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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互寵時刻,他是音樂天才(二更

  姜灼在病房等了幾分鐘,他妹妹姜烈推著輸液架回病房了。

  “哥。”

  十五歲的女孩子青春正好,留著學生頭,漂亮又陽光,她和她哥哥長得很像,也是單眼皮,干凈耐看,只是病容憔悴,臉上不見什么血色,因為常年缺少運動,身形單薄消瘦。

  姜灼過去幫她推輸液架:“你先躺下。”

  姜烈把鞋踢了,坐到病床上:“我今天好多了。”

  “嗯。”

  姜灼幫她把被角掖好。

  少女的眼睛明亮,像天上星辰,她很愛笑:“檢查結果也都沒問題。”

  姜灼拉了椅子坐到床邊,打開從家里帶來的保溫湯壺,盛出一碗湯,端給她。

  她喝了一口,看了看她哥哥的臉色,故作輕松地說:“我覺得我可以出院了,跑跑跳跳都不是問題。”

  “不可以。”

  平日里很好說話的哥哥語氣不由分說:“手術之前你都要待在醫院。”

  姜烈是先天性心臟病,早幾年的時候還能吃藥控制,這幾年身體更差了,心臟慢性衰竭,已經到了必須做移植手術的地步。

  她不高興地嘟囔:“心臟源都沒有,做什么手術,干嘛在這浪費錢。”

  他們的母親兩年前去世了,父親跟沒有一樣,她的醫藥費全部落到了她哥哥頭上,操辦母親葬禮的時候,哥哥也才十八歲,被迫著長大,被迫著東奔西走、四處打工。

  “不要任性,你要在醫院把身體養到最佳狀態,等到有了心臟源,就可以立馬做手術。”姜灼安慰她,“錢的事你不用管,這兩年我存了不少錢。”

  這兩年,她就沒見他休息過,每天天沒亮就出門,深夜才回。

  “在家吃藥也一樣啊。”住院費那么貴。

  “姜烈。”

  他每次連名帶姓地喊,就是沒得商量的意思,平時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一扯到她的病,他就特別嚴肅。

  姜烈把碗放下,背身躺下,不理他了。

  她還不是心疼他…

  傻子!

  手機響了,姜灼走到病房外面去接。

  “姜灼啊。”

  是他學院的老師。

  “你好,劉老師。”

  姜灼是劉老師用全額獎學金招進音樂學院的,劉老師對他特別偏愛,平時很關注他。

  “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劉老師解釋,“是這樣的,已經有好幾位老師都向我反映了,你這個出勤率有點太低了。”

  他都在忙著打工,除了很重要的專業課,很少回學校。

  “對不起劉老師,是我自己的原因。”

  劉老師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他惜才,不想這么個苗子斷送掉:“你要是有什么困難就跟老師說,不過這個出勤你還是要注意一下,畢竟那么多人看著。”

  這要是普通學生,通報批評都算輕的。

  姜灼比較特殊,他主修大提琴,十四歲就拿了國際上的音樂大獎,學校的老師都很看好他,甚至有好幾個交響樂團都拋來了橄欖枝。

  “劉老師,”他沉默了片刻,“我想下學期辦理休學。”

  “方便告訴我原因嗎?”

  他說:“我家里人生病了。”其他的沒有多說。

  劉老師知道他家經濟條件不好,因為他經常接私活,學院其實是有規定的,學生不準在外面接私活,但因為他優秀才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果能兼顧,我是不建議你休學的,要是實在沒辦法,你到時再到我這里來拿申請表。”姜灼天生就是吃音樂家這碗飯的,天賦極高,劉老師還是覺得休學了可惜,“你要不再考慮考慮?明年伯拉里音樂學院的留學生名額我還是想推薦你去。”

  伯拉里音樂學院是殿堂級級別的音樂學府,劉老師給姜灼寫過推薦信,那邊也有意向。

  他遲疑了一陣:“謝謝你,劉老師,我會認真考慮的。”

  “不著急,你慢慢考慮。”

  外面在下雨,冬天的雨能把人涼透。

  因為徐檀兮胃口不好,戎黎提議回家做飯,他做。

  徐檀兮問他為什么?他說想學。

  買菜回家后,已經七點多了,戎黎那邊沒有布置廚房,飯在徐檀兮這邊做,他也不讓她幫忙,隨便找了個電影,讓她待在客廳。

  進廚房后不到五分鐘——

  “杳杳。”

  戎黎在廚房叫徐檀兮。

  樓上鄰居賣了房子,在搬家,家居挪動的聲音很吵,徐檀兮沒聽到,戎黎又叫了一聲:“杳杳。”

  她跑來了:“嗯?”

  他穿著她的圍裙,是素色的,不合身,有一點小。他還沒開始做,菜都在水池里,他先研究網上的做菜教程。

  “少許鹽是多少?”

  “給我炒吧。”她穿著粉色的寬松毛衣,褲子修身,一雙腿又細又長,還很直。

  戎黎腦子里突兀地閃過了一個畫面:女孩子細細白白的腿盤在他腰上…

  他最近越來越不想做個人了。

  程及說得對,男人都是禽獸。

  他把臉轉到另一邊,不看她:“不用。”細看的話,會發現他耳尖有一點紅了,“少許到底是多少?”

  徐檀兮沒發現異樣,很耐心地教他:“如果是沒有湯的菜,一盤的量你就放一勺鹽。”

  他打開櫥柜,去拿勺子。

  徐檀兮走過去拉住他的手:“不是那個勺子,是鹽盒里舀鹽的那個小勺子。”

  “哦。”

  他把鹽盒拿出來,看了幾眼,放到一邊,還有別的問題:“一盤的量是多少?”他抓了一把青菜放到一個盤子里,“這么多?”他再抓一把,菜堆得高高的,“這么多?”

  他覺得他需要一個電子秤。

  主要問題是,網上的教程也沒標明重量,不是少許就是適量。

  “一大盤一小盤都可以。”徐檀兮盡量簡單化地教他,“你就先放大半勺鹽,火開小一點,邊做邊嘗,要是淡了你就再往里面添。”

  戎黎是個高智商,覺得不難。

  “你去看電影,我做好了叫你。”

  徐檀兮不太放心:“我在這看你。”

  “你在這會影響我發揮。”

  她在這,他腦子很難不打岔。

  徐檀兮都依他了,回到客廳,把電影的聲音調小一點,又把椅子往廚房門口挪一些,怕聽不到他叫她。

  沒過幾分鐘——

  “杳杳。”

  她笑著過去了:“怎么了,先生?”

  戎黎皺著眉頭站在電飯煲旁邊:“網上說煮飯的水量要沒過手的高度。”他把洗干凈了的手放進去,“是手指還是手背?”

  徐檀兮過去看一眼:“都行。”她用碗再加了一點水,“你喜歡吃軟一點的,那就沒過手背。”

  戎黎覺得也不是很難。

  “我知道了。”他把鍋蓋好,插上電,在徐檀兮臉上親了一口,“你去看電影吧。”

  徐檀兮又回了客廳,電影里放了什么她都沒看進去,又過了幾分鐘,她突然聽見刀落地的聲音,急忙跑去廚房。

  “怎么了?”

  戎黎把刀撿起來,臉上沒什么異常:“沒什么。”他把左手放到身后。

  徐檀兮走過去,把他的手拉出來。

  他臉上出現了少見的窘迫,別扭地給自己辯解:“土豆絲太難切了。”

  他左手食指的指腹被切到了,血流了很多,滴了幾滴在地上。

  徐檀兮心疼地紅了眼。

  戎黎立馬說:“就破了點皮,不要緊。”

  她抓著他的手,放在水龍頭下面沖洗,水流已經盡量開小了,她彎著腰,對著他的手在吹:“疼不疼啊?”

  “不疼。”怕她心疼,戎黎說,“一點都不疼,我以前經常受傷,痛覺沒那么敏感,真不疼。”

  她眼睛更紅了。

  戎黎有點慌了,湊過去親了她的眼睛好幾下:“別哭啊,嗯?”

  “我去拿醫藥箱。”

  戎黎僵硬伸著那根破了的手指,跟在她后面,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

  徐檀兮去拿了醫藥箱來,拉著他坐在沙發上,她擰開消毒水的蓋子,倒了一點沖洗傷口,倒的動作很慢,她緊張抬頭看他。

  戎黎立刻說:“不疼。”

  消毒完了,她戴上手套,給他上止血的藥粉,低著頭,安靜地垂著睫毛:“你不要學做飯了。”

  土豆絲是有點難切,不過戎黎還是覺得做飯不難:“多做幾次就熟練了。”

  “我會做飯就行,你為什么一定要學?”

  戎黎把她鬢邊掉下來的一縷發別到耳后:“等你以后病好了,肯定要主刀做手術,有時候還要值班,醫生好像都很忙,我的工作很閑,我做飯你能輕松點。”

大熊貓文學    他從地獄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