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臨回徐氏上班了,雖然溫照芳舉報的證據有誤,但公司財務確實伙同了供應商轉移公司資金,徐伯臨雖然推脫的一干二凈,但監管不力這一條他推卸不掉,所以董事會一致決定,給他做降職處理。
徐仲清不是在財務部掛了個閑職嗎,剛好,徐伯臨被調去了財務,而且職位在徐仲清之下。
徐仲清是財務的二把手,有自己的辦公室,徐伯臨也不敲門,直接進來了。
“仲清。”
徐仲清翹著二郎腿坐在老板椅上,胖胖矮矮的一個墩,笑得慈祥和藹,像喜慶的年畫娃娃:“在公司還是叫二總吧。”他問,“大哥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徐伯臨是來問罪的:“財務的部門例會為什么沒有叫我?”
財務部又細分成了四個部門,徐伯臨管其中一個,也還是個總,但部門例會卻沒有通知他,他上任之后,也沒有人來做交接和匯報。
他就像個擺設。
徐仲清笑瞇瞇地解釋:“是這樣的,大哥你還不是剛來嘛,先適應適應,我還找了個有經驗的,讓他帶帶你。”
這是要給他下馬威呢。
徐伯臨冷眼瞧著:“我進公司快三十年,誰還能比我有經驗。”
“你都進公司這么久了?”徐仲清就問了,“那你會盲敲計算器嗎?”
徐伯臨的臉色堪比豬肝。
“所以嘛,人各有所長,你當了三十年的總經理,但不是還沒干過財務嗎?”徐仲清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哥,我給你報了個敲計算器比賽,你先練著,等練會了,拿個獎回來,我就給你升職。”
徐伯臨臉色鐵青:“仲清——”
徐仲清笑呵呵地打斷:“叫二總叫二總,咱們在公司還是要有上班的樣子,雖然咱們都是股東,但也不能總搞特權對吧。”他從老板椅上站起來,走到徐伯臨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哥,咱以后要好好干,多多為公司創造價值,為小徐總分憂解難,加油!”
徐伯臨綠著臉出去了。
人一出去,徐仲清就躺在沙發上哈哈大笑,他趕緊打個電話,跟老婆報喜。
“老婆,我今天好高興!”
張歸寧在牌桌上呢,出來張二筒:“高興啥啊?”
徐仲清向老婆邀功:“剛剛徐伯臨被我懟得像吃了屎。”
張歸寧夸了兩句不錯不錯,又叮囑他:“不要驕傲,下次繼續努力。”
“好的,老婆,下次我還把他懟到吃屎。”徐仲清還是有一點驕傲,“怪不得他從小就喜歡壓我一頭,這感覺太爽了。”
張歸寧出了張四條:“你也別光顧著懟他,檀兮交給你的任務可別忘了。”
徐仲清拍胸脯保證:“老婆你放心,我一定會盯緊他的。”
做生意不適合他,老被騙,所以這次他接了個特殊任務——間諜。
也就是盯梢了。
張歸寧一副“同志辛苦了”的領導口吻:“好好干吧。”
“是,老婆。”
“那我先打牌了。”
“好的,老婆。”
張歸寧掛了電話,接著剛剛跟富太太們聊到一半的話題:“我大嫂?”她摸了張牌,掩嘴一笑,好貴氣地打了一張六萬,“局子里蹲著呢,她老公現在都在我老公底下做事,我侄女身邊也沒別人了,哪能不跟我老公親?”
富太太們半信半疑。
徐家大房倒臺了,二房…讓人看不準啊。
這幾天氣溫上升了,不能再穿只有富太太才穿得起的皮草了,張歸寧摸了摸只有富太太才戴得起的翡翠手鐲:“你們是不知道,我侄女跟我感情可好了,她就跟我親閨女一樣。”
富太太們以前都唯溫照芳馬首是瞻,現在嘛…讓人看不準啊。
“麻將打累了吧?”張歸寧從包里拿出護手霜,擠出一坨,認真地涂抹開來,“要不咱們來拍個照?”
富太太們說好啊好啊。
其中一位超有眼力見的富太太提議:“徐二太太,你站中間吧。”
張歸寧捂嘴笑:“那怎么好意思呢。”她拎起她新買的包包,走到中間去,看著鏡頭,比了個剪刀手,“茄子!”
一眾富太太:“…”
好煩她,可是她好像得勢了。
年二月二十七,張歸寧女士第一次站到了南城富太太的C位,這真是個值得銘記的日子啊。
二房得勢了,再說說失勢的大房。
徐伯臨剛在徐仲清那里吃了癟,一肚子火沒發出來,直接去了研發部,也是氣急了,沒管秘書還在,火冒三丈地吼了句:“喬子嫣。”
“你先出去。”
秘書出去了,并把門帶上。
辦公桌上有個大箱子,喬子嫣在收拾東西:“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徐總經理啊。”她把照片收進箱子里,抬頭瞥了徐伯臨一眼,“不對,現在不是總經理了。”
徐伯臨質問:“你接近我就是為了你媽的案子?”
“不然呢?”她笑了笑,拉了椅子坐下,左腿搭在右腿上,米色風衣下的裸色絲襪繃在腳上,往前延伸,是一雙玫紅色的高跟鞋,“不然還能為了什么?你有什么可圖的?圖你年紀大還想要兒子?”
徐伯臨扯了扯領帶,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孩子是你故意流產的?”
喬子嫣笑出了聲:“徐伯臨,你對你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誤解?孩子?”她目光往徐伯臨身前一掃,“你硬得起來嗎你?”
徐伯臨勃然大怒:“你——”
“那晚我給你吃了點藥,你做了個春夢而已。”喬子嫣看著手指上新涂的指甲油,笑得很明媚,“年紀大了就別做夢了,還想要兒子呢,也不照照鏡子。”
徐伯臨哪里受過這樣的侮辱,沖上去罵了聲賤貨,揚起手就扇過去。
瞧瞧,衣冠禽獸脫了衣冠是什么玩意?
喬子嫣抬手截住了呼過來的巴掌,眼里魅人的鉤子變作了刀子:“知道老娘是什么人嗎?就敢跟我動手。”
她站了起來,捏著徐伯臨的手腕,往地上一推。
徐伯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漲紅了臉,抬頭就對上一雙狐貍眼睛,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
“老東西。”
扔完話,她把絲襪脫了,扔在徐伯臨臉上,又把頭發扎死來,露出修長的脖子,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變了,又狠又辣:“去打聽打聽,錫北國際是干什么的。”
徐伯臨把臉上的絲襪扯開,勾住了眼鏡,被狠狠扔在地上。
“哦對了,”她走過去,用高跟鞋的鞋尖踢了踢徐伯臨的腿,“你老婆和女兒不要去撈,不然手給你砍斷。”
說完,她一手搬著箱子,一手撥電話,瀟灑地走出了辦公室。
“六爺,跟你老婆說一聲,我辭職不干了。”
徐伯臨看著扭腰走遠的女人,一腳把地上的眼鏡踩碎了。
因為溫照芳的案子,徐檀兮最近的精神狀態不好,晚上很難入睡,睡著之后又容易夢魘。
學校已經開學了,戎黎請了假,隔兩天就陪徐檀兮去一趟心理咨詢室。
創傷后應激障礙有復發的傾向,黃文珊給徐檀兮重新開了藥。她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戎黎前一陣子問過她,徐檀兮吃的藥對懷孕有沒有影響。
徐檀兮還沒醒,在咨詢室內的休息室里睡覺。
黃文珊開完藥后,問了戎黎一句:“你和徐小姐結婚了?”
“嗯。”戎黎坐在咨詢室的沙發上等,目光一直望著休息室門口。
黃文珊客氣地說:“恭喜。”
“謝謝。”
“你們了嗎?”
“…”戎黎不自然地將目光收回,“沒有。”
黃文珊把眼鏡摘下:“雖然我開的藥和劑量不會對胎兒有致畸影響,但我不建議你們現在要小孩,徐小姐的狀態不好,暫時不適合懷胎妊娠。”
戎黎沒表態。
黃文珊換了副語氣,像開玩笑:“不能等等嗎?非要這么急著生嗎?”
他皺著眉沒說話。
黃文珊知道,他聽進去了。
回麓湖灣的路上,戎黎開車。
“我要去趟超市。”
徐檀兮在咨詢室睡得很好,精神好了些:“要買什么嗎?”
他說:“買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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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一個bug,改成杳杳沒吃安眠藥,安眠藥對胎兒有一定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