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聽見警報聲就趕緊趕到門口,看見林九矜一臉陰沉的臉,那渾身上下散發的凌冽的氣息,讓他有些不寒而栗。
“林小姐....”阿七小心翼翼喊道,這是誰惹著了林小姐。
“秦九笙在哪。”林九矜壓低了嗓音,低沉的音色與黑夜融為一體,帶著股森涼與不悅。
金色的瞳孔里散發著無盡的寒意。
阿七愣了半秒,隨即回答道:“九爺,在后面的小洋房。”
見林九矜面色不善,阿七也不敢再多說什么,默默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大門,心里默哀了兩秒。
這林小姐戰斗力也太強了。
傅謙也聽聞警報聲趕了過來,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就看見如此一幕,他與阿七面面相覷,默默的低下了頭。
林九矜掃了他們一眼,抬腳往里面走去,秦家她很熟知道秦九笙在哪。
等到林九矜那冷漠的背影褪去他們的視線范圍,阿七才戳了戳旁邊的傅謙:“林小姐,這是怎么了,吃了炸藥嗎?”
“別問。”怕是林小姐已經反應過來,來找九爺算賬,傅謙抬眸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漫天星辰璀璨,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林小姐這戰斗力也太強了吧,就是可惜了這門,傅謙,你說林小姐和九爺以后家里誰說了算。”阿七突然認真問道。
“不然,你去問問九爺?”傅謙盯著他緩緩說道,九爺的事也敢來開玩笑嘛!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命太大了。
阿七尷尬的笑了笑,搖了搖頭,他可沒那個膽子敢去問九爺,自己還沒有活夠呢!
林九矜順著路走到了洋房門口,一路上遇到不少秦家傭人,傅謙早已對他們說過,以后林九矜過來,不必阻攔,那可是九爺心尖上的人兒。
秦九笙高大的身軀站在落地窗前,肩寬腰窄,淺灰色的居家服襯的他身上的氣息柔和許多。
在秦家警報聲響起的那一瞬間他已經知道了,是林九矜來了,他深邃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從這間房間可以將秦家所以景色收納進眼中。
在林九矜抬腳往里面走時,他的視線就緊緊跟隨著她。
林九矜停下腳步站在樓下,抬頭望精致的小洋房樓上看去,她不悅的金瞳對上他凌厲的視線,秦九笙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朝她舉了舉紅酒杯示意。
她壓下心中怒火,往樓上走去。
秦九笙在書房里,他知道林九矜會反應過來,只是沒想到她會這么快。
大大敞開的房門輕微的顫了顫,一股凌冽的風襲來,緊接著一道黑影閃過,秦九笙沒有回頭,一手就握住她冰冷的拳頭。
他轉身,看著一臉陰沉的少女,漆黑的眸子里如同撥云見霧般晴朗,眸色溫柔一片眼含寵溺之色。
之前打不過林鹿是因為沒有將她放在眼里,如今對她有了防備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秦九笙,你個無賴。”林九矜心中淤積了一股無名之火,之前那些敢欺騙她的人,都被她送去見閻王,可偏偏秦九笙她打不過弄不死,她怎么能咽下這口氣。
“嗯。”秦九笙細想好像是挺無賴,手段挺卑鄙,所以云亦淼就是太君子才沒有搞定林九矜。
他從來不是個什么守規矩的人,喜歡就去追,追不到就扛回去。
聽見他承認了,林九矜怒火更加肆意恒生,另一只手揍上秦九笙,被他微微一側頭就輕而易舉躲開,冰冷的拳頭擦過他臉頰。
“你在生氣什么?覺得我騙了你?”秦九笙低下頭,對上她妖嬈的金瞳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她總不能說他故意親她的事,腦海里想起下午的場景,她小臉上浮起一抹嫣紅,像是涂抹了胭脂般讓他心動不已。
“姜年與江盛南確實是在討論研究院的事,不過沒有藥罷了,你應該相信秦川,他在這邊的研究確實勝過我,除非你自己不想活。”秦九笙低聲開口,嗓音沙啞帶著抹隱忍之色。
“我只相信我自己。”林九矜松開了手,卻被秦九笙更加緊握,如烙鐵般讓她掙脫不得。
“你可以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秦九笙面色認真,淡然說道。
林九矜陷入沉默之中,沒有回答他。
好像也有人對她說過這句話,可后來呢?那個人將她推下了懸崖,才有后面這一幕幕一樁樁的事發生。
秦九笙也不急,修長的指腹摩擦著她嬌嫩的掌心,那麻麻酥酥的感覺又從她脊背竄上頭頂,讓她忍不住的顫抖。
她清澈精致的金瞳里升起一抹惱羞成怒,不悅開口道:“秦九笙,你能不能要臉。”
林九矜清麗的小臉上滿是怒意,良好的教養在此刻全部奔潰,她以為秦九笙身份矜貴高雅,怎么也是講規矩的人,可眼前這幅不要臉的模樣,哪里有半分矜貴。
“不要了,媳婦都要跑了,還要臉干什么。”秦九笙眼中倒映的盡是她生氣的模樣,晶瑩的瞳孔流動著淡淡的光澤似天邊星辰璀璨,散發著光芒萬丈。
秦九笙喜歡眼前的小姑娘,或許是她第一眼就吸引了他,一見鐘情,莫名的喜歡。
“你...”林九矜一頓語塞。
她這輩子都未曾遇見這么不要臉的人。
只有秦九笙。
她內心劃過一絲的異樣,心上涌上從未有過的感覺。
阿七跟傅謙站在樓下,就是等上面打起來,好沖上去。
過去許久都不見樓上有動靜,阿七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心,率先開口問道:“傅謙,樓上怎么這么安靜,上次林小姐來了,洞穿天花板,你說這次會發生什么?”
“你上去看看吧。”九爺心中想什么豈是他們能猜到的。
“我不去,不想找死。”阿七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萬一上面正發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他去打擾了九爺的好事,以后不就沒好日子過。
云家。
晚上十點。
月上中天,皎潔溫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月亮的光落在樹枝上,落下斑駁的黑影。
云亦淼獨自站在庭院內,感受著冷風一遍一遍掠過他單薄的身體,他卻感受不到任何冷意。
蕭然視線落在孤寂的男人背影上,他實在看不下去,將外套披在他身上:“先生,您身體不好,林小姐說不定只是貪玩。”
內心嘆了一口氣,先生本來身體就不好,林小姐還這么折騰先生,若是今晚林小姐不回來,怕是先生也是一夜無眠。
“她不會貪玩,我了解她,她去找秦九笙了。”云亦淼臉上蒼白望著頭頂的天空,眼眸一片清明,他太了解阿九了,她性格冷漠淡然,那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她很難與人親近,他也是跟阿九相處了三年,才溫暖她那顆冰冷的心。
“先生,林小姐沒理由去找秦九爺呀!”蕭然有些疑惑不解。
“但是秦九笙有理由留下她。”云亦淼淡淡說道,嗓音卻帶著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憂傷和悲涼。
他一直都探不到秦九笙的底,那個男人真正的實力還沒有顯現出來,沈城不是他主要的戰場,他無須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
“先生,那用去接林小姐嗎?”蕭然試探的問道。
云亦淼搖搖頭:“她玩夠了自然會回來。”
蕭然看著眼前矜貴的男人一臉冷靜,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暗含著憂傷,渾身也散發著愛而不得氣息,讓蕭然更加心疼起來,這世界為什么不能對先生好點。
這世間最悲傷的事就是愛而不得。
“先生,林小姐配不上您。”這是蕭然最直接的感受,雖然他無權過問先生的私事,可是先生是把林九矜捧在心尖上,可是林九矜又是怎么對先生的呢?他替先生感到不值得。
“蕭然,這個世界沒有配不配,只有愛不愛,我若愛她,就算與世界為敵又有何妨?”云亦淼嗓音輕柔淡然,被寒風吹散于云家各個角落里。
他摟緊了身上的外套,卻仍舊感受到一股涼意。
阿九不在,整個云家都顯得異常的冷清。
蕭然嘆了一口氣,先生就是愛鉆牛角尖,放眼整個帝都,有多少名媛貴女仰慕先生,可先生偏偏只喜歡林九矜一人,這是得多愛一個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可是先生,林小姐未必這么想。”蕭然又嘆了口氣,先生一意孤行,他也只能看著在路上護著先生。
“以后這種話,不要再說了。”云亦淼對著身邊蕭然淡漠道,他不想聽見任何有關于阿九不好的話。
也許人就是這么奇怪,不是喜歡的人不喜歡他,而是他非要喜歡不喜歡他的人。
云亦淼倏然笑了笑,溫潤的眸子里流動著晶瑩的光澤,這么多年他早已習慣了等她,告訴自己再等等,她總會回來的。
窗外一片漆黑,月光斜斜的灑進落地窗里照射在地板上,透露著冷清的寒涼。
“我聽說你還沒吃飯,不餓嗎?”秦九笙薄唇微啟,早在林九矜從紅嶺來的時候,秦川就給他發了消息,估摸著她也還未吃晚飯。
這時,林九矜的肚子適當叫了下‘咕嚕’。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尷尬。
秦九笙俊臉淺笑,耳邊傳來他低笑聲,他拿起座機給傅謙打了電話,讓他將晚飯送上來。
傅謙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吃晚飯?九爺不是吃了飯嗎。
阿七與傅謙對視一眼,他也聽見九爺的話,這是要與林小姐共進晚餐的意思?
“林小姐喝酒沒酒品。”阿七小聲道,上次他在花園看見林小姐與九爺喝酒,一杯就倒,他打算來個神助攻。
“然后呢?”傅謙皺了皺眉,喝酒沒酒品和九爺有什么關系。
“林小姐與九爺生米煮成熟飯了,九爺一高興,是不是連我們也跟著輕松。”阿七解釋完,傅謙恍然大悟,好像有點道理。
于是,晚飯就上了啤酒鴨,啤酒豬蹄,啤酒雞,各種與啤酒有關的菜統統都上。
林九矜皺了皺眉,她嗅覺比較靈敏,一端上來,就聞到比較濃郁的啤酒味,難道秦九笙偏好這口?
所有的菜端上來之后,秦九笙抬眸看了眼阿七,也瞬間明白怎么回事。
“吃飯吧。”秦九笙沒有動筷子,他修長的手臂撐著臉,妖嬈的桃花眼緊緊盯著眼前明媚的少女。
林九矜也不矯情,她從來不會選擇為難自己,拿起筷子就開動。
吃了沒兩口,她白凈的小臉上就升起兩抹紅暈,像是涂抹了胭脂般明媚動人,輕輕眨著眼眸透露出一股嫵媚,眼下的淚痣散發著妖冶光芒,活脫脫像個吸食人精魄的女妖精。
秦九笙看著她,也被她精致絕倫的容顏所驚艷,他一直都知道小姑娘長得好看,越看越好看。
林九矜大腦一片空白,渾渾噩噩,眸光呆滯的看著他,神色呆萌可愛。
“你討厭我嗎?”秦九笙嗓音輕柔富有磁性,他刻意放緩了聲音,好像他每次遇見林九矜都能將她氣的炸毛。
“好像也不討厭。”她的大腦被酒精控制住,只能遵循最本能的想法,秦九笙對于她來說就是個陌生人。
聽見她的回答,秦九笙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貓屋里的林阿鹿聽見熟悉的聲音,肥胖的身體也從貓別墅里爬了出來,圓滾滾的身體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扒拉著林九矜的小腿。
之前林阿鹿是放在星輝花園,沈澤花在醫院,林九矜也忘記了它的存在,秦九笙只好將它接回了秦家。
林九矜低下頭將它抱了起來,它肥胖的身體立即撲向她懷中,拱了拱,她白色的長裙上黏著它身上的毛。
林阿鹿幸福的喵嗚一聲,趴在她肩上撒嬌,它好喜歡她身上的氣息,霸道又強勢。
秦九笙看了眼林阿鹿,漆黑的視線落在它身上,這個沒有良心的東西,他對它那么好也不見它對他搖搖尾巴。
林阿鹿感受到身上的凜冽的視線,身上的毛發瞬間炸了起來,委屈的喵嗚一聲,嗓音低聲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秦九笙:…
這貓怕是成精了。