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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我可要叫了哈

  陳九那紫金葫蘆,被他搗鼓這么久,也摸出了些門道,按照這些修道之人所說,應該是一件儲物法寶,認主之后,便能運轉靈氣,裝些東西。

  葫蘆應該是從出世那日起,便認了陳九為主,所以陳九裝些東西進去,也就容易。

  腰別酒葫蘆的青衫客模樣,倒是真瀟灑。

  如若不是他在城中名聲太臭,估計僅憑這副裝扮,也能引來許多修士交好。

  如今大多修士不愿與他往來,還得罵他一句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陳九對這些都是知曉的,也就是輕笑一聲,不當回事,日子該咋過還是咋過。

  他和少年兩人時常進山脈之中,李仙也開始努力學著如何狩獵,摸索些對戰技巧。

  雖然還是打不過那些稀奇古怪的山精水怪,但總算是比之前有些長進。

  兩人午時,便在雪地里找處大石頭,從酒葫蘆里拿出吃食,飲酒吃飯間,還可以一賞雪景,愜意快哉。

  城中有許多女子修士每日都會三五成群來山脈外圍瞧瞧陳九身影。

  都是以前給陳九捧場的老熟人。

  陳九也自然笑著打個招呼。

  這些女修便鶯鶯燕燕,巧笑倩兮,有膽子大的女修,便直接開口。

  “陳公子,每日賺點這些小錢幣,沒甚意思,要不隨了我,入贅我家宗門,我養你啊。”

  周圍女修驚聲四起,應該是訝于這位女修的大膽,能說出這種話語。

  陳九拿起腰間酒葫蘆,搖頭笑道:“你擱這拍喜劇之王呢?”

  那女子不懂,疑惑問道:“公子,這又是什么典故?”

  陳九坐在雪地大石上,搖頭不語,輕笑飲酒。

  這是他才知道的典故,更是忘卻不了的一世。

  如今也不曉得到底前世是夢,還是今世為夢。

  興許都是夢中人。

  今日陳九似乎喝多了,有些微醺,斜靠大石,青眸迷離間,看人見物。

  好一副風雪青衫客。

  看的女子癡了,留戀忘返,便是要好好記住這絕美景象。

  城中之后又發生了一件趣事,一位俏麗女子與那日揚聲要養陳九的女子吵在了一起,兩位女子在酒館里爭吵,陣仗極大。

  酒館老板也不敢管,這兩位來頭太大了,他哪邊都惹不起,也就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不知曉。

  今日俏麗女子對那女修說的最多的一句,便是“想要養他,你配嗎?”

  那女修也不甘示弱,譏諷道:“喲,沒想到咱們紫氣門的關大小姐也會對陳公子動心,可惜了,陳公子可是專門為我哼過小曲的,動聽極了。”

  她眼眸抬起,看著名為關畫屏的女子,譏笑問道:“你呢?”

  關畫屏秀眉扭起,竟是直接祭出法寶,冷哼一聲,“不要臉的東西!”

  “喲喲,這還急了。”

  這位膽大女修也不怕事,好整以暇。

  聽說后來是一位大人物來了,將兩人都罵了一通,叫她們各回各家,一天天好好修煉,別閑著沒事做,才算了事。

  這便又成了城中一件趣事,連帶著陳九一時間也火了起來,一些城中大人物都聽說了他的名號。

  還以為是什么天之驕子,結果一查,才知道不過是個皮囊好的繡花枕頭而已。

  難怪引得兩位女子爭吵,也是實在好笑。

  陳九在城里的名聲似乎不知不覺間,更漸惹人厭了。

  好在陳九也不在意這些,他還是一臉沒心沒肺的樣子,正和少年一起在山脈雪地中烤著燒烤。

  兩人這幾天突然就迷上了雪地燒烤,剛好紫金葫蘆能裝東西,燒烤器材、佐料便一并裝下,狩獵了妖物,便燒烤一下,犒勞自己。

  陳九蹲在雪地上,突然納悶的看著少年,問道:“你烤的這是啥?”

  少年興致勃勃的看著燒烤架子,頭也不抬道:“腦袋。”

  陳九一怔,隨即悠悠點頭,嘀咕道:“是該好好補補。”

  李仙抬頭,疑惑道:“啥?”

  陳九擺手,“沒事,你吃,吃大份,不夠再和我說。”

  少年點頭,“好。”

  便又興致勃勃的烤著這腦袋。

  兩人蹲坐一起,閑來無事,陳九捏了個小雪球,在手里拋了拋,一把朝外丟去。

  雪球落入山林之間,陳九隨意望去,眸子突然一頓。

  那片山林里似有人影靜坐。

  他拍了拍手上積雪,起身屁顛屁顛往那處山林走去,想瞧個熱鬧。

  少年抱著腦袋,一邊啃一邊跟上。

  陳九悄悄摸摸,踩在雪地上,也無聲響,活像個賊,少年就跟在他身后,啃著腦袋,也不知道有啥事。

  陳九看清以后,才知道是遇見熟人了。

  是那配劍的少女。

  此時正橫劍在膝,端坐冥想,身前是一只已經氣息斷絕的妖獸。

  陳九撇了眼少女膝間飛劍,又瞧了瞧自己的葫蘆,此刻便突然覺得自己的葫蘆里似乎少了什么。

  他計上心頭,悄悄又走了兩步,把葫蘆拿起,趁著少女不注意,大喝一聲,“收!”

  葫蘆神通全是施展,倒真是把這沒有靈力加持的飛劍強行吸到了里邊。

  少女驚駭起身。

  陳九拔腿就溜,剎那不見,只是過了一會兒,他猛然一停,察覺不對,嘴角一咧,又只能無奈轉回去。

  果不其然,李仙那小子已經被少女用法術拘束住了,還擱那啃著腦袋,也不慌。

  他看著陳九回來了,尷尬一笑:“我打不過她。”

  陳九扯了一下嘴角,絲毫不意外。

  少女看見陳九儼然是那日的青衫客,更加憤懣,表情嚴肅,凝重道:“飛劍還我!”

  陳九撓著腦袋,“啥飛劍呀?我剛來。”

  就是強行裝憨了。

  少年就直接一翻白眼,耿直道:“不還!”

  兩人就是一副無賴樣。

  少女似乎氣急,嬌俏臉龐都有些紅潤,焦急道:“你還我飛劍!”

  陳九雙手抱胸,就是搖頭晃腦。

  李仙啃完了腦袋,也學著少女語氣,焦急道:“你放我出去!”

  少女賭氣,“你先還我飛劍。”

  李仙把啃得所剩無幾的腦袋遞起,“給你個腦袋。”

  少女氣得俏臉極其紅潤,清脆嗓音似乎略帶哭腔,“飛劍還我好不好?”

  陳九瞪眼,這姑娘咋還哭上呢?

  他也沒想搶姑娘飛劍,就是先借去,等著靖正鴻再來與他問劍之時,便還給姑娘,順便把那靖正鴻打一頓。

  李仙就沒想這么多,不耐煩道:“你擱這哼哼啥呢,快把我放出去。”

  少女眼眶隱有淚花,竟然是真的撤了拘束李仙的法陣,自己一個人站在旁邊揉著眼睛。

  李仙冷哼一聲,跑到陳九這邊來,對這少女不屑一顧。

  說兩句就哭了,還沒他李仙一半厲害。

  陳九掂量了一下紫金葫蘆,朝著少女道:“姑娘,叫你師兄靖正鴻來取劍。”

  他帶著李仙快步走遠,是真見不得女子哭。

  少女就一直邁著腳步,在后邊緩緩跟著他們,也不敢跟近了,怕又被李仙兇。

  三人就這樣走了一路。

  陳九轉頭,無奈道:“你再跟著我,我可要叫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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