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俞與黃行神情驚駭,看著這突然出現的草帽老者,沉默片刻,墨俞率先抱拳開口。
“不知前輩到此有何事,若有需要,墨俞必定鞍前馬后,對前輩唯命是從。”
黃行眼角一跳,暗道這墨俞老兒真會審查時勢,難怪能在這上篙城混得如此風生水起。
草帽老者輕輕擺了擺手,將手持的竹仗放在一旁,搖頭笑道。
“我不是什么前輩,只是一頭老犬罷了,尋著這年輕人的血腥味而來,不巧撞見了你們。”
墨俞在聽見這草帽老者自稱老犬之時,心中便咯噔一跳,驚駭至極。
據他修行了三百余年所知,周圍數百里之內,只有一人敢稱號自己為老犬,而那一人便是上篙城方圓百里內唯一的金丹修士!
草帽老者見墨俞不說話了,便饒有興趣的問道。
“怎么,猜出我的身份呢?”
墨俞吞咽口水,面容苦澀,朝著草帽老者拱手彎腰道。
“見過前輩。”
墨俞心中苦不堪言,真是時運不濟,怕什么來什么,怕金丹就真來金丹了,且還是一位老牌金丹。
草帽老者持起竹仗,微微抬頭,露出其中渾濁但兇狠的目光,輕聲道。
“本來以我的性子,你們全都走不掉的,但我老來心軟,又念在你知道我身份的份上,便放你一條生路。”
墨俞面色欣喜,趕忙鞠躬感謝道:“多謝前輩不殺之恩,晚輩無以為報,只能為前輩鞠躬盡瘁!”
一旁黃行面色沉重,飛劍提在手上,進退兩難,看著墨俞如此懼怕,這草帽老者肯定不是他能力敵的,可若不反抗,又要被斬殺于此,怎能甘心。
草帽老者忽然抬手,朝著墨俞擺了擺,笑道。
“我老犬就不用你鞠躬盡瘁了,太麻煩了,你就自斷修為與雙腳,去凡間當個廢人就行,也算我大發善心,留你一條性命。”
墨俞面色一怔,隨即苦澀,慌亂道。
“前輩,我可供你驅使,聽你號令,對您唯命是從,您思索一下,留我三百年修為可好?”
草帽老犬驟然咧嘴,露出口中兩抹尖牙,雙眼猩紅,猙獰笑道。
“留你個三百年才七境的廢物為我鞍前馬后?真是笑掉大牙。”
墨俞神情一變,知道求饒無用后,立馬抽身至黃行身旁,面色沉重且凝聲道。
“這老狗是金丹修為,咱們兩個連手與他一戰,尋求一線生機,不然只能是皆死!”
黃行短暫思考之后,點頭同意,提劍對準草帽老犬。
老犬并未著急對他們動手,而是轉頭看向陳九與周賢,饒有興趣的仔細打量片刻,忽得笑道。
“你們可能不認識我,但我早已追蹤你們一月有余,期間我可一直是提心吊膽啊,不過如今被我尋著機會了,可不會放過呀。”
老犬笑容越咧越大,驟然問道。
“你說對吧,天光州年輕一輩第一的…陳九?”
周賢面色一怔,驟然直視老犬,眼神之中全是殺意。
這老犬是有備而來!
陳九仍是低著頭,發絲上滴落的鮮血越來越多。
老犬看見周賢這般反應,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
“本來我也不敢置信,一個天光州的第一,怎么會跑到中土神州來,又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可實在是像呀,與傳聞畫像里都太像了。”
老犬面色越來越得意,像一個獵人在講述他極為成功的狩獵故事。
“起先我也不敢出手,畢竟曾經的山水報刊之中,可是寫了陳九有元嬰戰力,更是殺過元嬰,我是不敢來觸這個霉頭,畢竟若是把你們逼急了,要和我來個魚死網破,吃虧的也是我呀。”
“好在我忍住了,這幾個廢物也確實幫了我一點小忙,探出了你的虛實,果真是傷得極重,估計你渾身上下的脈絡都沒幾處完整的吧。”
“嘖嘖。”
老犬又搖頭道。
“不過你可以以這種殘破身軀使出出如此術法,也算沒愧對天光州年輕一輩第一的名聲,可惜今日就要成全我了,等我奪了你的機緣造化,便躲避藏匿起來,到了天人再出世,想必到時候也沒人記得這回事了。”
老犬突然抬手向后握去,抓住一把刺來飛劍,順著飛劍刺來的痕跡看向正在御劍的黃行,獰笑一聲。
“不自量力。”
老犬將飛劍一彈,倒射而去,瞬息刺穿黃行胸膛,釘殺在地面之上。
手上聚集術法的墨俞面色一愣,隨即滿是驚懼,失聲叫道。
“你不是金丹!”
老犬雙眼猩紅,像有血色縈繞,渾身鮮紅靈氣翻滾,朝著墨俞獰笑道。
“我一百年前便是金丹,如今過了百年,怎么可能還是金丹,真當人人都和你一樣廢物?!”
墨俞渾身無力,跪倒在地,已沒了抵抗心思,不住的朝老犬磕頭,痛哭流涕道。
“求前輩饒命,我愿立下神魂誓言,只聽前輩號令。”
老犬不屑一顧,這種三百年七境的廢物,他用著都覺得丟臉。
所以墨俞唯一的用處,便是去死,將他襲殺陳九這件事永遠掩埋。
周賢驟然從陳九懷中起身,握緊手上古樸木簪,靈氣已經注入完畢,木簪閃光,周賢就要朝地上甩去,喚出小天地。
老犬神色一凝,伸手一招,地上劉枉的頭顱突然碎裂,化作一道血線,驟然朝周賢射來。
陳九一把將周賢推開,古樸木簪一搖晃,掉落在一旁,化作的小天地尋主而去,圍攏周賢一人。
老犬仔細打量了小天地片刻,嘖嘖稱贊。
“真沒想到還有如此法寶,真叫人心動呀。”
老犬持著竹仗,獰笑著猜測道:“這是陣法,還是結界,亦或者說是領域,能擋住我?哈哈…”
老犬笑容忽然一凝,面色立馬陰沉下來,沉聲道。
“還是說,這是一個小天地?!”
不妙!
老犬瞬息之內抓住陳九頭顱,驟然提起,對著周賢道。
“停了這小天地,不然我立馬殺了他!”
小天地之上突然綻放華光,直通天際。
中土學宮內有修士神情一震,瞬息起身,在天際化作一道流光,朝上篙城極速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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