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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戎黎知道護妻了~

  “徐檀靈前陣子去帝都找你小舅了,還上了回熱搜。”秦昭里問,“這事兒你知道嗎?”

  徐檀兮說:“不知道。”

  秦昭里不喜歡徐檀靈,倒不是她真做了什么招人恨的事,徐檀靈那個人吧,很會做人,也很得人心。

  可問題就是她太得人心了。

  徐檀兮的母親溫照芳拿徐檀靈這個小三生的女兒當親閨女養著,可自己的親閨女呢,她卻扔給別人養了。

  徐檀兮就是在姑姑膝下長大的。

  “她最近風頭挺盛的,她的團隊想讓她趁熱坐穩一線小花的位置,估計是想走后門,畢竟小半個娛樂圈的資源都在你小舅手里。”

  徐檀兮沒有接話。

  秦昭里結束話題:“我有個電話打進來,要先掛了。”

  “好。”

  徐檀兮等秦昭里那邊先掛。

  屋外,花籃上的卡片被風卷到了地上,落在一雙白色板鞋的旁邊,鞋的主人停下腳,將卡片拾了起來。

  “秦昭里。”

  聲音清冽,語調有些些慵懶,又念得字正腔圓,是戎黎,他是南方小鎮的人,說話卻有幾分京腔味。

  他走進店里,把那卡片放在柜子上:“南城做醫療的那個?”

  徐檀兮詫異:“你認識我朋友嗎?”

  “不認識,聽過而已。”

  他做情報的,各大地盤上有頭有臉的人他都有點了解,南城秦家是做醫療的,生意做得很大,可家族人丁單薄,到了這一輩,只剩一個秦昭里了,年紀輕輕就當了家,手段雷厲風行,并購又做得漂亮,名氣可不小。

  戎黎沒急著上樓,挨著貨柜,目光“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里面五顏六色的糖:“她是你朋友?”

  他指秦昭里。

  徐檀兮頷首,說是。

  戎黎用事不關己的語調評價了句:“你朋友還挺仗義。”

  徐檀兮不明其意:“先生指的是?”

  戎黎不咸不淡地說:“她不是你網店唯一的客人嗎?買了六條手帕的那位回頭客。”

  徐檀兮頓時垂首,羞紅了臉。

  戎黎說完上樓,把外套一扔,蓋在臉上,躺下補覺。樓下那個姑娘不太聰明,還不會撒謊,跟張白紙似的,太干凈,太能勾起他的破壞欲。

  他閉上眼還沒過兩分鐘,手機就響了,來電是陌生號碼。

  畢竟他是個“死人”,程及還不能明目張膽地聯系他,用得是陌生號:“我這有個情報,是關于你的,買不買?”

  戎黎言簡意賅:“開個價。”

  塑料關系嘛,全靠金錢維系,程及又怎么會客氣呢:“以你戎六爺的身價,怎么著也值個七位數吧。”

  戎黎幫他看店,一天只要八千,少了,下次得漲價,漲價額度就以這次交易為標準。

  他不還價,直接走賬戶。

  “錢轉你了。”

  程及坑得滿意了:“你的仇家們都在查半年前的那起車禍,應該是起疑心了。”

  戎黎就是在那起車禍中脫身的,他膩了,就故意把自己玩“沒”了。

  大概因為堂堂戎六爺“沒”得太順利了,反而讓那些天天盼著他死的人睡得更加不安穩了。

  還有件事。

  程及問戎黎:“你和溫先生打過交道嗎?”

  戎黎回問:“哪個溫先生?”

  帝都姓溫的里頭,能排上名號的有幾位。

  “帝都還能有哪個溫先生,流霜閣唱戲的那位。”

  姓溫的不少,也各個都是爺,可被稱作為先生的卻只有一位,那就是溫老爺子的老來子溫時遇。

  流霜閣是梨園,帝都唯一的一家京劇園子,傳聞溫時遇很會唱戲,而且尤其愛唱青衣,只是從來沒有人聽過他唱戲。

  戎黎說:“沒有。”

  他一個販賣秘密和情報的,和溫時遇這種光明磊落的君子最不可能有往來。

  程及瞧戲似的,饒有興致地提了一嘴:“剛剛在官鶴山的場子上,溫時遇可還問起你了。”

  “問了什么?”

  程及笑:“問你怎么就‘死’了。”

  怎么就“死”了?

  想讓他死的人太多了唄。

  樓下門口,風鈴響,是客來了。

  徐檀兮把手里的刺繡放下,起身:“你好。”

  進來了三位男士。

  徐檀兮來祥云鎮不久,并不認得他們,其實這三人是鎮上有名的混混,成天不干正事兒,和花橋楊的楊老四是狐朋狗友。鎮上有不少人種茶葉,再加上又是古鎮,時常會有外地游客過來游玩,這幾人就是專門給游客賣卷煙的。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是杜權,后面倆一個叫萬八一個叫趙九。

  “這兒不是紋身店嗎?”杜權摸了把寸頭,嚼著口香糖,他濃眉大眼,打了耳釘紋了花臂,穿得挺潮,“怎么還賣起甜品了?”

  徐檀兮的店里主要賣糖果、巧克力之類的甜食,現做的甜品和蛋糕很少,每天只供應十份,她不自己做,是從臨市的咖啡店空運過來的。

  徐檀兮避開對方打量的目光:“紋身在二樓。”

  杜權沖她挑了挑眉:“你給紋嗎?”

  “不是。”徐檀兮不悅,還是耐著性子說,“紋身的師傅也在二樓。”

  “小姐,”杜權流里流氣地吹了聲口哨,眼神明目張膽地落在徐檀兮的腰上,語氣挑逗地說,“加個微信唄。”

  他的兩個兄弟也在故意哄笑。

  徐檀兮轉過身去,不想理睬。

  杜權卻從后面扯了扯她衛衣的帽子,一放一松,故意逗弄:“別那么高冷嘛。”

  萬八抱著手調笑:“權哥,人家不愿意呢。”

  “你懂什么,女孩家說不要那就是要。”杜權那張臉長得還行,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皮囊還不錯,撥弄著脖子上掛的骷髏頭耍帥,“交個朋友咯,我又不會吃了你。”

  徐檀兮離他遠些,整了整衣領,聲音很小,眼神是盡她所能的兇,罵了句:“登徒子。”

  杜權看身后倆兄弟:“她剛剛說什么了?”

  趙九順手拿了顆糖,剝了扔嘴里:“罵你登徒子呢。”

  杜權笑罵了句粗話,目光更肆無忌憚了,盯著徐檀兮上上下下地掃視:“我去,這是什么寶貝啊,從古代穿越來的吧。”

  話剛說完,杜權腦門就被什么刮了一下,往地上一看,是個紋身用的針嘴,他用手指抹了一下腦袋。

  靠!見血了。

  杜權扭頭就看見樓梯往上數第三個臺階上站了個人,那人沒骨頭似的靠著扶手,生得一張無害精致的臉,什么也沒做,就給人一種雄獅睡醒了的感覺。

  “今天打烊了,你可以出去了。”

  杜權眼皮莫名其妙地跳:“你誰啊?”

  他語氣淡,眼神懶,像沒睡飽似的:“我?”他想了想,“殺人犯的兒子。”

大熊貓文學    他從地獄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