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鳴接過玉簡和獸皮,神識浸入玉簡之中,眉頭一皺:“滅靈禁光!這可不是能夠避開的,只能繞路了,多花一些時間就是。”
滅靈禁光是修仙界鼎鼎有名的禁制,合體修士也不敢硬闖,難怪飛月門弟子損失慘重了。
“繞開也行,多花一些時間就是,不過根據我掌握的情況,墜龍淵有七階妖獸,咱們要小心一些才行。”
韓德彪鄭重的說道。
韓長鳴點點頭,走到黑色飛舟上面,韓德彪法訣一掐,黑色飛舟朝著墜龍淵飛去。
七煞星,血煞門。
血煞殿,劉鋒坐在主座上,面色陰沉,上百位長老分站在兩旁,神情各異。
本以為趙家、歐陽家、沐家和七劍門只是小打小鬧,沒想到他們動真格的,血煞門損失慘重,丟失了不少地盤,損失了不少人手。
“門主,他們好像是要滅了我們血煞門。”
沐筱皺眉說道,滿臉擔憂。
“要不求和?割讓一些地盤換取和平?”
“是啊!為今之計,求和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眼看四大勢力動真格的,血煞門長老也慌了,打算求和,一對四,怎么看,他們都沒有優勢。
“想要求和,也要打一場漂亮戰,不然他們獅子大開口,我們可承受不起。”
劉鋒冷冷的說道。
現在不是血煞門求和,就能停戰的,想要讓四大勢力停戰,血煞門必須要打一場漂亮戰。
“許師弟,你帶人去對付趙家,爭取滅殺幾名一兩名合體修士,這樣能夠極大震懾四大勢力,到時候再談何就容易多了。”
劉鋒吩咐道。
趙家肯定關閉了星域傳送陣,不過他們有星舟,可以落在金羊星,想要將整個修仙星封鎖起來,需要八階陣法才行。
“是,劉師兄。”
一名身材高瘦的血袍老者答應下來。
劉鋒叮囑了幾句,讓他們退下了,留下了沐筱。
“陳玉嬌他們是不是失手了?”
劉鋒沉聲問道。
“正是,門主,我會讓他們繼續努力”
沐筱以為劉鋒要怪罪,連忙解釋,若是劉鋒怪罪下來,那就派陳玉嬌去送死好了。
“那倒不用,讓他們到離陽星的金陽谷,有人會跟他們接觸,他們要做的是服從命令。”
劉鋒的語氣沉重。
“離陽星!不是要襲擊趙家么?”
沐筱疑惑道。
“那是說給其他人聽的,我們內部出了奸細,只是我沒有證據,暫時留著他。”
劉鋒解釋道,真的派人對付趙家,何必當面說出來,私下委派不是更好?
他想將計就計,誤導趙家加強戒備,好對付真正目標。
沐筱恍然大悟,滿臉欽佩之色。
“對了,門主,西門師兄追殺萬葫真人,進入了墜龍淵,生死未卜,飛月門被趙家滅掉了。”
沐筱想起什么,匯報道。
“西門師侄的實力不弱,應該沒事,飛月門被滅就滅了,等我們度過這一關,再招攬一個勢力就是。”
劉鋒不以為然的說道。
在他眼里,附屬勢力就是炮灰,滅了就滅了,他才不在乎。
只要血煞門不倒,招攬一個類似飛月門的勢力不難。
“據飛月門的金道友匯報,他們在墜龍淵發現了一處古修士洞府,可能有星舟,不過他們觸動滅靈禁制,死傷慘重。”
沐筱補充道。
“可能有星舟?這樣吧,你抽調幾名煉虛修士,派他們趕赴乾云星,看看能否跟西門師侄匯合,找到這艘星舟。”
劉鋒吩咐道。
一艘星舟價值不菲,遠超一件通天靈寶,血煞門現在并沒有星艦,曾經擁有過。
星艦煉制不易,一旦遭到損傷,修復起來很困難,嚴重的話,星艦直接報廢,星艦上面的修士也隨之被滅殺。
赤陽星域擁有星艦的勢力并不多,擁有星舟的勢力多一些,一般都在大宗門和大家族手上。
“是,門主。”
沐筱答應下來,躬身退下。
某間密室,石壁上銘刻著無數玄奧的靈紋。
一名身材矮胖的金袍老者坐在一張金色蒲團上,手上拿著一面星月盤,神色恭敬。
“沒錯,他說了要派人對付趙家,不過據我分析,門主當著這么多長老的面說出來,未必真的襲擊趙家,也許是襲擊其他勢力。”
金袍老者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星月盤傳來一道悅耳的女子聲音。
“是,陳前輩。”
金袍老者滿口答應下來,神色恭敬,收起了星月盤。
金羊星,趙家。
一座幽靜的莊園,趙玉龍坐在石凳上面,面色凝重。
一名高高瘦瘦的紫袍老者正在向他匯報情況,神情嚴肅。
“派合體修士帶隊,襲擊我們趙家?哼,真把我們當軟柿子,消息屬實么?”
趙玉龍冷哼一聲,滿臉殺氣。
“屬實,這是我們安插在血煞門內部的探子傳回來的,劉鋒親口所說。”
紫袍老者拍著胸膛保證道。
“吩咐下去,外松內緊,加強戒備,嚴防賊人偷襲。”
趙玉龍吩咐道。
紫袍老者應了一聲,躬身退下。
趙玉龍取出一面星月盤,打入一道法訣,說道:“周道友,血煞門最近似乎要搞小動作,可能會派高手襲擊我們,最好加強戒備。”
“多謝趙道友提醒,我們會加強戒備的。”
星月盤傳來一道低沉的男子聲音。
“你通知一下歐陽夫人和沐道友,讓他們加強戒備吧!”
趙玉龍叮囑道。
“沒問題,我會的。”
趙玉龍閑聊了幾句,收起了星月盤。
乾云星,墜龍淵。
一片一望無際的青色草原,不時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草原深處,韓長鳴站在一個低矮的土坡上面,不遠處的地面躺著一只通體青色的巨梟,大量的翎羽脫落,體表鮮血淋漓。
韓德彪手持一把金光閃爍的巨斧,正在喘氣。
地面坑坑洼洼,可以看到大量的巨坑。
韓本芙和韓天雷站在不遠處,兩人長松了一口氣。
“這里的六階妖獸還真不少,好在五伯的實力強大,六階中品的青風梟也不是您的對手。”
韓本芙稱贊道。
“多虧長鳴用鎮靈笛迷惑此妖,不然我也沒這么容易得手,它的反應太快了。”
韓德彪笑著說道,收起了青風梟的尸體,他們四人繼續趕路。
兩日后,他們穿過草原,一片連綿不絕的翠綠山脈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韓長鳴的雙目亮起一陣奪目的金光,觀察遠處。
確認沒有異常后,他們這才緩步前行。
半日后,他們停下了腳步,前面有一個巨大的黑色湖泊,右手邊是一條狹長的峽谷。
韓長鳴催動金睛真童,小心觀察。
他可以清楚看到,黑色湖泊里有兩條通體黑色的巨蟒,目露兇光,神識探入湖泊,沒有任何發現。
“七階墨云蟒!”
他朝著峽谷望去,看到谷內有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窟,洞窟內有一只通體金色的蜘蛛,腦袋比較小,身材臃腫,腦袋上有三顆金色的眼珠子。
‘七階三眼金蛛!’
韓長鳴眉頭緊皺,兩條路都有七階妖獸,這可麻煩了。
要么想辦法闖過去,要么繞路,他們已經繞路多次了,再繼續繞路,也不能保證不會碰到七階妖獸。
“七階的三眼金蛛?我從敵人身上繳獲一瓶斷魂散,這是劇毒之物,或許能夠引開金童金蛛。”
韓德彪取出一個澹青色的玉瓶,扒開瓶塞,一股刺鼻的氣味飄出。
“天雷去引開此妖吧!小心一些。”
韓長鳴把青色玉瓶遞給韓天雷,吩咐道。
他放出虛元蟲,讓虛元蟲劃開一個臨時空間,韓德彪三人躲了進去。
韓天雷體表雷光大放,從原地消失不見了。
沒過多久,峽谷內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爆鳴聲響,隱約夾雜著一陣尖銳刺耳的嘶鳴聲。
一道粗大的銀色雷柱從天而降,朝著峽谷噼下,速度很快。
轟隆隆的巨響,峽谷內煙塵彌漫。
銀光一閃,韓天雷一現而出,左臂不翼而飛,臉色蒼白。
他不過化神期,面對七階妖獸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能夠脫身已經很不錯了。
一道金光從遠處飛來,赫然是一只體型巨大的金色蜘蛛。
正是三眼金蛛!
它剛一現身,一個巨大化的蜘蛛虛影出現在頭頂虛空,正是法相。
韓天雷體表雷光大放,從原地消失不見了。
一道金光激射而來,掠過他原來的位置。
三眼金蛛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嘶鳴聲,銀光一閃,一道銀色雷光亮起,韓天雷一現而出。
他萬萬沒想到,三眼金蛛掌握了神識攻擊。
他剛一現身,數十道粗大的金色蛛絲從天而降,化作一根根金色長矛,一副要把他扎成篩子的架勢。
韓天雷體表雷光大放,祭出一面銀光閃爍的盾牌,擋在身前。
數十道金色蛛絲擊在銀色盾牌上面,傳出一陣悶響,金色蛛絲繞著韓天雷飛轉,將他捆綁起來。
韓天雷面露瘋狂之色,體表銀光大漲,高空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雷霆聲,數十道粗大的銀色閃電從高空噼下,落在湖水之中。
轟隆隆的巨響,湖水四濺,兩條墨云蟒一現而出,它們還沒有開啟靈智,眼看韓天雷挑釁,自然不會放過他。
它們紛紛召喚出法相,尾巴勐然一拍湖面,湖面炸裂開來,無數道粗大的黑色水箭激射而來,同一時間,三眼金蛛也施法攻擊韓天雷。
韓天雷手腕輕輕一晃,青色玉瓶飛出,剛靠近兩只墨云蟒百丈,就被密集的黑色水箭擊碎了,一股刺鼻的黑色粉末傾灑而出,一股狂風吹過,黑色粉末直奔墨云蟒而去。
一條墨云蟒噴出一股黑蒙蒙的光圈,擋住了黑色粉末。
一聲慘叫,密集的金色蛛絲洞穿了韓天雷的身體,韓長鳴這具化身隕落。
轟隆隆的巨響,地面炸裂開來,煙塵彌漫,無數的黃色砂礫沖天而起,化為一只黃蒙蒙的大手,拍向三眼金蛛。
三眼金蛛的反應很快,頭頂的蜘蛛虛影噴出一道金光,擊潰了黃色大手。
韓天雷沒能傷到七階妖獸,差距太大了,不過他成功引起了三只七階妖獸的爭斗。
它們都認為韓天雷是對方派過來的,施法攻擊對方。
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金光跟黑光相撞,氣浪如潮,煙塵滾滾。
趁此機會,韓長鳴三人離開臨時空間,化為三道遁光朝著峽谷飛去。
這個時候,三眼金蛛也發現了韓長鳴三人,不過它被兩條墨云蟒纏住了,脫不開身,只能放任韓長鳴三人離開。
穿過峽谷,一片一望無際的青色竹林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韓長鳴三人滿臉戒備之色,速度并不快,耳邊傳來一陣陣響亮的轟鳴聲。
韓長鳴催動金睛真童,觀察四周。
大半日后,他們穿過竹林,出現在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山腳下,山上植被茂密,山頂有一個數丈大的洞口。
“按照地圖顯示,古修士洞府就在洞口之中。”
韓德彪指著山洞,興奮的說道。
韓長鳴深吸了一口氣,雙目綻放出刺眼的金光,朝著山頂望去。
他全力催動金睛真童,清楚看到洞內的情況。
洞內有一個十余畝大的洞窟,洞窟右下角泛著一陣微弱的黃光,若隱若現。
若不是他全力催動金睛真童,還真發現不了。
“五伯、本芙,你們留在外面接應我,我去探查。”
韓長鳴沉聲道。
“長鳴,還是我來吧!你們留在這里接應我。”
韓德彪說完這話,大步朝著山上走去,速度并不快。
韓德彪說完這話,大步朝著山上走去,速度并不快。
小半刻鐘后,韓德彪來到山頂,走進了山洞。
山洞不大,走了百余步后,就來到盡頭,一個洞窟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來到右下角的一面石壁面前,揮動金蛟斬靈斧,朝著石壁噼去。
轟隆隆的巨響,石壁輕微的晃動起來。
緊接著,地面涌出無數的黃色霧氣,淹沒了韓德彪的身影。
同一時間,高峰劇烈的晃動起來。
韓長鳴臉色一變,看來禁制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