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夫人看著眼前武運飛劍,鋒芒刺入她眉心半點,鮮血溢出,桂夫人瞳孔驚駭至極,一動不敢動,更漸驚恐的看著坐在窗臺的青衫客,不敢置信的顫抖問道。
“陳九,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那年金丹神仙斬黑蟒,桂夫人在勾欄處是親眼看見那位女子劍仙一劍斬死陳九的。
陳九很是客氣,伸手一挑,將飛劍往后一退,朝桂夫人笑道:“我這不是沒死嘛,特意回來看看夫人。”
桂夫人大氣不敢出,只能干笑幾聲,言語謙卑道:“奴婢能讓陳先生掛念,真是拖了幾輩子的福氣。”
陳九翻下窗臺,看了看桂夫人,疑惑道:“夫人這是怎么了,對我如此客氣,我記得以前不是這樣啊,莫非是夫人腦子出了問題?”
桂夫人干笑道:“以前是奴婢有眼無珠,還望大人原諒。”
這桂夫人確實是個極會審查時勢的,又放得下面子,難怪如今雖然境界不高,但也能在這勾欄占據一畝三分地。
陳九上前直接踹了桂夫人一腳,將她一腳踹下椅子,自己坐了上去,擺手道。
“起開,這不得給你陳大爺讓座,懂不懂得尊老愛幼?”
桂夫人絲毫不敢有怒意,趕忙跪倒在地上,朝著陳九磕頭求饒道:“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吧,奴婢當初也是鬼迷心竅,竟然敢對大人那般無力,奴婢該死。”
桂夫人說著,開始跪在地上使勁打著自己耳光,雙臉已是通紅,才眼巴巴的看著陳九。
陳九好奇看著她,“繼續啊,怎么不打了,我愛看。”
桂夫人不敢怠慢,趕忙又扇起自己耳光。
她不笨,知道陳九如果想殺她的話,她今日便是必死,勾欄更不會為了她這個小小三境與一位疑似劍修的修士結仇。
且陳九只要愿意加入勾欄,說不定勾欄中的大人物能夠直接把自己的命當做見面禮送給這陳九。
待到桂夫人把自己的臉都扇出血漬了,陳九才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就這樣吧。”
桂夫人欣喜萬分,趕忙磕頭,“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陳九徑直站起,一把武運飛劍從底下直接洞穿桂夫人的咽喉,將她挑死在空中,陳九看著鬼桂夫人臨死前的驚恐眼神,納悶道。
“我也沒說不殺你啊,你著急謝個啥?”
飛劍就這樣帶著桂夫人尸身直沖勾欄外邊,嚇得周遭小廝、客人驚駭而逃。
陳九在勾欄里邊緩步而行,還順手拎了過路小廝一壺酒,邊喝邊走,到了勾欄外邊,將酒喝完,一把丟開,面朝勾欄笑道。
“來個能打的出來找死。”
勾欄上空瞬息出現幾人,其中有兩人面色古怪的看著陳九。
他們是勾欄原來的主人,都是認得陳九的,記得這人殺了許家少爺后,不就被白止一劍斬了嘛,為何如今還會出現在這?
其中有位衣著華貴的中年修士,面帶笑意的朝陳九說道:“道友,不知這桂夫人如何得罪你了,這么大努力,不如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消些火氣。”
一位疑似劍修的修士,他們肯定不會隨意得罪,區區一個桂夫人,死了便死了吧,只要他們想,馬上便會再有一個柳夫人、馬夫人。
陳九挽起袖子,笑道:“我代表修仙界人仙和平共處協會,前來查封勾欄,閑雜人等快滾,不然休怪我拳腳無眼。”
中年修士眉頭皺起,問道:“這人仙和平共處協會,我可從來未曾聽過。”
陳九金光臂膀伸出,朝他一指,“現在聽說了吧,我就是第一任會長,識相的快滾。”
勾欄管事的幾位修士面色陰翳,這什么人仙和平共處協會,明顯就是這人的一個噱頭,其目的還是朝著勾欄而來。
中年修士見談論不成,便面色陰沉的朝陳九說道:“道友莫要自毀前程,我百湖宗扶持這勾欄數年,豈容他人染指,之前對你好言相說,若是不聽,今日這淮水就是你的埋骨地。”
陳九挑眉,武運驟然而起,覆蓋住身軀,朝他笑道:“敢恐嚇人仙和平共處協會會長,該打!”
陳九拔地而起,跺碎地面,朝幾人直沖而去。
中年修士靈氣運氣,在身前化作一道輪盤,剛要擋在身前,那青衫客瞬息而來,直接一拳打碎輪盤,再接上一拳,將這中年修士直接打入淮水,又迅猛追去。
僅僅一個照面,中年修士便被陳九打得如同死狗一般,從淮水中被陳九拎著脖子提出,隨意丟到一旁,將其余幾人看得膽戰心驚。
如此戰力的修士,他們怎么敢去阻擋,當真是不要命了。
陳九用武運蒸發身上水漬,又朝幾人笑道:“識相的就給我把這勾欄關了,不然就是找打。”
武力在上,幾人哪敢違背,只得連忙點頭,將勾欄那些富貴老爺一個個趕出。
陳九在一旁平靜看著,一旁秋風拂來,吹得他衣衫獵獵作響。
其實如今將這勾欄關了又能怎樣呢,過不了幾個月,興許又會有另一個勾欄出現。
并且那些身世窮苦的女子,想要得錢,大多也是自愿去這勾欄。
在這種時代,勾欄確實有它存在的價值。
可陳九偏偏看不過去,至少這清風城里,在他來時,這勾欄就得關門,這是他對老曹的交代,其他多的,陳九也管不了。
等天氣好了,他就去給老曹上墳,然后差不多就該走了。
陳九不喜歡這清風城,關于這清風城的記憶都太過傷感了,他不喜歡傷心地,即使以后年年會來,但也不會待太久。
遠處云層流轉,琢磨不定。
陳九就站在勾欄旁,彈指將桂夫人的尸身打成灰燼,武運內斂,正要轉身離去。
一把青黃飛劍從天際而來,瞬息而至,猛然一下,直接洞穿陳九胸膛,把他釘死在一處船舫上。
一位有著狹長眸子的年輕修士,滿臉笑意從天際而來,看向幾人輕笑問道:“這就是你們剛才傳書說的戰力極強的劍修?”
幾人面對這百湖宗來的年輕劍修,大氣不敢踹,連忙吹捧道:“大人神勇,瞬殺這廝。”
年輕修士狹長眸子瞇起,譏諷笑著道:“不然靠你們幾個廢物,這勾欄早就破滅了。”
幾人不敢出言,只得低頭謙卑站在一旁。
年輕修士覺得無趣,剛要轉身離去,突然又扭頭,狹長眸子瞇起。
青衫客用金光臂膀硬生生拔出青黃飛劍,落在地上,武運暴起,當著年輕修士的面,將飛劍一寸寸捏碎。
年輕修士的狹長雙目已經瞇成一線,伸手一抬,又是一把青黃飛劍浮現在他身旁。
兩人對峙。
隨后青衫客武運在后,如同巍峨大山,一拳打得年輕劍修飛劍震碎,胸膛凹出拳印,倒飛而去,砸碎勾欄。
陳九這一拳算是“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