跟自己有關,因為他有點上癮了。

  他的腿以前動過幾次手術,吃了很多藥,有一些阿片類的藥物會有成癮性,不過很奇怪,他沒什么癮,也沒什么戒斷反應。

  徐檀兮是唯一讓他上了癮的。

  窗外,月亮被云籠著,夜里好安靜好安靜。徐檀兮迷迷糊糊到很晚才睡著,戎黎基本沒睡,她一直在出冷汗,他隔一段時間給她喂一次熱水、換一次衣服。

  戎黎頭一次覺得半個晚上這么長,終于等到天亮。

  他把她叫醒:“杳杳。

  “嗯。”

  她沒睜開眼睛,蜷著不動。

  戎黎先起來,把燈拉開:“起來了,杳杳。”

  她睜了一絲絲眼:“天亮了嗎?”

  床簾沒拉開,燈亮著,她分不清白晝。

  戎黎說:“已經七點多了。”他去拿了衣服過來,抱她起來,“你有點低燒,我們去醫院。”

  凌晨六點多的時候,她開始低燒,戎黎已經給她喂了一次藥,她當時半睡半醒,混混沌沌的。

  藥已經吃了一個小時了,低燒還沒退。

  徐檀兮洗漱的時候,戎黎給程及打了個電話。

  程及還在睡,被吵醒很大火氣:“我還沒起呢,你煩不煩!”

  戎黎不管他發不發脾氣,直接說:“我家鑰匙放在了門口的墊子下面,半個小時后你過來叫關關起床,再送他去學校。”

  保姆程及:“老子沒空。”媽的!

  “徐檀兮生病了,我得帶她去醫院。”一句拜托的話都不說,用拜托口氣說了個理由。

  程及真心覺得上輩子肯定是欠了他的,他煩躁地踢掉被子,坐起來,抓了一把頭發:“嚴不嚴重?”

  “不知道,現在去醫院。”

  行吧,反正保姆也不止當這一次了:“滾吧滾吧。”

  戎黎說:“謝謝。”

  塑料關系沒必要:“少來。”

  “謝謝。”

  程及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轉賬吧。”

  “行。”

  叮,到賬了。

  看在錢的份上,程及就不罵他了。

  戎黎和徐檀兮八點不到就到虹橋醫院了,他們來得早,不用排隊,直接掛了婦科主任的號。

  “請進。”

  徐檀兮穿得很厚,進來了:“早上好,劉主任。”

  戎黎一言不發地跟著,臉上的表情嚴肅得像天要塌下來。

  劉主任看了看這對小夫妻:“徐醫生請坐。”

  掛號單上寫了,痛經。

  劉主任五十多歲,家里的女兒和徐檀兮差不多大:“疼得很厲害嗎?”

  徐檀兮點了點頭。

  “之前呢?也這樣?”

  “偶爾會有一點點,但不嚴重。”

  劉主任照常詢問:“有血塊嗎?”

  徐檀兮不好意思,對身后的戎黎說:“先生,你出去等我。”

  戎黎知道她臉皮薄:“那我在門口等你。”

  “嗯。”

  等戎黎出去了,徐檀兮才回答:“有血塊。”

  劉主任看了眼門口,覺得小伙子不錯,那擔心的模樣挺難得的。

  劉主任繼續問診:“顏色呢?”

  “比較深。”

  “房事頻繁嗎?”

  劉主任看她低著頭,笑了笑:“沒事的,不用不好意思。”

  她是知道的,徐醫生已經領證了,前幾天還在醫院發了喜糖。

  徐檀兮這才紅著臉,點了點頭:“嗯。”

  劉主任看她羞怯的模樣就知道了,具體的沒再問,她問了幾個飲食方面的問題。

  徐檀兮一一作答后,說:“我最近在吃藥。”

  她報了幾個藥名,說自己在看心理醫生。

  劉主任很詫異:“你這兩天胃口怎么樣?”

  “不太好,有些厭食。”

  “睡眠呢?”

  徐檀兮都如實回答:“很差。”

  這是心病。

  劉主任有數了:“應該跟你最近的狀態有關,另外吃藥也會有一些影響。”她打開電腦,“先抽個血,有些檢查經期不方便做,等過幾天再來做復診檢查。”

  “好,謝謝。”

  “不用客氣。”

  血檢的結果不到一個小時就出來了,其他都正常,低燒是因為感冒。

  劉主任說可能有宮寒,讓過幾天再來復診,另外開了一些口服的止痛藥,吊了兩瓶水,到了下午,徐檀兮才好些,不那么疼了。

  戎黎私底下問徐檀兮,是不是和房事有關系,她以前也不會痛得這么厲害。

  “沒說和那個有關,你不要亂想,只是有點感冒了,然后最近沒怎么睡好。”

  她最近一直在失眠,睡著后會夢魘。車禍的事,她心理還沒放,精神狀態很差。

  她輸液的那只手很冰,戎黎輕輕握著,他一宿沒睡,也沒胃口進食,臉色比她好不到哪里去,眉宇蹙著,眼里壓著很多情緒。

  “杳杳,你不要生病。”他說,“我不是醫生,你病了我什么也做不了。”

  他沒有這么喜歡過一個人,喜歡到總是害怕失去。

  周六,徐檀兮去劉主任那里復診,該做的檢查都做了,沒有別的問題,劉主任給她開了一些調理宮寒的中藥。

  戎黎除了去上課,其他時間都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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